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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识16（第2页）

而这个钟亦更是从无耳闻，莫不是什么隐世不出的高人前辈？还是说另有奇遇？

宫之问将此事记在了心上，然后将玉牌归还于时一，并告诫他这次算是不知者不怪，但下不为例。

李柏舟带着时一前往学院安排的学舍，一路上李柏舟还是气恼，动不动就要对时一说教几句。

要知道这三天对她而言用度日如年来形容都半点不为过，她整天茶不思饭不想，要么是懊恼自己硬要学什么敛息术，这下好了，把人逼走了吧，要么是担心以后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了，自己还没有问他师门到底在哪儿呢。

李柏舟爹娘每天看在眼里都好不忧心，要是知道是因为时一把他们女儿弄成这样，估摸着都顾不上什么脸面就要找时一兴师问罪了。

如今发现他只是在藏书阁待了三天，三日郁结仿佛是个笑话，李柏舟如何不气恼。

但这也不耽误李柏舟递给他一大包家里带来的糕点，并嘱咐他慢点吃。

时一吃着糕点，听着一句句责骂也不如何委屈，反而有些开心，他当然知道如何让李柏舟消气，只消一句话的事，不过是想等吃完糕点，多听她念叨几句罢了。

到了学舍门口，李柏舟说了半天也没见时一有半点愧疚，甚至还一个劲傻笑，又有些来气，她当然不希望时一感到愧疚，但是要是时一真的一点不愧疚，她又实在气不过。

“走吧，答应你的敛息术。”

待她正要发作的时候，时一一句话她立马偃旗息鼓并且神采奕奕，开心不已。

经过了三天的思虑挣扎，她都已经不作此想了，哪怕是知道时一没有因此躲着自己，她也生怕坏事成真，可要是时一自己说的，那便另当别论了。

如何用一句话让女孩转怒为喜，时一颇有天赋。

不过时一接下来要教与李柏舟的就远远不是一句话那么简单了，他前面的确没骗李柏舟，教这门“敛息术”是真要有大量的学识积累的，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教。

马指苏一语道破时一的敛息术就是神意，其实他只说对了一半。

进入到学舍，时一与李柏舟便化身师父弟子，时一开始娓娓道来。

“天地之间万事万物，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以身尝之方知此物非彼物，然否？”

李柏舟不说话幽幽看着时一，眼神示意他说人话。

时一咳嗽一声，继续说道：“你不是会望气术吗？你知道世间所有东西都有各自的气，那么前提是什么？前提是你得知道那些东西是哪些东西？”

李柏舟继续看着时一，“你说的这个跟敛息术有关系吗？”

时一摇头，严肃道：“你可能觉得我是在说废话，但你先认真思考一个问题，我以现在桌上这只笔为例，你是怎么知道这是一只笔的？”

李柏舟见时一严肃状不似作伪，便试探答道：“我看到的？你告诉我的？”

时一虽然知道她只是轻佻作答，但还是点点头，继续讲下去，他知道会是这个反应，所以才需要自己多看书。

“没错，但是你还可以换种说法，它是被你通过某种方式‘感知’到的，万物被人感知皆如此，或通过光用眼睛看到，或通过某些介质用耳朵听到，或者像现在这样由其他人告知，更甚者靠一些蛛丝马迹推断出此物的存在。他们为什么会被你‘感知’到？如果有一种东西不被你‘感知’到又会如何？”

李柏舟听到这里开始正襟危坐，认真思考，并摇了摇头，示意时一继续。

时一看到李柏舟进入状态，满意点点头，看书果然还是有用。

“首先需要知道的是，一样东西要想不被你‘感知’，就需要他不被任何人‘感知’，因为一旦有人‘感知’到了就存在被你‘感知’的可能，但是，如果一样东西不被任何人‘感知’到，那他凭什么存在？”

李柏舟脑子开始不够用了。

“所以，一样东西只要存在，一定处于一种能够‘被感知’的状态，我将这种‘被感知’称之为，‘识’。”

李柏舟轻声喃喃，“识......”

“接下来讲之前我先问你知道什么是方向吗？”

李柏舟心想这个她知道，正欲点头，可她又忽然想到肯定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还是摇摇头道：“不知道。”

时一诧异道：“这都不知道？那你平时怎么认路的？”

时一见李柏舟满头黑线，摸了摸鼻子，便不再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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