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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年之前，人间经历了一场空前的战乱，群雄割据瓜分土地，大大小小的战争打了近三十年，上天不忍生灵涂炭，降下神兵穆氏一族平定各方战乱，最终一统天下，从此开始了穆氏王朝的统治。穆氏统一天下不假，但他们不是什么天降神兵而是同玄门外门弟子穆江清和其弟穆松清，哥哥穆江清心怀天下看到人间如此乱局，不忍生灵涂炭，毅然下山拯救苍生。而弟弟穆松清随性散漫，觉得一统天下十分有趣便也跟着哥哥下山权当历练。兄弟二人凭借自身强悍的实力平定了各方势力，短短十年时间就重新统一了天下。

天下初定，穆江清认为人间动荡已久，若此时离去，很有可能会又陷入战乱，自己有义务留下来重整人间局势，保人间太平。穆松清则认为天下大局应顺势而为，过多牵扯其中非修道之人所为，而且他觉得管理天下实在太过无趣，准备回山继续修炼。

不久之后百姓拥立穆江清为帝，国号平盛，而穆松清也在登基大典前夜不告而别了。

人间流转，辗转来到平盛三十六年，穆江清薨逝，传位给自己的儿子穆念松，号盛文帝。文帝年轻时也算励精图治，大盛朝在他的手上也越来越繁荣。随着年龄的增长，文帝越来越舍不得自己一手缔造的繁华帝国，他是多想再陪伴这江山久一点。

当时朝中也养有一些散修，其中一位专擅丹药的修士看出了文帝想要长生不老的心思，就向文帝进言有古籍记载了长生丹的制作方法。还找来一本不知哪来的残卷献给文帝，已近耳顺之年的文帝如获至宝，将这位名为柳风的散修拜为国师，为了炼制长生丹，文帝还专门修建了一座道观，供柳风带着弟子在其中修炼。

转眼过去五年，道观流水似的花钱，却一点进展都没有，文帝大怒，命人将柳风押到炼丹炉前，当着他的面将他的弟子一个个投入真火之中，文帝限期一年之内，若拿不出任何东西就将柳家上下一起投入真火。柳风吓得腿软，为了保命，他们决定铤而走险，开始绑架在野的散修榨取其灵气来炼丹。

一年之后，柳风炼制出延寿丹，献于文帝，虽然不是长生丹，但服用延寿丹后文帝的相貌、体力和精神确实年轻不少，文帝知道，在长生丹成功之前，自己要想一直年轻就要依赖延寿丹，可这丹方若一直掌握在柳家手里，自己将会永远受制于柳家，久了难免柳家会生出异心，所以一边赏赐柳家大量金银，一边又以体谅柳风幸苦为由，派去了无数弟子，就为了将丹方拿到手后将柳风除去。

狡兔死，走狗烹。看着文帝成箱的赏赐和一批批的弟子，柳风知道柳家大限将至，他唯一能保命的就是这丹方。不久之后，柳风主动上交了丹方，文帝大喜，允诺柳风一个要求，柳风用这个赏赐求来与文帝密谈一次的机会。

文帝与柳风谈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只知道柳风上交丹方第二天，文帝就撤了送到柳家的弟子，将延寿丹的炼制和长生丹的研究全权交给柳家，并世代只由柳家炼制。

“吞金也是当年先祖从宫里带出来的，我只知道，这是炼制延寿丹的代价，会让炼制的人变得不人不鬼，要用符箓镇住。所以每隔几十年柳家就会从全族上下挑选一批有灵根的孩子秘密送进宫去炼制延寿丹，换出一只吞金。至于怎么炼，炼制的人又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柳荣将柳家的秘密和盘托出。现场的人都震惊的说不出话，严正整理了一下情绪继续问道：“你说你们每隔几十年就会换出一只禁咒，如此说来禁咒应当不止一只才是，其余的禁咒在哪里?”

刘荣如实回答道：“那东西活不长，就算我们精心喂养到了一定的时间它们就会自己暴毙，一般就是在新人进宫前一月左右，它们就会开始绝食，把自己饿死。拦都拦不住，就算强行灌食它们也会全部吐出来。后来我们也不再管，它一开始绝食，我们就开始搜集孩子送进宫，换出下一只吞金。”

严正接着问：“圈养禁咒为何要用生人？”

柳荣继续答道：“最初也是喂些鸡鸭牛羊，可用这些牲口喂养吞金吐出的金子成色不好，唯有活人喂养吐出的金子成色最佳……”柳荣越说越小声，周围人愤怒的目光像一把把刀剑投向柳荣。

“一群畜生。”莫砚书咬着后槽牙，愤愤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声音很小，但站在一起的几名内门弟子都听到了，在场众人心中无不愤怒，为了一己私欲竟能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

沉默良久，严正继续问道：“你说柳家每隔几十年就会送一批有仙根的柳家子弟进宫炼丹，如今你家满门被屠，那之后是谁给皇宫送人？”

柳荣思考了片刻：“皇帝屠我一门一是为了掩盖秘密，二来也是为了敲打柳家，不要多嘴。但柳家不会轻易放弃这世代的富贵，皇室也不可能放弃延寿丹，我落马后，柳家祖老会从旁系推选一位堂兄弟顶上我的位置，继续与皇家交易。”

上首的几位长老相互看了看，严正顺着他所说继续问道：“柳家下一次往宫中送人是什么时候？”

柳荣掐着手算了算：“五天前吞金已经开始绝食，相信柳家其他几房已经在搜集孩子准备往宫里送了。”

案件审到这一步，越来越匪夷所思，可就现下所搜集的证据而言，只能证明柳荣在家中私养禁咒，为害人伦屠杀同类，无法证明柳荣所说秘密的真伪。几位长老都看向忘忧掌门，掌门脸色凝重的开口：“柳荣，你在家中私养禁咒，为了一己私欲残害同类。证据确凿，你可认罪。”

柳荣低下头：“凡子认罪。”

忘忧捋了捋胡须继续道：“你所说内容牵扯众多，本宗不能仅凭你的一面之词就向人间皇帝问罪，先将你押于我同玄门执法堂大牢，待本宗查清事情全貌后，再做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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