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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黑暗到来时20（第1页）

“怎么，今天你值班？”

不然我还待在这儿干嘛，总不能是我爱上这里的工作了吧。”她冷笑着说。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作为一名合格的员工，你要时刻着对你工作的热爱——”

“你喜欢你的工作吗？”她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他停顿了几秒，说:

“还行吧，不至于反感。”

“那可说不准。”陈末耸了耸肩，安康特把手放在她肩膀上，她并没有甩开，而是问了句:

“那你还待在这儿干嘛？”

“唔——可能是有点想你了吧，今天早上没见到你，总觉得心里缺点什么。”他用一种有些轻浮但又毫不在意的语调说，他的眼睛看着天花板，随后又看向她，并且给了她一个很温柔的微笑。

“你已经对多少女孩这样说了？”陈末心里没有任何反应，她淡淡地问道。

“这句话拆分出来的话，今天早上没见到你，是我对每个值夜班的女孩会说的话。但心里缺点什么，是第一次。”他说着咋还有微笑着看向陈末，陈末差点笑出了声。

“话说我是个直来直去的人，我先跟你说着。我知道你和其他女孩的相处模式，我也知道我在你眼里只是其中之一。但是我郑重跟你说一声，我很讨厌这样。可以吗？你可以用你这招对付其他任何人，我不会有意见，我想她们也乐在其中，但是我不喜欢，可以吗？”陈末说着，一只手握着调度室的门把手，已经把门打开了。安康特上前一步:

“你可能误会了——”陈末突然伸出一只手挡住了他:

“保持距离，谢谢。”她说着打开门猛地钻了进去，紧接着立刻关上了门。她坐在工位上，灌了一大口咖啡。对面的柯婉儿抬起眼睛看着她:

“老妹儿牛啊，连公认的花花公子安康特都敢怼。”

“我又没怼他，我只是跟他聊聊天。”她说着，擦了擦嘴角的咖啡渍。柯婉儿举起一只大拇指不知是在表彰她的什么方面。

“那你呢。”陈末拿起耳机问道，柯婉儿抛给她一个疑惑的眼神:

“我什么？”

“别人都说你喜欢他，我倒是没看出来你又多喜欢他。”陈末说，柯婉儿伸了个懒腰:

“我只是刚来的时候对他短暂地犯了一下花痴，其他几个人就撮合我俩。我就纳了闷了，我也没跟他有什么啊，你看隔壁审计的周雅丽，那天还专门端了杯咖啡泼他身上，这平地摔摔的有水平。还有对面后勤的那几个老女人，有的专门跟他聊天拉近距离，有的专门制造事端，有的就在旁边捧哏，差点就把他弄床上去了。还有楼下的二狗——嗯，就是可可，我们总是这样叫她——我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她那粗鄙下流的行为，还有她粗俗到让人脸红直害臊的话。不过你要说我喜不喜欢他——这不好说，以前肯定有。是个女的都会喜欢他的好吧，又不缺我一个。我现在也无所谓了，看开了，我跟他不可能有什么，我也不希望每天活在担惊受怕中，这样很累。”柯婉儿说着，仿佛她对这些跟安康特有关的八卦如数家珍。陈末不禁浑身不舒服地打了个寒战，她也不知道是因为柯婉儿的跟踪式情报还是因为她嘴里那个几乎和每个女孩都有着一些微妙关系的安康特。

“担惊受怕些什么啊？”陈末问道，柯婉儿瞥了她一眼，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你要是有一颗耀眼的大宝石你会不会成天担心被人偷走？”

“啊？我之前看他跟所有人关系都挺好的，不会吧——”陈末还是十分难以置信。柯婉儿翻了个白眼:

“他总喜欢跟各种女人保持不清不楚的关系，而且还不挑。他就这点不好，他跟男的称兄道弟就算了，他跟女人都还搞这么亲密！”她说着，懊恼地哼了一声，但接着她又笑了:

“说来也挺奇怪的，我怎么跟你聊这些啊，他又不是我男友。”她说着又戴上了耳机，陈末只是耸了耸肩，也戴上了耳机。

时间过的很快，可能是因为晚上没什么事。陈末的咖啡很快就见底了，她拿起水杯走了出去。她先是去了一趟洗手间，接着又去了休息大厅冲咖啡。拿着咖啡杯她并没有直接回到调度室，而是径直走向了楼层另一侧。她需要把手里的资料复印几张出来。

她走进复印室把纸放在机器里面，结果半天没反应。她拍了拍机器，依然没反应。她看向复印机侧面，本想检查检查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却发现侧面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故障停用”。她愤怒地把纸撕了下来，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贴在这么隐蔽的地方，生怕人知道了，是个恶作剧吗？她愤愤地把纸贴在机器上面，然后环顾四周。复印室只有一台复印机。看来只能去楼上看看了。她想着，走出了复印室。

她记得四楼有两个复印室。她熟练地穿过狭长的走廊，安康特从研究所大门走出来迎面走向她。他冲她展现出好看的微笑，她选择视而不见。她快步走进复印室将纸放进去，她很快得到两张崭新的纸。她将崭新的纸放进文件夹中，然后抽出另一张纸放进去。就在她等待复印结果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女人悲惨的尖叫声，更像是嚎叫，紧接着就是一阵混乱的，高跟鞋和男士皮鞋混杂在一起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又迅速跑远。

那女人的惨叫还在继续，但突然地，那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什么掐住了喉咙，又像是一瞬间空气中所有可以传播声音的东西全都消失了。

她走到门口，她不知道应不应该把门打开。这扇门上没有玻璃，她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或许有人受伤了，她想着，或许是不小心摔了一跤，也可能是被实验用的液体不小心汤伤了手，或是被实验用的小老鼠咬了一口。她应该很疼，也很痛苦，但她肯定还活着。她能帮上她的忙吗？她想去帮忙，说不定只是没人愿意帮她。就在她拉开门走出去的一瞬间，突然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冲进她的耳朵，在她大脑里很冲直撞。她整个人猛地往回一缩，差点倒下去。走廊上已经没有人了，什么都没有。白色的夜光灯把整个空旷的走廊照的惨白，仿佛这是一条没有尽头的天堂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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