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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 李隆端草草结尾的一个提纲15（第1页）

1、

“东北山高皇帝远的，别人不惦记的土皇帝反而不随波逐流可能有自己壮大的节奏。想来抢就入关，回去了也没人争他那鸟都冻跑的关外！就算上边大员下来刮他打秋风，寻的也是东南的金银布贝！珍宝器物！看不上他那庄稼土产的番薯土豆！于是这里要是能出大军阀，财源更隐！更稳！可能揪根毛，招待一下那帮眼窝子浅的吃顿花酒也就搪塞过去了。

关内的大帅往往上过军校，关外，就得是胡子了吧。山大王毕竟和行伍出身是不同的，更会精打细算自己的小日子，可打仗打的不就是钱吗？总得有长久的来源不是？

当今这些个大帅跟地里的蝗虫似的，都数不清有几个？这么多想裂土封侯的，再加上现在还正好没个像样的国家在后面撑着，等着看吧！打久了，钱从哪出？

也别说，别的大帅都是指着实业的，可那些只靠赚钱为主的风险太大：一会被抢了，一会卖不出去了，也许长远来看还真不如一个关外都是地可以种粮的呢！

所以整好了，没人理睬，大了不好说，我猜过几年，东北能出一霸！背不住也来个九合诸侯，一匡天下什么的，就看他的考虑、眼光、见识了。”

“那西北呢？”阿隆问道。

按说阿隆平日里最膈应的就是一帮人大唠这个！咋咋呼呼地怕别人听不见，来来回回的还都是那些没见地的人云亦云，翻来覆去的那点儿车轱辘话！这种人要是真有那命咋不自己去抢大帅当呢！也真别怪他厌恶，这些年军阀们闹的，就算是不关心时政的妇孺也都知道他们靠的是说出来的话还能吃回去，比着无耻才能当上军阀！大军阀！手里有家伙却不顾小民的吃穿死活！天天打仗！所以阿隆深恨他们！但眼前这半大孩子却能讲出他没听过的道儿，这才入了神，不自觉问道。

只见那家伙抬眼皮瞄瞄他：

“你还知道西北？

西北也不错！陕西是两都之地，李氏大唐还是山西走出来的。但整个西北大框来说地不肥，多石山总是事实吧，又是兵家争地不易白手冒尖。论地肥，还得看东北！

大清后来已经让我国落后于世界了，这才有的当今东南形胜！势在沿海！不得不说，东北于外邦商贸往来，学术、物资、武器等等还是易于获得的；可西北边陲？欧洲陆路上的物料、机会就比东北偏寡多了。所以西北要是能行，大概除非有天数！”

那摇头晃脑的小子眯起眼睛还顺势捋了下须，然后，尴尬了。揉揉鼻子说道：

“你是叫阿隆吧？我你肯定认识，准你叫我阿毅吧！愿意的话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啦！”他直接抓过阿隆的手来就握了几握。

这人阿隆的确认识：“大字辈”的张景毅！这儿的孩子头领。也不知怎么的，一个“空子”还挺威！总照拂他们黄包车的竹轩大哥是“江北大亨”吧？见了他居然也得以礼相待！

（沪上多奇人，事实上张景毅的先祖是当年小刀会的，还留给后人一套不全但仍精妙的刀技。这事少有人知，不过知道且尚在的大辈因为敬仰这层关系都护着他。但也正因如此，这小子不成器，一直游戏人间不堪大任，就连那个传道师他都偏要自己去选，所以“摆香堂”也就一直搁置了。平时他也懒得按切口、称呼来，整的很多人都弄不清他和那些大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既然看着挺对眼儿的，这人风评又不坏，阿隆也就随了他了。

想着还真有缘：本来他今天是来卸货的，从太古码头运至招商局仓库。据说德律风那头还特意嘱咐别错去了立大码头！这可是他来十六铺以后脚程最短的一次，昨天去的还是烂泥渡呢！可偏偏大暴雨留人！要不是躲雨出不去，他是无论如何不会听人聚堆儿瞎掰的！

那阿毅又怎么会认识他的呢？

三天前，1914年2月13号的马霍路上，泼皮黄振亿讹一个孤苦老妪，吃一百豆仍不嫌腥的阿隆拉车路过，上前仗义执言。

本来这种事这年头是司空见惯的，可偏巧德福里有人瞧见了，吩咐手下去息事。他是这么回答张景毅的：

“傻小子，你知道你身边的都是些什么人？有什么背景？能做成多大的事？特别是如今身当乱世，没准转角一个落魄乞丐，明天可能就是飞上枝头名彪青史的超等人物了！所以别年纪轻轻的也学人家以貌取人！这小子器宇轩昂的，个子还照同龄人高些，我有印象，平日里是个被欺负了也不吱声的主，可今天他却是主动替弱者出的头，也算是个角色，咱这叫救急不救穷。”

所以这真不是什么偶遇，阿隆被设套了！而且他的反应还很理想，也就被阿毅收为了小弟，那人的眼光一定错不了！

但另一方面，阿毅可就失望了，早探听过阿隆从沈阳来的，想问些东北的事，可住东郊的阿隆一问三不知！说没出来之前没这个心眼儿特意去瞧家乡的那些楼啊，铺啊，什么的。

阿毅好歹还知道个哈尔滨有中国大街、秋林商行和索菲亚教堂呢，阿隆生在沈阳却连大政殿都没去过。最近一次还是三年前因为街坊有个呼兰县的萧姓表亲生女，雇他去送过些礼物，但怕吉林巡抚的全省戒严令一年了也没真的作废，所以就没过江进哈勒滨看看。

倒是阿毅怎么知道这些的呢？

也是三年前，孝赉哥去天津，他闹着跟去了，结果自己跑丢了，结识的好心人武老哥，才头一次知道东北还有这些。

同龄，再有话题，俩十六岁孩子就这样混一块儿了......。

2、

最近老有人来找小孩，弄明白以后阿毅取乐也短期学过画的阿隆和他来过一回的那个杭同学，却塞住耳朵坚决不给他“自证清白”的机会！任凭他大叫自己学的是土山湾！和美术院不是一个地儿！

不过倒是小癞子阿青想去当那个“时髦”的模特！立志“独领风骚”一番！可惜他长短脚，没能成行。

那么阿隆字儿都认不全，还会画画?

现找地方学个皮毛而已！

阿隆当初离家是因为在修道口桥的地方救了差点被外来苦力欺辱的裴郡而干脆出来避祸的。那姑娘在马家烧麦打杂好歹有点积蓄就分了一半给他做为盘缠，力劝他男人应该有出息多去外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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