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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竟是舒玫。

乔伊没忍住冲了进去，斥道：&ldo;你干什么！&rdo;

舒玫一愣，&ldo;伊伊？你怎么在这里？&rdo;

李梅把倒空的咖啡纸杯随手扔进垃圾篓，笑着，毫无愧疚地道：&ldo;不好意思啊，刚才手滑，你没烫着哪儿吧？&rdo;

冬天虽然衣服穿得厚，但室内开了暖气，舒玫进门便把外衣脱了，里面只有件单薄的棉质长袖。那咖啡滚烫滚烫，即使隔着衣料，皮肤也烫红了一大片。

舒玫捂着被烫伤的地方，用力抿着唇，眼睛红红的，瞪着李梅一声不吭。

乔伊指着李梅，声音都在颤，&ldo;我亲眼看见了，你是故意把咖啡倒她身上的，还装！&rdo;

&ldo;伊伊，算了……&rdo;舒玫站她身后，低声拉她衣角。

&ldo;不能就这么算了！&rdo;乔伊气不打一处出，愤怒道，&ldo;你三番两次这样针对人，要不要这么过分？！&rdo;

李梅说：&ldo;我记得你，你就是那天晚宴上的那位。怎么，你要护着她，你们是好朋友？&rdo;

李梅讽笑，目光越过乔伊的脸，看向舒玫，&ldo;你还没跟你朋友说实话吗？当时网络上的事是谁先搞出来的？是谁把自己朋友的视频放到网上，又是谁后来在韩小姐面前苦苦求着不想被开除的？&rdo;

舒玫死死咬着唇，脸色煞白煞白，攥着乔伊衣摆的手颓然松开。

乔伊愣住：&ldo;你什么意思？&rdo;

李梅抱着手，下巴冲舒玫那边扬了扬，&ldo;什么意思，你问问你的朋友好了，她最清楚了。&rdo;

乔伊脊背僵住，浑身血气往头上涌，无法思考。她僵硬地转身，不可置信地地问：&ldo;她刚刚说的，什么意思？&rdo;

舒玫眼里歉意，低声道：&ldo;我当时没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rdo;她想拉她的手解释，&ldo;伊伊……&rdo;

乔伊脑袋轰的一炸，有种被背叛的愤怒，猛地拍开她的手，&ldo;你怎么能这样！&rdo;

舒玫急道：&ldo;我也是替你抱不平，那幅画明明是你画的，韩嫣却把功劳归到自己身上！&rdo;

李梅冷笑：&ldo;你可别把话说得那么好听，是想为别人抱不平，还是单纯想利用这件事来报复韩小姐，你心里清楚。韩小姐还肯给你个机会让你留在公司，你应该好好感激才对。&rdo;

&ldo;你闭嘴！&rdo;舒玫急红了眼，指着李梅说，&ldo;你出去！你没资格说我！&rdo;

李梅不屑地&ldo;嗤&rdo;了声，没兴致观看好友撕逼戏码，拉门出去了。

舒玫自知理亏，恳求道：&ldo;伊伊，你听我解释好不好……&rdo;

乔伊失望道：&ldo;所以那天我打电话给你你不接，就是这个原因？&rdo;

舒玫急了，眼泪往下掉：&ldo;我真的没想过事情会发展成那样！我、我也很乱！我当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rdo;

乔伊说：&ldo;你明知道韩嫣是那种人，你为什么还留在韩嫣公司，还要继续帮她做事？&rdo;

&ldo;那是她逼我的！我根本没得选！&rdo;舒玫提高了声调说，&ldo;你不是不知道韩嫣在这行关系有多深，我根本没办法跟她比！如果我不站在她那一边，她会在全行封杀我的！&rdo;

乔伊苍白地笑了笑，&ldo;不是你没得选择，而是你根本不想选择。&rdo;她看着她，神情悲哀，&ldo;舒玫，我们从高中起就是好朋友，到现在七年。七年了。&rdo;

舒玫心一颤，想去拉她，&ldo;伊伊……&rdo;

乔伊躲开了，想起那段时间的事，心里委屈，&ldo;你知道我当时被韩嫣逼到什么地步？你不想因为背叛她被全行封杀，那我呢？你有考虑过我吗？我那天会变成那样，是因为谁？&rdo;她喉咙一哽，&ldo;你怎么能这么做？&rdo;

舒玫混乱地说着：&ldo;伊伊……对不起……如果我得罪韩嫣，以后我在这行都走不下去了……我当时真的没办法，可我也只有你这一个朋友……你能不能原谅我？真的对不起……&rdo;

乔伊抿抿唇，眼睛朝上看，强行压下眼眶里的酸涩发红，对她说：&ldo;舒玫，做人不能是这样的。当你需要一个人的时候，你就跟她道歉，想得到她的原谅，想让她给你帮忙。当你不需要她的时候，你就可以一脚把她踢开，随意的出卖，利用。不应该是这样的。&rdo;

舒玫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只是呜呜咽咽断断续续地说着对不起，眼泪把她的妆弄花了。

乔伊看着她，默了很久。终于，她从包里拿出纸巾，递过去。

舒玫落在身侧的指尖蜷了蜷，希冀地看向她。乔伊平淡地，声音很轻地说：&ldo;最后一次了。&rdo;

舒玫一怔。那么多年朋友，她其实比谁都更清楚乔伊的性格，她简单，对朋友义气，平时也很好说话。可她有她自己坚守的原则和底线，到底是个性格很拗的人，一旦触犯了，她不会再原谅。

舒玫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是无用了，她眼睛更红，接过那张纸巾，低下头哑声说：&ldo;谢谢你。&rdo;

说完她便跑出了休息室。

乔伊倚着冰冷的墙壁，仰头怔怔地望着天花板上那盏过于刺眼令人头晕目眩的白炽灯。她像是一只真空的塑料包装袋，倏地被抽走了内里所有空气，变得干瘪，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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