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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2页）

&ldo;怎么突然说英文？&rdo;他忍俊不禁。

柳千树耸了耸肩：&ldo;不知道，这是最简单又最符合心境的表达了。&rdo;

顾屿杭端起手边的咖啡，抿了一口：&ldo;我妹妹也很喜欢说这句话，不过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都是想不出要说别的，仅仅用来敷衍人的。&rdo;

&ldo;我可不是！&rdo;柳千树急忙撇清。

&ldo;不是吗？&rdo;

&ldo;好吧，有一点，我是想不出怎么安慰你，但我绝不是想敷衍你。&rdo;

&ldo;你失眠过吗？&rdo;

&ldo;嗯，但不会整夜睡不着。我只会失眠一小时。&rdo;

顾屿杭哭笑不得：&ldo;那也叫失眠？&rdo;

&ldo;怎么不叫。我上大学的时候都是累得倒头就睡的。&rdo;

&ldo;现在呢？&rdo;

&ldo;现在没大学那么累。&rdo;

&ldo;为什么？&rdo;

&ldo;大学要打工，要学习，一开始还加了部门，虽然后面退了。&rdo;

&ldo;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rdo;顾屿杭看着她。

柳千树点点头。

&ldo;你为什么辍学？&rdo;

&ldo;这你都知道？&rdo;

&ldo;嗯。&rdo;

&ldo;罗锦没说原因吗？&rdo;

&ldo;没，她喜欢把事情说一半。&rdo;

&ldo;我家没钱，我妈让我辍学。&rdo;柳千树挪到他身侧，右手拄在沙发上，托着后脑勺，&ldo;不过我已经不怪她了。&rdo;

顾屿杭转过头，好像还是第一次离她这么近，他有些不平静，心跳很快，可她似乎没什么感觉。

&ldo;怎么了？&rdo;柳千树问。

&ldo;没。&rdo;他垂下头，懊恼地叹了口气。

&ldo;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怪她了吗？&rdo;

&ldo;你妈妈？&rdo;

&ldo;嗯。&rdo;

&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我只跟她有血缘关系，&rdo;柳千树垂眸，静静地看着睡垫上的小狗图案，说，&ldo;我现在的爸爸，是我的继父；我的亲生父亲，不知道在哪里；我外婆外公不要我妈妈了；我跟我爷爷奶奶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只有我跟我妈妈是血缘上的亲人。&rdo;

&ldo;所以你妈妈是二婚？&rdo;

&ldo;不。&rdo;柳千树放下右手，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了，&ldo;不是的，她只结过一次婚，只不过，我是她未婚先孕的孩子。&rdo;

&ldo;这样。&rdo;

&ldo;嗯。我跟你说这些干嘛呢？其实我就是说给自己听。&rdo;她揉揉眼睛，&ldo;我以前一直觉得我妈妈可恶，直到有一天……&rdo;

她漫无目的地望着窗外一片漆黑，顾屿杭则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ldo;直到有一天，我看见她和我亲生父亲‐‐就是他们年轻时候的通信还有照片，我才发现，原来我妈妈以前是那样温柔的一个人。&rdo;

&ldo;你跟你妈妈是不是长得很像？&rdo;

&ldo;嗯？&rdo;柳千树眼前一亮，笑着凝视他，&ldo;你怎么知道？脸型是像的，嘴巴也是像的，只有眉眼这边是像我爸爸。&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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