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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2页）

……

沈潘没留在靖国公府里打哑谜。得到孙子锐一会儿来的消息，匆匆去了静安院。

静安院里一派静谧。

沈潘心里纠成一团。退了又进，好不纠结。

&ldo;我难不成吃了你？&rdo;隔扇里，一声轻音。

沈潘耳朵一动。听不出来三叔声音里的怒气。抬步就进。

&ldo;你倒是还真敢来？&rdo;沈清正在自己给自己下棋。连看也不看他。

&ldo;你不生气了？&rdo;沈潘吭哧一声。心虚地摸摸鼻子。

&ldo;不生气了。&rdo;沈清将手里的玉子一甩，慢慢道。&ldo;气又如何？还能阻着你不成？&rdo;

&ldo;哦。&rdo;沈潘呆呆应下。不知该说什么。

能说什么呢？做死相逼的是自己。枉顾道义的是自己。该做的，不该做了，沈潘都做了。

哪怕知道自己做的是对的。他终究欠他三叔一个解释，一个情分。

&ldo;不与我说说？&rdo;沈清不知何时又捡起来那颗温滑的玉棋子。只在手里揉搓，却迟迟不落下。

&ldo;他不能死。&rdo;沈潘望着沈清指尖的那颗玉棋子喃喃道。

&ldo;与我有恩尚且不说。三叔。你。可有想过，想过。&rdo;沈潘犹豫了一瞬。难得得开不了口。

&ldo;想过什么？&rdo;沈清将那棋子改拈为捏。扫了眼窗口。摇了摇头。

吱呀一声，沈潘听到了关窗声。

&ldo;可有想过，他便是得了天下，你们也只不过是君臣。&rdo;沈潘深吸口气，不缓不慢说道。

&ldo;啪嗒。&rdo;玉石摔在了石盘上，发出清脆的泠然叮当响。

&ldo;是又如何？&rdo;

&ldo;不如何。左不过世家还在，他还在。你们畏畏缩缩，当一世苦命鸳鸯罢了。&rdo;说了一句，剩下的沈潘反而不怕了。会心一笑。干脆极了。

&ldo;你想说什么？&rdo;沈清若有所思看着自己的侄儿。丝毫没为了沈潘不客气的话置气。一双艳丽的眼睛里讳莫如深，叫人看不出情绪来。

&ldo;宁烈两国初时便是一体。便是几百年前裂成两块，那又如何？宁国有的毛病，烈国会少？&rdo;沈潘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闷闷道。

&ldo;世家横行是沉疴痼疾。既然是旧病，少说也要几十年吧？&rdo;沈潘忽然亮出了一口大白牙。&ldo;你有几十年陪他耗着？&rdo;

&ldo;想不想又如何。&rdo;沈清笑笑。不阴不晴一声，让沈潘摸不透情绪。

&ldo;我要是你，打死都不让他坐上那个位置。天天陪着你游山玩水，斗鸡遛狗。&rdo;沈潘忽然肃了脸。&ldo;别说你不想。你是我三叔。&rdo;他三叔什么德行，他不知道吗？那年头，抱着骨头也要游山玩水，这执念，啧啧！

然而回应他的是一片沉寂。

沈清似笑非笑呆坐在椅子上。一会儿瞪着他。一会儿翻白眼，一会儿面无表情，看着自己放在棋盘上的大手。

&ldo;我想啊。&rdo;沈清轻声嘀咕。&ldo;我做梦也想。国不国的，关爷鸟事？浪费爷风花雪月的时间，想想都吐血。&rdo;

三叔啊三叔，圣贤书都被你读到哪里去了？简直是斯文败类！

沈潘忍着笑。一本正经看着他三叔忽然就红透了脸。

&ldo;你这混小子。&rdo;沈清忽然啐他一口。古怪说道。&ldo;若是让他知道你让我起了这心思。非剥了你的皮。&rdo;

&ldo;天知地知。&rdo;沈潘一愣。继而喜上眉梢，郑重说道。&ldo;他只想百姓，可没说要那皇位。如今和二皇子胶着，也不过是逼不得已。他日若是没了二皇子。指不定他自己都想到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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