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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醉酒后吐言（第1页）

那天晚上，他静悄悄地坐在沙发上，嘴里弥漫着浓厚的酒气，不适感渐渐地席卷了他的身体，他看上去格外弱小无助，我和妈妈都已经习以为常，爸爸突然说道：“人老了，太难了。如果以后我病入膏肓，自己无法自理的时候，你们就不要救我，让我自然死去。”我和妈妈都对爸爸刚刚的话云里雾里，为什么爸爸会突然谈到生死这个问题？

我幼稚又懵懂地回答道：“爸爸，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不是说老人都很恐惧死亡，都想多活在几天吗？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不解地看着爸爸。

爸爸似乎被我这稚童般的言论逗笑了，不由自主地轻笑一声，又说道：“你还不懂，等人老了，不应该给自己的孩子添加负担，如果老人卧病在床，子女就要分身乏术地来照顾老人，那我觉得这样的老人是自私的。”我不太同意爸爸的说法，只是木木地点点头，因为我知道爸爸希望被别人认可。

我吞吞吐吐地说道：“可是，爸爸，难道我们不会羡慕那些父母健在的人吗？老人活着，我们在世界上就多有一份念想啊，如果父母都离开了，那我们就真的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所以大部分人还是愿意不计代价救治命悬一线的父母的吧？”我小心翼翼地表达着自己的观点，谨慎地关注着爸爸显得无力的脸庞。

爸爸显然不能苟同，拼起一身的劲头，挣扎着坐起身来，沉重地说：“女女，这你就错了，久病床前无孝子，如果老人卧病在床，需要自家子女忙前忙后地照顾，那么即便是再深厚的父母情，都会被抹杀的，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死去，不给自家的孩子留下负担，而且还能在孩子心中留下之前更好的印象。这是其一，其二，对于老人来说，用钱和无穷无尽的痛苦换来的短暂的生命，那是不值得的，而且也没有意义。在我看来，这种行为是自私的，会给自己的孩子无形之中带来巨大的负担。”爸爸微微闭上眼睛，陷入了深思。

不得不说，我被爸爸的语言说服了，但是还是有些摇摆不定，这和我在书本中所学的知识、所传承的观念是背道而驰的，而爸爸文化水平不是很高，但是说起这些现实问题，却又是头头是道，倒是显得书上的道理添了几分生硬刻板。

我不得不被爸爸的生活阅历所得的智慧所折服，但是还是不能清晰地明确自己对这个话题的看法，显然爸爸刚刚所说的逻辑无懈可击，或许只是对于涉世未深又学艺不精的我来说，于是我别无选择，只能换一个角度答复爸爸，我用一种调皮的口吻说道：“爸爸，等你老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出乎意料的是，爸爸苦笑着摇摇头，在我看来是一种讽刺的口气说道：“女女，我不需要你的照顾，如果爸爸真的病入膏肓，爸爸一定会选择一个好时机自己结束自己的。”我的脸色一沉，心里不满地嘀咕着：爸爸这是什么意思啊？这是不相信我这个女儿？难道爸爸觉得自己这个女儿是个不懂得孝敬父母的人吗？爸爸为什么要这样否定我？我就这样让爸爸失望吗？

爸爸似乎察觉到我面色不悦，耐心地解释道：“女女，以后你会有自己的家庭，你要照顾自己的孩子，还要兼顾自己的工作，哪里有那么多时间来照顾我这个老人家呢？你现在无牵无挂，自然无法体会以后的身不由己，说不定如果爸爸以后生病拖累你，你还会埋怨爸爸这个累赘呢。”爸爸无声地叹息了片刻。

确实，当下我享受着爸爸妈妈众星拱月般的宠爱，自然对未来的一切都镀上了完美的金纱，不知道当生活的重负落在自己的身上之后，我还有没有底气做出这样的承诺，认识到这个事实之后，我逐渐理解了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的真谛，曾经我总是以自己脑海中狭隘的条条框框去盲目的定义何以孝顺，却从来不曾深入去了解生活中诸多的不如意和无能为力。

