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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比较难的可能是让蔷麦够黏，必须煮烂以后用蛋来结合。她赶紧动手煮蔷麦。

有了蟹卷，盘上其它部分就比较好决定了，一种青菜，一种泥，再加上两种酱汁，一个沾卷、一个配泥。

她最喜欢的就是青菜，总觉得种类越多越好，想到菜没拿够，她转身，又和他面对面。

说是面对面很勉强，因为她的头只到他的肩，她向上瞄他一眼就要绕道，他稍移半寸又挡住她。

&ldo;比赛时没时间让你跑来跑去，用你已经拿的做。&rdo;

为什么她有种感觉‐‐他老是提比赛，但醉翁之意不在酒呢？他根本不像是在乎比赛的那种人；他太过自信、执着，区区比赛会入他的眼吗？但把她抓来特训，不是为了比赛是为什么？他绝不是没事找事做的人。

她转回去。好吧，她只好硬着头皮做下去。她拿起鱼腥糙，是完全没吃过的东西；她折了一小节来尝。天！有种古怪的腥味，这是野菜吗？

拿到这样的菜，若是努力煮掉怪味的话，最后会变得什么味道都没有，不如利用它的味道。她想起油炸可以用香味包住怪味，有点像炸九层塔，会比较有意思。

如果用ta起司去包来炸，怪味加怪味，应该可以互抵。

最后是松茸和茗荷了。她记得这两样都是日本料理爱用的食材，但她想煮成法国味的话……

她决定用奶油嫩煎，越轻浅越好，等于三分熟的沙拉，她做的熟食菜通常都是这样。泥呢，红萝卜加蟹膏打出来，加红又带甜。

决定了，手法就笃定得多，也轻巧得多，她几乎忘了时间，直到摆盘完毕，才如大梦初醒，发现自己做了超过一个半钟头。通常比赛一个钟头要做好几道，她这样肯定完蛋。他怎么没叫时间到呢？

&ldo;好了？没有忘记什么吗？&rdo;他倚着厨台，手臂又环抱在前了，这好像是他的标准动作。

&ldo;我忘了时间。&rdo;她低声说。

&ldo;还有呢？&rdo;

还有什么？她赶紧扫视自己的作品。作为主菜，这应该很完整了啊，‐‐

&ldo;你知道这道主菜吃起来什么味道吗？&rdo;

&ldo;我当然知道。我一边做一边确认过了‐‐&rdo;

&ldo;你一道菜分成五部分来做，但这是一道菜，不是五道。&rdo;

她忽然懂了。吃的人虽然是一口一口地吃，但其实先后次序难分，每一口最后全混合为一。法式料理讲求的是浑然天成、完美结合，她却不知道这整道菜吃起来究竟是什么味道。

&ldo;你应该要就评审要求的盘数再多做一份，给自己试吃、实验、调整。你自己应该是第一个食客，你自己就是评审。&rdo;

她无言地点头。犯这种错，她简直想钻进地洞里去。&ldo;那你试吧。&rdo;

她在他注视下拿起调羹。他给人的压迫感简直像摄影机一样，她差一点难以下咽。

吃了第一口的蟹卷，她觉得应该可以过关，特意清淡的蔷麦和大黄瓜突显了蟹肉的原味，完全没加味的蟹肉备觉新鲜可口，更让人吃出这不是普通的处女餺，而是最上等的。

但第二口的蟹膏泥她就皱眉了。本来想让处女餺发光才做成两种不同的菜色，但红萝卜本来就带甜，混进加了一点枫糖的蟹膏本来应该很可口，却压制了方才蟹肉还留在口中的余香，甚至混浊了口感。

原是要突显蟹肉的原味，现在却变成画蛇添足了。

原青没有再试其它的配菜，把刀叉放下。

&ldo;学长……怎么会知道呢？&rdo;他连试都没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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