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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第1页）

，艳阳的光芒在这一刻暖和不了这个庭院。而引起总兵大人发火的元凶哪吒此时还不分清红皂白的坐在庭院的石敦上手里拿着一挂葡萄正兴致勃勃地品尝，他英俊的脸庞在阳光的照射下抹出鲜明的魅力，一双飞扬的剑眉此时正舒服地来回起落，眼里的光辉丝毫不啻于阳光，不时点头的神态似乎在称赞这挂葡萄的美味，对其父怒目想向的神情他一点也不在意。好象自己本来就是个局外人。就是这种态度更是刺激了总兵大人的神经。终于他怒吼一声，火药终于爆发开来。李家的屋脊顿时抖动起来，四周的花草树木也抖了抖，一地的落叶和花瓣。

你这个畜生，我是怎么教你的，你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啊，你给我站起来，你看看你，看看你是个什么样子，站没有站姿，坐没有坐相，哪里有一点世家大族子弟的风范，真是丢人。听见没有，你听见没有，真是反了啊，翅膀长硬了就想飞了，就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是不是，休想，休想，我告诉你，只要我还在一天你就得给我安安稳稳、老老实实的做人，否则我就废了你……李靖毫不掩饰自己的怒火，大声地咆哮。苍劲地十指上下飞舞将心里的怒火宣泄出来。

哪吒从其父开口至今一句话也没有讲。不知是遵循古训：长辈在训话时后辈不可以顶嘴。表示对父亲的尊敬还是舍不得丢下手上美味的葡萄他依然故我地吃着葡萄。脚下的葡萄皮随着他的努力慢慢堆积上来，一阵风吹来，微小的皮随着风遨游天空去了。哪吒在这个时候才抬起一直低垂的头仰望着天空，眼里带着羡慕的神采。

混帐东西，你真是反了。我说了这么半天，你究竟有没有听见我在说什么，啊，你这个畜生，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就是在蔑视我的存在，你还有把我当做我的父亲吗？真是气死我了，你……你……你……真是找打……李靖对儿子的表现很不满意，尤其是他无动于衷的态度更是令他觉得脸上无光，想想他总兵大人无论是在朝廷还是在军队他的没一句话都是很有分量的，更不用讲他在百姓面前说的话啦，那简直就是金科玉律。而此刻自己的儿子却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不但如此，他的表情似乎还带着嘲讽，这在他一生的岁月中是绝无仅有的。可是现在他的儿子，他的亲生儿子却敢这样，这对的威望和家主地位就是挑战，也是对植根在他心底‘三纲五常’的挑战。是以他暴怒地咆哮，燃烧的身体一步一步地走向儿子。

哪吒依然没有如父亲说的那样站好自己的姿势，也没有将目光放在父亲身上。风停了刚刚飞起的葡萄皮顿时失去了依托从天空狠狠地摔到在地，他的目光伴随着这些降落者滑落，直到它们完全坠毁，他才收回目光，发出一声叹息，有可怜也有自艾。

李靖终于是来到了儿子的面前，在他走过的地方依稀可见他深沉的足迹，在青瓦砖的上面格外显眼。他重重地咳了声，胡须动了起来。有力地将右手放在儿子的肩膀上，这个动作的幅度似乎太用力了些，他的衣袍因为承受不了而发出‘吱吱’的响声。哪吒这时才将目光放在父亲身上，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随即又别过头，不知看向何方，接着是他平静的语调响起：我没有做错，那个恶棍确实应该受到惩罚，我现在还有点后悔没有将他杀掉。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重复一遍，反了，真是反了。死不悔改，我今天非好好教教你，让你明白什么是为人之道。哼，哼！！李靖听到儿子的话，压抑的怒火终于汹涌而出，重重的说完话，放在哪吒身上的右手就如闪电一样重重的扣在他的脸上。‘啪啪啪’三声巨响，犹如晴天打了个霹雳。你知道错了吗，快说？不然我今天就打死你，孽子。”

“我没有错，从前没有现在更是没有。呵呵，打死我，打死我，你不是一直就这样想吗？从我出世到现在，你只怕没有一天不怀着这样的念头，是吧？嘿嘿，我告诉你，纵然是你今天打死我，我也不会认错，你若是真的想打死我，就打啊，呵呵，这不正遂了你的心愿吗？嘿嘿……”任凭鲜血从他的嘴角慢慢地流落，他也不顾，带着一丝嘲讽与哀愁的眼神，他紧紧地盯着自己的父亲，依然平静的说道。