我似乎失去了给爸爸任何承诺的勇气，只是心渐渐感到寒凉，脑海中蒙上一阵失落，我无话可说，能做的只有洗耳恭听。

爸爸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看看我们身边的那个大伯的母亲，他的母亲已经卧病在床几年时间了，弄得大伯焦头烂额，大伯的兄弟姐妹也好几次从外地赶回来照顾他们的母亲，因为病入膏肓的母亲，他们都已经精疲力尽，就算是再深的情感，也会被消耗干净的。我觉得老人天天掉这口气，还不如一了百了，省得麻烦子女，自己也不会受病痛的折磨。”爸爸眼神目视前方，眼神中闪着片刻光芒，“你看你奶奶，她重病垂危，几天时间就去世了，刚好那个时候你的大伯姑姑他们都在身边，她自己没有受病魔的煎熬，又让我们子女解脱了。你奶奶从来都是一心一意为了自己的子女，其实如果你奶奶愿意去省里的大医院治疗，还是能多活一段时间的，可是奶奶坚决不去医治，也是怪爸爸没用，那几年家里贫困潦倒，奶奶不想让我们雪上加霜，于是就选择趁孩子们都在身边的时候撒手人寰。”听着爸爸一字一句的诉说，我有千言万语都哽咽在喉咙。我不知道该心疼爸爸的愧疚，还是心酸奶奶的忍痛成全。

爸爸茫然地望着天花板，思绪又无影无踪地漂泊着，嘴唇翕动着：“最近，我们城里有一个老人家去世了一个星期才被发现了，尸体都臭了才被周围的邻居察觉了，子女都在外面打工。这样一来，他们的子女都会背上不孝的骂名，对比之下，你的奶奶也算是幸福的，至少死的时候儿女都在身边，你奶奶也算是成全了我们。”

爸爸眼光一亮，抖擞抖擞精神，有力地说：“女女，我觉得那些明知道自己的身体无力回天还要挣扎治疗的老人是不对的，这是自私的行为，丝毫没有为自己的子女考虑，以后要是我奄奄一息的时候，你就不要浪费心思在我身上，让我自然地离开吧。”我的眼角苦涩又湿红。

那天晚上，他静悄悄地坐在沙发上，嘴里弥漫着浓厚的酒气，不适感渐渐地席卷了他的身体，他看上去格外弱小无助，我和妈妈都已经习以为常，爸爸突然说道：“人老了，太难了。如果以后我病入膏肓，自己无法自理的时候，你们就不要救我，让我自然死去。”我和妈妈都对爸爸刚刚的话云里雾里，为什么爸爸会突然谈到生死这个问题？

我幼稚又懵懂地回答道：“爸爸，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不是说老人都很恐惧死亡，都想多活在几天吗？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不解地看着爸爸。

爸爸似乎被我这稚童般的言论逗笑了，不由自主地轻笑一声，又说道：“你还不懂，等人老了，不应该给自己的孩子添加负担，如果老人卧病在床，子女就要分身乏术地来照顾老人，那我觉得这样的老人是自私的。”我不太同意爸爸的说法，只是木木地点点头，因为我知道爸爸希望被别人认可。

我吞吞吐吐地说道：“可是，爸爸，难道我们不会羡慕那些父母健在的人吗？老人活着，我们在世界上就多有一份念想啊，如果父母都离开了，那我们就真的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所以大部分人还是愿意不计代价救治命悬一线的父母的吧？”我小心翼翼地表达着自己的观点，谨慎地关注着爸爸显得无力的脸庞。

爸爸显然不能苟同，拼起一身的劲头，挣扎着坐起身来，沉重地说：“女女，这你就错了，久病床前无孝子，如果老人卧病在床，需要自家子女忙前忙后地照顾，那么即便是再深厚的父母情，都会被抹杀的，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死去，不给自家的孩子留下负担，而且还能在孩子心中留下之前更好的印象。这是其一，其二，对于老人来说，用钱和无穷无尽的痛苦换来的短暂的生命，那是不值得的，而且也没有意义。在我看来，这种行为是自私的，会给自己的孩子无形之中带来巨大的负担。”爸爸微微闭上眼睛，陷入了深思。

