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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你回来了（第2页）

秦怀霜被他这般直接的夸赞羞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正伸手去摸发间银簪，忽地动作一顿，什么味道？

她四下里仔细嗅了嗅，迟疑转头又看向燕洄，试探问：“燕洄……你该不会为了赶路日夜兼程，澡都没顾上洗？一回京就直奔我家来了？”

燕洄一愣，有些心虚的低下头仔细闻了闻，接着挫败叹了口气，后退几步和她拉开距离：

“唉，霜霜，你是小狗鼻子吧，亏我还特地买了这么浓的香料揣在怀里，我觉得我都快被腌入味了，怎么还是被你闻出来了……”

秦怀霜哭笑不得，有些难以言喻此刻的感受，这真是也有这傻子干得出来这事！

从普州到京城，骑最好的马，日夜兼程赶路，也要花上五日，他还买了这么多东西，此时此刻能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一路上的奔波可想而知。

秦怀霜脑子里又响起刚见面时他那句话：“我可是日夜兼程赶回来的……”

原来这么多假话里还掺了这一句真话。

秦怀霜无语凝噎，她将燕洄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番，眼下的乌青，眼中的血丝，下巴上犯青的胡茬，不难看出风尘仆仆难掩憔悴的面容，亏得自己刚刚竟没注意到……

“燕洄，你是不是傻啊？你对我这么好，我……”

其实答案他从未遮掩，少年的爱意一直大大方方，真诚热烈，阳光下少年笑得肆意张扬，光风霁月。

“霜霜，我就是要对你好，一直对你好，对你很好很好，好到你眼中只有我的好，再也瞧不上旁人的好。”

秦怀霜呆看了他半晌，刚想开口，忽然有些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循声望去，视线最终落在燕洄咕咕叫的肚子上，她刚想好的话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气氛全然被打破。

秦怀霜憋着笑上移视线，只见少年尴尬的耳朵尖红到脖子根，见她望向自己，急忙捂住肚子，神色慌张不知所措。

“你……是不是还没来得及吃饭？”

秦怀霜心中早有答案，无奈的笑了笑，起身向厨房走去，燕洄在她身后试图狡辩：

“霜霜，其实也不是完全没吃，我早上出发前，在驿馆啃了个饼……”

秦怀霜脚下不停，压根懒得理他，撇嘴笑着翻了个白眼，腹诽：也不看看这都几点了，不饿才怪！

燕洄怕她生气，加快脚步绕至她身前，拦住去路：

“霜霜，你别生气，我……”

“我是个包子吗？在你心里我那么容易生气啊？让开！我有什么好气的，反正饿死的人不会是我。”

秦怀霜笑骂着将人推开，燕洄耷拉着脑袋像个犯错的孩子，一言不发跟在她身后，可怜巴巴的揪着她衣襟：

“我知道错了，霜霜……绝对没有下次了……你忍心看我饿死在这吗？”

“快点洗个澡换身衣服去吧！你倒是不嫌自己臭！”

秦怀霜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将他往另一个方向推搡，她脚步停的突然，好在燕洄反应快，没有一头栽她身上去。

燕洄听出她话里的玩笑，嬉笑着还想狡辩，见秦怀霜蓦地收起笑脸，只一瞪眼，他立刻闭嘴，转身乖乖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燕洄在安国公府有自己的一间小院，当年他与秦怀霜初遇就被一顿胖揍，为了有朝一日能打赢她一雪前耻，那年冬至他背着父亲一声不响偷偷跑到安国公府找到了秦巍，想拜他为师。

秦巍白得个便宜徒弟倒是没什么不乐意，他本还担心一身武艺无人能传，燕洄这出于他而言可谓是瞌睡有人送枕头来，燕邵对此却是颇为不满。

他虽当着秦巍的面不好发作，一回家就把燕洄骂了个狗血喷头，要知道，他家两个儿子，一向是燕洄更得他心，毕竟他也是个武将，一直盼着他的儿子能和他一样，继承他的衣钵，可燕溯打小就志不在此，成天抱着堆破铜烂铁和破木头不知在倒腾些什么。

燕家两兄弟从小就一起在国子监念书，在秦怀霜回京前，武科魁首年年都是燕洄摘得，燕溯虽不喜习武，但文科倒是有些天赋，就算秦怀霜来了之后，文科魁首也依然稳稳握在手中。

燕邵虽对他不肯练武颇有微词，但好在有燕洄继承衣钵，索性就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了燕洄身上，每年大考燕洄得了武科魁首他都要大肆夸赞一番，还时常将二人放在一起比较，导致燕溯与他的感情一直不怎么好。

一听燕洄要拜秦巍为师，这还了得？虽说秦巍和他情同手足，可毕竟他还指着燕洄将燕家枪法发扬光大呢，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放着自家功夫不学，去拜别人为师？

还是燕洄向他保证，枪法和剑术齐头并进，一个都不会落下，燕邵这才松了口允许他拜秦巍为师。

后来燕洄跟着秦巍习武，有时一练武就忘了时辰，颇有废寝忘食之势，好在安国公府地方大，秦巍索性在府中找了间空院子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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