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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坐在回乡的列车上,看着一路倒退的风景,程言心中惆怅,终于回来了。毕业还不到一年,经历了那么多的事,自己也不再是从前的自己了。
从s市到程言家乡那个城市,要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从昨天晚上10点开车,第二天中午才到。程言买了硬卧火车票,车上的人鱼龙混杂,夜晚不时有小孩啼哭,一个人坐车又不太放心,所以一晚上都没睡着。终于到站,从市里还得坐车到县份上,再从县份上坐公交回家,一路的颠簸,终于在晚饭前到家。父母已经做好晚饭等着自己,一进门,熟悉的饭香飘过来,程言觉得心里涩涩的,好想哭,无论在外面有多坚强,回到家里就能做回父母的孩子,卸下坚硬的外壳。
程言强忍住泪意,赶紧拿出在s市给父母买的东西,询问父亲的身体状况。父亲的病最好的治疗方法是换肾,但是一来肾源难找,二来父亲的身体状况也难以承受这样的手术和术后的排异反应,所以医生建议的诊疗方法是定期去医院做透析,配合药物治疗,平时多注意饮食和休息。经过半年多的治疗,父亲的身体状况有所好转,血液透析频率由原来的一周三次减为一周一次。程言在家这几天陪父亲去做过两次,每次差不多三四个小时。等在手术室外时程言真害怕出什么意外,好在每次父亲都平安出来了。
过年需要把家里都清扫一遍,今年母亲一边要照顾父亲,另一边又要采购年货,所以程言回家时母亲的清扫工作刚完成一半。程言帮着母亲一起打扫,一天的时间就收尾完成。吃年夜饭时父母话都不多,程言努力说着大城市的繁华,自己工作取得了哪些成绩,领导是如何赏识自己,评得了优秀员工还拿了一等年终奖。在程言的极力活跃下,大家总算忘记了父亲生病这件事,吃了个愉快的年夜饭。
父亲的身体不适合守岁,早早就睡了,程言和母亲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家常。母亲因照顾父亲而消瘦不少,程言看在眼里很心疼,交代她多买些营养的东西来吃,不用省钱,自己的工资足够多,来年还可能会涨工资。母亲却心疼着程言一个人在外面打拼,瘦了不少,让她好好照顾自己。又委婉的询问程言有没有可谈婚论嫁的对象,有一个人照顾程言,他们也能放心一些。谈起这些,程言想起许阳,他们之间已经完全不可能,四年的感情就这样终止。想到自己之前的天真,没想到不到一年,自己心境变化那么大。又想起邵霆衍,有他在,自己更没资格往这方面想了。但想起母亲的担心,只能宽慰她,新时代的女孩能自己照顾好自己,现在正是打拼事业的时候,结婚这件事可以过几年再说,当然有合适的对象自己也会考虑。
到了放开门爆竹的时候,程言怕父亲会被爆竹声吵醒,关紧了门窗,没想到父亲睡得很熟,丝毫不受影响,也许是生病的人更加嗜睡。看着父亲宁静的睡颜,程言觉得自己受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
在家里的日子是安静而悠闲的,程言家所在的村子民风还比较淳朴,虽然不富裕,但日子过得踏实而闲适。远离大城市的喧嚣和快节奏,程言终于可以完全停下来,放空脑袋,不用去想那些争斗、嘲讽、侮辱、交易。
回家的这几天,程言每天都陪着父母。往年还出去跟朋友相聚,今年都谢绝了,总觉得能陪父母的日子越来越少,能多陪一天是一天。自己一个人时就看几页书,在微信上和朋友互相拜年聊天。在给同事发拜年消息时程言想过要不要给邵霆衍发一条,毕竟他是自己的上司。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自己的这些行为在他眼里就是巴结讨好他。所以假期这段时间自己既没给他发消息,也没收到他任何消息,程言觉得这是件好事,也许过年回去他就玩腻了自己,放过自己了。
祁云飞时不时发消息过来骚扰,开始程言还不太想搭理他,后来想想他也许是自己在s市能交到的唯一朋友,所以也开始认真回复他消息。看程言认真回复,祁云飞打蛇随棍上,更加热切,还约定了程言回来后一定要见一面。本来两人都避免谈到那件尴尬的事,后来看程言渐渐拿他当朋友,忍不住控诉程言居然连他的声音都听不出来,明明那么磁性、那么有特点。程言觉得这人虽然年过三十,还是像个大孩子一样,跟他聊天很轻松、很愉快。
假期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回程的那天,母亲给程言装了几大包土特产让她带回去,又翻来覆去的嘱咐程言好好照顾自己。父亲嘱咐程言工作虽然重要,身体才是本钱,如果实在太辛苦就回来,不要为了挣钱伤了自己的身体。
回程的路上,程言都沉浸在离别的伤感中,想起回去要面对的烦心事,心里烦躁不安。但想起父母对自己的爱护,又觉得充满了勇气和力量。
心情不断在消沉和亢奋中转换,终于抵达了s市。
先走两章剧情,缓一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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