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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第2页）

张氏目眦欲裂：&ldo;你说谎！&rdo;

她又猛地看向刘远，用力之大，不由令人怀疑她的脖颈会不小心扭断。

&ldo;陛下难道还要听这贱婢说下去吗！来人，还不快点将她拖下去，千刀万剐！&rdo;

阿林的胳膊被身后的人抓着，没法弯腰叩首，但她却因为皇后的话，越发惊叫起来：&ldo;我没有说谎！陛下饶命！我没有说谎！是皇后让我这么做的！是皇后身边的阿庭！是阿庭来找我，让我做这些事情的！她给了我许多财物，还说事成之后就放我出宫嫁人，为我寻觅一门好亲事！不信的话，我身上还藏着皇后给我的信物！你们可以看，就fèng在我的小衣内！&rdo;

没等张氏说话，刘远便道：&ldo;将她的衣服剥下来，搜身！&rdo;

众目睽睽之下，阿林的外裳被剥了下来，两名内侍伸手探入她的里衣四下摸索，很快找到被fèng在胸口处的一个内袋，又从里头抽出一片巴掌大小，薄如蝉翼的白色南锦。

而那上面，正印着&ldo;皇后配玺&rdo;四个鲜红字体。

皇后配玺，文与帝同，象征着皇后的尊贵地位，也是刘远对张氏数十年来为刘家付出的报答，但凡加盖了这个皇后玺印，宫中许多事情便畅通无阻，张氏对这枚印章爱不释手，平日里多是贴身收藏，阿林也正是因为看到这个，才相信这确确实实是皇后让她去办的事情，所以她特意留了一个心眼，将这件信物贴身收藏起来。

张氏已经完全傻了。

&ldo;皇后有话可说？&rdo;刘远望向张氏。

&ldo;那印，那印定是假的！阿庭呢，让阿庭出来！&rdo;她喘着粗气，一字一句从牙fèng里迸出来。

&ldo;唤阿庭过来。&rdo;刘远道。

阿庭很快就被带来了，她一脸惊惶茫然，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又似乎已经有所预料而害怕。

刘远命阿林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又让人拿出那片印了皇后印的南锦。

人证物证俱在，阿庭无可抵赖，扑通一声跪下来：&ldo;陛下饶命！我也是奉了皇后之命行事！此事与我无关啊！&rdo;

阿庭和阿芦俱是皇后身边有头有脸的宫女，连带刘远那些不受宠的妃嫔看到她们，都要客气有加，所有人都知道，张氏十分倚重阿庭，若说阿庭奉皇后之命去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那十有八九会是真的，如果阿庭当面承认，那么所有人都会觉得确实是皇后指使阿庭这么干的。

刘远冷冷看着张氏：&ldo;我从前只当你虽然总想着让阿槿当上太子，可也做不出什么事情来，毕竟阿桢与阿楠都是自小被你抚养长大的，与亲生子女无异，可今日你先是怂恿我送阿桢去和亲，现在又出了这等事，你还有何话为自己辩解？&rdo;

张氏面色苍白如纸，嘴唇不停地颤抖，过了好一会儿，忽然扭头望向刘桢，眼睛里充满怨毒：&ldo;是你！是你陷害我！你为何要这么做！我到底有哪里对不住你！即使我向陛下建议送你去和亲，那也是为了你好，你闹出这等事情，难道还想全身而退吗，能当单于的正妻，总好过因为谋逆被砍头罢？！可你竟然全部推在我身上，你这么做，可还有一点良心？！&rdo;

刘桢面色淡然，视她的话如同耳旁风，只对刘远道：&ldo;阿父，此事不宜当众说。&rdo;

刘远点点头，张氏再有错，现在也还是皇后，都还没有被废，显然不适合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数落她的罪行，便让那些嫔妃宫人都退下，阿庭与阿林则被单独关押起来。

至于李称，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的政治生命已经终结在今日了，在张氏被攀扯出来的时候，李称一直都是魂不守舍，直到皇帝宣布将他下狱，择日再行审问。

待得殿中闲杂人等一律清空，只剩下侍者甲士之后，刘远对张氏道：&ldo;阿云，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吗？&rdo;

张氏泪流满面，摇摇头：&ldo;不是我，不是我！陛下，不是我做的！&rdo;

刘远淡淡道：&ldo;你自当了皇后，心便也跟着大了起来，你以为我事事不知吗，有些事情我只是懒得过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权当给你这个皇后面子，可你又何曾顾及我的颜面！你既说自己冤枉，那我问你，我宠爱阿桐，为他起字，你心中不满，去岁阿桐在水边玩耍，不慎落水之前，你曾经从那里路过，虽明知危险，却不出声提醒，只是故作不见，可有此事？&rdo;

张氏怔住了，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刘远道：&ldo;还有，我封了刘楠当太子之后，你心中不满，便让邓氏在我面前说刘楠的坏话，撺掇我废太子，可有此事？&rdo;

张氏泣不成声：&ldo;……&rdo;

刘远冷声道：&ldo;我容忍了你一次又一次，结果你却变本加厉，把主意打到刘桢头上，想着先除了刘桢，刘楠不足为虑，我就不得不立刘槿为太子了，是也不是？&rdo;

张氏拼命摇头：&ldo;不是，不是……&rdo;

刘桢似乎想要说什么，顿了顿，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

刘远看着发妻，眼底满是失望：&ldo;你的德行已经不足以母仪天下了，但我们夫妻一场，我不忍心主动废你，你自己上表自请废黜罢！&rdo;

张氏的身体仿佛失去支撑，一下子软倒在地，眼神空茫，无法言语。

☆、第88章

阿津的伤势很严重。

她的腿上有被鞭打过的伤痕，虽然已经经过简单的处理了，但是依然有血丝渗出来，关节处肿得老高，看得帮她处理伤口的桂香直掉眼泪。

刘桢就坐在阿津的床榻边上，亲手为桂香递药，她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别人打在阿津身上的这些伤，实际上也是抽在她的脸上，更不必说她与桂香和阿津这两人之间的情谊之深，已经超越了一般的主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