不得不说，我被爸爸的语言说服了，但是还是有些摇摆不定，这和我在书本中所学的知识、所传承的观念是背道而驰的，而爸爸文化水平不是很高，但是说起这些现实问题，却又是头头是道，倒是显得书上的道理添了几分生硬刻板。

我不得不被爸爸的生活阅历所得的智慧所折服，但是还是不能清晰地明确自己对这个话题的看法，显然爸爸刚刚所说的逻辑无懈可击，或许只是对于涉世未深又学艺不精的我来说，于是我别无选择，只能换一个角度答复爸爸，我用一种调皮的口吻说道：“爸爸，等你老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出乎意料的是，爸爸苦笑着摇摇头，在我看来是一种讽刺的口气说道：“女女，我不需要你的照顾，如果爸爸真的病入膏肓，爸爸一定会选择一个好时机自己结束自己的。”我的脸色一沉，心里不满地嘀咕着：爸爸这是什么意思啊？这是不相信我这个女儿？难道爸爸觉得自己这个女儿是个不懂得孝敬父母的人吗？爸爸为什么要这样否定我？我就这样让爸爸失望吗？

爸爸似乎察觉到我面色不悦，耐心地解释道：“女女，以后你会有自己的家庭，你要照顾自己的孩子，还要兼顾自己的工作，哪里有那么多时间来照顾我这个老人家呢？你现在无牵无挂，自然无法体会以后的身不由己，说不定如果爸爸以后生病拖累你，你还会埋怨爸爸这个累赘呢。”爸爸无声地叹息了片刻。

确实，当下我享受着爸爸妈妈众星拱月般的宠爱，自然对未来的一切都镀上了完美的金纱，不知道当生活的重负落在自己的身上之后，我还有没有底气做出这样的承诺，认识到这个事实之后，我逐渐理解了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的真谛，曾经我总是以自己脑海中狭隘的条条框框去盲目的定义何以孝顺，却从来不曾深入去了解生活中诸多的不如意和无能为力。

我似乎失去了给爸爸任何承诺的勇气，只是心渐渐感到寒凉，脑海中蒙上一阵失落，我无话可说，能做的只有洗耳恭听。

爸爸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看看我们身边的那个大伯的母亲，他的母亲已经卧病在床几年时间了，弄得大伯焦头烂额，大伯的兄弟姐妹也好几次从外地赶回来照顾他们的母亲，因为病入膏肓的母亲，他们都已经精疲力尽，就算是再深的情感，也会被消耗干净的。我觉得老人天天掉这口气，还不如一了百了，省得麻烦子女，自己也不会受病痛的折磨。”爸爸眼神目视前方，眼神中闪着片刻光芒，“你看你奶奶，她重病垂危，几天时间就去世了，刚好那个时候你的大伯姑姑他们都在身边，她自己没有受病魔的煎熬，又让我们子女解脱了。你奶奶从来都是一心一意为了自己的子女，其实如果你奶奶愿意去省里的大医院治疗，还是能多活一段时间的，可是奶奶坚决不去医治，也是怪爸爸没用，那几年家里贫困潦倒，奶奶不想让我们雪上加霜，于是就选择趁孩子们都在身边的时候撒手人寰。”听着爸爸一字一句的诉说，我有千言万语都哽咽在喉咙。我不知道该心疼爸爸的愧疚，还是心酸奶奶的忍痛成全。

爸爸茫然地望着天花板，思绪又无影无踪地漂泊着，嘴唇翕动着：“最近，我们城里有一个老人家去世了一个星期才被发现了，尸体都臭了才被周围的邻居察觉了，子女都在外面打工。这样一来，他们的子女都会背上不孝的骂名，对比之下，你的奶奶也算是幸福的，至少死的时候儿女都在身边，你奶奶也算是成全了我们。”

爸爸眼光一亮，抖擞抖擞精神，有力地说：“女女，我觉得那些明知道自己的身体无力回天还要挣扎治疗的老人是不对的，这是自私的行为，丝毫没有为自己的子女考虑，以后要是我奄奄一息的时候，你就不要浪费心思在我身上，让我自然地离开吧。”我的眼角苦涩又湿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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