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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花衣裳（第1页）

心里却对自己这句话十分不齿，十九岁的杨若纤不是个不通人世的小姑娘，看到村里出双入对的男男女女，心里不知道有多羡慕，无人的时候还会发呆的浮想联翩，那未来的郎君就没有见人影，再不出现本姑娘都要老了，要是来了，一定要给他一顿好打，问问他这么多年干什么去了！

杨若纤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像是江南水乡的小家碧玉，柔弱而精致。然而，这个名字背后的女孩，却与这个名字大相径庭。她不拘小节，豪放不羁，整天在山间河谷中穿梭。

她的打扮通常是男装，没有那些繁复的装饰和束缚，只有简单而实用的衣物。她的头发，也被她简单地束在脑后，没有多余的发饰，她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而别人也好像看顺了一样忘记这原本是个女孩儿。

她喜欢背着弓箭在山上打猎，喜欢在河里游泳，喜欢追逐着风，像一只自由的小鸟。她可以嘴里叼着几根茅草，尽情地撒野奔跑，她的笑声，仿佛能感染到每一个听到她的人。

虽然她的行为像个男孩子，但她的拳头，比一般男孩子的要硬得多。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的拳头不仅仅是硬，还有力。

所以，没有人敢轻易惹她。

不懂事的弟弟阿雄又跑过来拉着杨若纤：“二姐，二姐，带我去玩，带我去玩。”

杨若纤站在田野之间，抬头看天，天空如一片无边的蓝色绸缎，柔软而深邃。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下，温暖而柔和，仿佛可以照亮人心深处的阴暗。此刻的天色，如同她的心情，还早，有许多可能，也充满了希望。

她决定将此时的烦恼抛在脑后。不是忘记，只是暂时放下。她要去山里，看看还有没有兔子。她要去河里，看看还有没有鱼。路上，她会顺便去看看王婶家的瓜，那些瓜是否已经成熟，是否已经甜得让人流口水。

媒婆的话，嫁人的事，如意的郎君，以后再说吧。

杨若纤重新拿起她的弓箭，把它稳稳地挂在屁股上，向着她的简单而美好的世界奔过去了。

这一天的天气确实不错，阳光明媚，轻风微拂，阿姐坐在一辆马车上，回了她久违的娘家。她的手里抱着她四岁多的小外甥，另一只手则提着一个大的包裹。

当马车逐渐靠近阿姐的娘家时，她利落地跳下牛车，远远地就开始向在院中玩耍的杨若纤和阿雄挥手打招呼。阳光洒在她微笑的脸上，使她看起来更加美丽动人。

杨若纤小跑过去接过了姐姐的包裹，阿雄也快速地跑过去接过了小外甥。

在这个和谐的画面中，阿爹和阿娘也紧跟着出来迎接，树上的喜鹊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期待，一大早就开始在门前叫喳喳的，仿佛在欢呼着迎接着客人的到来。

阿爹和阿娘忙着烧水准备午餐，杨若纤和阿雄陪着小外甥玩耍。

阿姐杨如兰，名字如兰，人亦如兰，只比杨若纤大一岁多的她，却已经出嫁五年多了，嫁到了不远一个叫徐家棚的村子，男人名叫徐连。

徐连是个精力充沛的小伙子，中等个子，身材矫健，手脚麻利，头脑灵活。他平时除了专注农活，闲时还会兼做一些山货生意。他时不时会离家几天，深入到大山深处，收购各种山货，然后再带到大城市里售卖，同时也带回一些城里的新奇玩意回来销售，以此赚取一些额外的费用。

因为徐家棚离杨家村并不远，只有短短的几里路，所以杨如兰时常会带着儿子回娘家小住一段时间。

在杨家村的日子里，阿姐会帮忙做家务，照顾父母，还会和邻居们一起织布、绣花、做鞋，阿姐的儿子也特别招人喜欢，每次一来就惹得左邻右舍都过来逗弄。

在徐家棚，徐连的母亲常常夸赞阿姐是个能干的女人，家里家外都收拾得井井有条，生意上也帮了很大的忙，徐连更是对阿姐疼爱有加。

杨如兰走进了屋子，打开了她带来的包裹，包裹里装着她新做的几件衣服，她说今年的收成还不错，而且徐连也在外做生意有些入账，生活还算不错，眼下庄稼已经抢收完成，闲下来时她就给妹妹和弟弟做了几身衣服。

包裹里面有几件红红绿绿的女装，正是时下女孩子喜欢的样式。摸起来又软又滑，闻起来还香香的，像这么好看的衣裳，是每个女孩子的心里所向往的，但是杨若纤从来都没有正经穿过。

一来是因为她性格大大咧咧，对这些女子喜欢的事物都没有正眼看过；二来是因为爹娘习惯性的忽视，根本就没有想过认真地当她是个女孩子看待，更别说给她置办几件像样的女装了。所以长这么大，杨若纤实际并不曾拥有一两件好看的女装。

现在看到这么多的新衣裳，杨若纤的心里充满了欢喜。她拿起一件湖水绿色的裙子，轻轻地抚摸着，那柔软的布料仿佛能触动她的心弦。

另一件红色的衣服则让她更加喜欢，有些不敢想象自己穿着这件衣服是个什么样子。

杨如兰看着妹妹的样子，心中明白她的感受。她走过来轻轻揽住杨若纤说道：“若纤，这些都是给你的，你喜欢就穿上它们吧。”

杨若谦有些迟疑。

杨如兰看着妹妹的表情，微笑着说道：“你是个女孩子，女孩子就应该穿上漂亮的衣裳。”

当年杨若纤还很小就被爹娘当男孩般教养时，她的姐姐杨如兰已经是完全的女孩子样子，穿着绣花鞋，挽着发髻，轻声细语，而杨若纤则是穿着男孩的衣服，头发挽成男孩的样子，平日里跑跑跳跳，打打闹闹，在镇上的练武堂里，她就像一个男孩一样，跟着那些小子一起练功。

有了杨如兰之后，她的父母一直希望再有一个儿子，然而却又生了一个女儿，他们再没有耐心像第一个女儿那样去细细教养，再加上杨若纤娘胎里带来的性子就野，阿爹在镇上开设的武行，自己也是要教徒弟的，时常带着杨若纤，在教徒弟的空闲时间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教杨若谦一些拳脚功夫，没想到杨若纤对练功夫表现出了十足的兴趣，直到完全忽视了作为一个正常小女孩的兴趣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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