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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第1页）

童朗感觉自己痛得就快死掉。

那就……让她也尝尝?

&ldo;我刚才没注意，你自己记得吃药。不然会很麻烦。&rdo;

他声音冷酷，不带一丝感情。

女人没回头，亦没有答话，关上门决绝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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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边，方辰就着冷冽的矿泉水，将药片咽入了腹中。可惜喝得太急，有水逆流灌进了气管，将她呛得是涕泪横流‐‐这望情水，真是比烈酒还带劲。

秋天的夜总是来得格外早，才五点刚过，天就已经暗了下来。

方辰打开手机，看了眼日历。毫无防备地，她被那个数字晃了晃眼。

自己最近忙昏了头，怎么连这件事也忘了?

不该。

四十分钟后，的士司机贴心地将方辰放在了墓园门口：&ldo;小姑娘，你这进去不要待太久啊。晚了可没车坐的。&rdo;

方辰点点头。

大门口，正要收摊的老板递给了她一篮菊花，没收钱。

&ldo;再卖我一篮吧。有两个人，不够的。&rdo;女人浅笑着，语气平静，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情。

老板皱眉，复又叹了口气：&ldo;哎……那你都拿去吧，不要钱。&rdo;

来自陌生人的关心与善意，让方辰还没走到墓前泪就先淌了下来。

沉沉暮色中，似乎有人先她一步到来。

&ldo;都有快二十年了吧……你在底下还习惯么?&rdo;那石碑前蹲坐着的男人，语气悲怆，&ldo;我来晚了一天?不晚，你这碑上面的时间刻得根本就不对。我总觉得，只要我不知道，你就还在，你就没死。但为什么第一个发现你的人偏偏就是我?呵。&rdo;

将酒洒在墓前，男人继续说道：

&ldo;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她啊……好着呢。十好几年没见，长大了很多。看着白白净净、乖乖巧巧的，像瑛子，但更像你，就连那性格也和你一样的轴。&rdo;

&ldo;这孩子居然半路跑来学画。哎，我都不乐意教她好吗?总是拿些稀奇古怪的问题缠着人问，想法是一茬接一茬的，没个消停时候。她还总以为我没认出她来，但她哪儿知道啊，自己那眼珠子一转，心思就全写脸上了!跟你一样，傻子才看不出来，呵呵。&rdo;说到这里，男人居然笑了起来，&ldo;但是这孩子多好啊!聪明、勤奋、有天赋，还憋着骨子不服输的韧劲。如果你还在，她也不至于走这么多弯路，到现在才摸进门……你说，你和瑛子怎么忍心，就把她丢这儿了呢?&rdo;

男人笑到一半，声音里开始点哭腔。

&ldo;你恨吗?你当然不恨。你都化成灰，和瑛子长长久久去了……但我恨呐!那邢江来凭什么就能为所欲为地支配别人的人生?他算是个什么东西?大手一挥，名额一换，两条人命就没了。你说，他这每天晚上，能睡得安稳吗?啊&rdo;

……

夜风吹动树枝上干枯焦黄的树叶，发出干燥又脆弱的沙沙轻响，合着墓碑前面那个人的低语与哭泣，就像在吟诵一首来自久远时空中的悲凉诗歌。

待那人情绪平复，方辰提着步子，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看清来人，顾亮脸上先是一惊，但随之，又释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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