“住嘴，你再胡言乱语，我就就……我就……”李靖料不到儿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凶恶的眼神在听完话后，变得黯淡。扬起的双手胡乱地飞舞，却找不到放落的地点。他的脸色瞬间变换了无数次，最终定格在青紫的颜色上。他想要说些什么来掩饰此刻自己紊乱的心绪，却实在找不出合适的台词，只因他已经将‘死’这个世间最为恶毒的字眼用在了儿子身上。所以此刻的他口拙了，奔腾的气焰也暗淡下来。

“怎么啦！我可敬的总兵大人父亲，你这是被我说中了心事而心虚了，还是因为找不到借口而黔驴技穷了啊！呵呵呵呵……总兵大人，不要忘了你可是威严的武士啊，对一个冒犯你神威的人，难道你就这样算了吗？这可不象你的作风哟。”哪吒微笑着看着自己的父亲，平静的话语里面隐藏着浓浓的生疏。

“住口，大胆，放肆，你放肆。你这是对自己的长辈说话应有的口吻吗？看来我今天不好好管教管教你，你是越发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何为纲常之道跪下，给我跪下。”被他这么一激，李靖呀下的火焰火眼又爆发出来，为了维护自己的威严，他深吸口气将刚才心底的那股不安。他苍劲的手再次放在哪吒的肩膀上，将自己的内力灌注其间，微一用劲就将他压在了地上。

哪吒也不反抗任由他将自己压在地上，他微笑的眼神依然注视着眼前的父亲，没有说任何话。

“阿全，将家法拿来，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胆敢忤逆犯上的逆子。快点”。李靖大声地对着内堂呼喊家里的管家。喊声如雷，震散地地落叶。在李家非遇到重要事件，一般是不会动用家法的。另一方面被家法伺候的李家子弟如若下次再犯就有可能被驱逐出家族。是以家法对李家人来说很严厉的处罚。

时间在慢慢流逝，风也停了很久，落地的树叶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风它们就不能遨游太空。葡萄皮却是干瘪了很多，阳光的照射下它们必须如此，这就是它们的命。

等待了将近快半柱香的时间，李家的管家李全终于是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根长约三尺似棍非棍似鞭非鞭还挂满荆棘的东西。这就是李家祖传的家法—‘悔恨笞’。是李家祖先取悔不当初，恨不守规之意而命名，意在告戒后人莫要做出悔恨终生的事。

管家走到总兵大人面前恭敬地将家法递上，眼角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三少爷，流露出复杂的情感：这个三少爷从出世时就充满了争议，对于民间的传闻李家也是知晓的。虽然他们没有作出回应，也禁止李家上下不要疑神疑鬼。这些话虽然能堵住他们的嘴却封不住他们内心的想法。不说别人内心的想法就说李管家对哪吒的看法也只能用复杂形容，他是看着哪吒长大的，对他的一举一动也是知之甚详：从四岁起他就已经将整个李家闹的鸡飞狗跳，人丁不得安宁。

八岁时以将整个城塘的同年孩子打的俯首称辰，当然李家也成了别人的投诉告状场所。待到十二岁他就是整个城塘关的小魔星。因为如此他和老爷就变的十分不和，老爷对这个儿子是没少谩骂少抽皮鞭，当然两父子的感情不和也就不足为奇了。

随后五年他却一反常态变得深沉起来，这一转变自然让一般人感到诧异。仔细深究才知道他是被一个不知名的梦所惑。就这样他们和城塘关的人总算是过上了安静的日子。虽然他比较胡闹但对那些老弱病残，无依无靠，贫穷的人却给予相当大的帮助。就凭这点城塘关的一些百姓还是很爱护他的。

另外他对家里的这些仆人也从不以少爷身份相待，也没有变相欺凌。相反还很是维护他们的利益，照顾他们的家人。犹记得有一年自己家里的儿子生重病四处寻医而不得治，最后还是他从他师父那里要来救命金丹才捡回一命。这件事自己是一直铭记在心的。即使一些仆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东道西，他知道了也没有暗地里陷害他们，相反还赞赏这些人感讲真话。就因为他的双重性格使得一些人对他琢磨不透。

“老爷，少爷不过是犯了点小错，您说说他就好了，何苦发这么大的火呢。再说少爷也是年少无知，偶尔犯错也是可以理解的，您就不能……”李管家想到家中活蹦乱跳的儿子，再看看正流着鲜血的少爷心里流过不忍，急忙开口求情。

“住口，李全，这个混帐东西不知道家法家规，你跟了我这么多年难道也不记得了吗？哼哼，年纪小就可以犯错了，并且犯错后还不许惩治，这是哪门子规矩，从盘古开天辟地至今没有此一说法。你让开，今天谁要是拦阻，我连他也一并惩罚”。李靖冷冷地截住管家的话，怒火中烧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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