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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那个时候，我都还想着回去陪你过生日——”

“我仅仅是想到你难过的样子就害怕得不得了，又怎么有勇气敢去自杀......”

陆西眠怔怔地听着，直到男人沉默下来，他才回过神，干涩地开口：“那你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

听闻，男人自嘲地笑笑：“我也不是没想过说出一切，可那时候可云刚刚去世，我又怎么能背着她独自获得幸福……”他垂下眼睑，眸光里的晦涩缓缓流转，像是再次品尝了多年来的伤和痛，最后却只是隐忍叹息：“所以我想，最难熬的那几年或许就是对我企图背叛可云的惩罚吧。”

男人嘴角淡淡的笑意没有半分愉悦，这里面掺杂着太多苦涩与痛楚，看得陆西眠心口一窒。

“我当时、我当时说的是气话，我只是想让你服个软......我、我没想到你真的不回来找我...我只是......”陆西眠说不下去了。

只是什么呢？

他知道无论如何辩解，这也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结果，男人只是受害者而已。

看着青年不知所措的模样，男人轻声开口：“都过去了，我也并不后悔。”

陆西眠呆愣愣地望着似乎已经释怀一切的男人，他回想着对方刚刚说的所有话，明明每个字他都听见了，可他却始终无法反应过来。

过了许久，他才终于意识到，男人是喜欢过自己的，喜欢得不得了。可那也只是曾经，而这一切似乎真的已经被自己亲手毁掉了......

青年罕见的慌了，他想说些什么，却觉得从未如此苍白无力过。他嘴唇开合数次，猛地想起了什么，转身跑到一角的橱柜旁，翻箱倒柜起来。

片刻后，他拿着手中的东西想要塞给男人：“骁叔，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一直留着这个...你应该还喜欢我对不对？你能不能......再喜欢我一次？”青年的声线急切而颤抖，像是亮出了最后的底牌。

然而他错了。

男人只是平静而怀念地看了一眼，像是在感慨：“是啊，我喜欢的是那个给我做人偶的陆西眠。”

男人对陆西眠的感情是复杂的。

从那天开始，在他的心里陆西眠被一分为二，一个是小时候乖巧天真的模样，另一个却是如今冷酷无情，给他带来永恒痛苦的魔鬼。

他永远爱着那个男孩，可他也无比清楚地知道，那个男孩再也不会回来了。

男人并没有说很多，可陆西眠却明白了男人的意思，他的手臂可笑地僵在了空中，以极其细微的幅度颤抖着。

“让我走吧。”

知道事态已经再也无法挽回了，陆西眠奇迹般地冷静了下来，他恢复了以往漠然而残忍的模样，冷声道：“不可能。”他将早已备好的匕首递给男人：“除非杀了我，不然我不可能放手。”

“选吧，骁叔。”

锋利的刀刃反射出冰冷的光芒，陆西眠清楚男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动手，他才如此决绝而卑鄙地用了这样的手段。

只要能让男人留下，他就有足够多的时间来让对方回心转意。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下一秒钟，男人闭上眼睛，反握住刀柄毫不迟疑地划向了自己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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