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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第2页）

唯独慕见轻，她下楼，是平静地，像是手里拿着烟慢慢抽着，不紧不慢，像是……她拥有这块地方。

不知什么时候月亮从云后冒出，地上被洒了一地的白。

慕见轻站在店门口，穿着睡裙，赤脚，一手紧紧握着一根常常的肋骨。

她看着这条路。

路上全是白霜，白霜上是层层叠叠的印记，这些印记都很小，但却不像是婴儿脚印的，反而……像某些从地下而来东西。

脑中的记忆不知何时多了起来，她很快就认出，这是鬼差。

情绪来的很快，鬼差两个字是□□，将她潜藏多年的暴戾解放。

&ldo;我受够了。&rdo;她说。

语气比今晚的温度还冷。

&ldo;我不是谁的玩物，也不想做谁的傀儡，我要自己的记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rdo;她冷笑，&ldo;都得滚出我的脑子。&rdo;

凌晨的街道，空无一人，因此声音就格外明显。

利器划破皮肉，剖开皮，露出沾满血的骨头和血管，刚开始血一滴滴往下落，溅起花，而后，成小溪往下流，她是个极大方的油画画家，毫不吝啬颜料。

&ldo;出来。&rdo;慕见轻看着自己的右手。

话音刚落，那魂魄就像被打碎了容器一样，不断往外涌，但在空中成不了形。

&ldo;住手!&rdo;魂魄说。

&ldo;把我的东西还给我，&rdo;慕见轻说，脸上带着讥讽的笑，&ldo;死过一次的人，越害怕死亡。&rdo;

黑气在空中飘散，它努力维持形状，但因为只有一魂七魄，始终无法成功。

&ldo;这句话……我也……送给你。&rdo;它说着，努力想钻回慕见轻的胳膊，却被空气中的什么东西拉扯着往外。

&ldo;别想控制我的身体，&rdo;慕见轻唇色苍白，她自己都能感受到意识在逐渐脱离，另一个东西又占据了她的意识，更加清晰，更加熟悉。

&ldo;你回……来了?&rdo;魂魄停止了挣扎。

慕见轻双眼比以往都要清明，&ldo;把我带出轮回，你知道报酬。&rdo;

&ldo;好。&rdo;

手上的伤口太大，她坐在店前的阶梯上，把骨头放在腿上，看着自己胳膊上大大的口子，跟被人拉开了拉链的包一样。

慕见轻叹了口气，&ldo;我以前真的这么傻?&rdo;

魂魄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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