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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rdo;杜若予算是默认了。
&ldo;黄岳至今孤家寡人,除了对你家悲剧的负罪感外,应该也是他至今放不下你妈妈吧?&rdo;
&ldo;这是一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秘密,虽然从没有人点破,但不管是我爸还是郑叔,都一直在劝他,但是你也看到了,收效甚微。黄叔从那以后,就对欺负女人孩子的暴力行为特别敏感。&rdo;杜若予叹了口气,喝口茶,顺手抽出自己的筷子。
筷子还没上手,对面,卫怀信自然而然地把一盏醋泡花生推了过来。
杜若予有片刻怔忪。
卫怀信没察觉她的短暂失态,又说:&ldo;如果要假设黄岳是凶手,这起案子的根本性质就要变一变,不是抢劫杀人,而是情杀。&rdo;
杜若予回过神来,哭笑不得,&ldo;你自己都说他不是凶手了,怎么还怀疑他?&rdo;
卫怀信耸耸肩,&ldo;因为他给我提供了不一样的思路,我觉得有意思。&rdo;
杜若予夹起小菜,揶揄道:&ldo;这些推测可别被他们听到,老头子们虽然老的老伤的伤,要围殴你一个人,还是小菜一碟。&rdo;
她一提,卫怀信立即想起陈锋,&ldo;陈锋呢,他大言不惭要抓凶手,这两天有什么动静?&rdo;
&ldo;他啊,一个刚回来几天的重症老人,心有余而力不足吧。&rdo;
卫怀信说:&ldo;有机会我想和他聊聊。&rdo;
服务员开始上菜,旧案的话题便到此为止,卫怀信是真饿了,不言不语吃了好会儿,等填饱五脏庙,才微微上撩眼皮,状似不经意地开口,&ldo;还有一个人,从我见到你开始,你从没提过。&rdo;
&ldo;谁?&rdo;
&ldo;卫怀瑾。&rdo;
&ldo;她……&rdo;杜若予一开口就陷入迷茫,在她宁愿装瞎子演鬼神的时候,卫怀信就是唯一一个她能自如谈论包括卫怀瑾在内的那些&ldo;幽灵&rdo;的人,可今时不同往日,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卫怀信谈论卫怀瑾,是谈自己因为卫怀瑾迷失心智害他坠楼,还是谈他重新出现后卫怀瑾的不告而别?
事实上,她已经很多天没见到卫怀瑾了。
她也想和她谈谈。
可她未必会给她这个机会。
卫怀信观察她的神情,&ldo;你不想和我谈谈她吗?&rdo;
杜若予苦笑,她本来就因为肚子饱没食欲,现在更是觉得满桌菜肴都难以下咽,&ldo;一言难尽……你有那么多信息来源,她又是你妹妹,很多事你应该都知道了吧?&rdo;
&ldo;正确来说,你心里的卫怀瑾并不是现实生活里的我妹妹,我妹妹是我妹妹,我想和你谈的是杜若予最好朋友的那个卫怀瑾。&rdo;卫怀信说:&ldo;我来业县找你前和李医生聊过,她说事实上你并非痊愈出院,你住进慈心养老院是要完成最后阶段的治疗,我关心你,所以想知道你现在还看得见她吗?&rdo;
如果是过去的卫怀信一定会顾及方方面面,用最稳妥,最熨帖她心情的方式来探察,不会像如今的卫怀信,因为遗忘,对很多事反而更直接更无畏。
亦或者,只有&ldo;死&rdo;过的人,才能活得坦荡?
&ldo;我不知道还能不能看见她。&rdo;杜若予决定像卫怀信一样直接,&ldo;我确实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她了,但她很可能只是躲起来了,毕竟你回来了。&rdo;
&ldo;我回来了,她就不见了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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