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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十四十五（第1页）

十三、

电话我必须继续打下去。就像计勇说的，命里注定吧。

十二个月内有五十八个病人，这个时间范围应该可以涵盖可疑的人了。五十八减掉高帅和我，还有五十六。如果五十六个都确认没问题，那就是计勇有问题。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必须设计好方案，毕竟，对方可能是两个意外死亡后面的黑手。

和电话销售的基本原理差不多，电话销售看上去是推销，其实是不断的排除不想消费的人。只要你的产品设计出来了，在一定范围内就会有需求，只要不断排除范围内不需要的人，有需要的就会剩下，这方法看似笨拙，其实效率很高。

我要做的是排除没有嫌疑的人。我办了一个新的号码，申请了新的微信，假装是计勇和他们联系。

排除工作我做的很慢，做了好几天，因为要在合适的时间和他们联系，太早太晚都不行，会让人怀疑。经过我微信的联系，电话的沟通，还有仔细对照他们的基本情况和病例，第一轮我排除了四十八人。他们的第一反应都很正常，话里话外关心的更多的是自己的身体，根据我的人生经历，经过几方面的相互认证，我基本可以排除他们和计勇之间还有更深层的关系。

剩下的八个人，情况各异。

1、龚仁，男，七十多岁。没留联系方式。来过诊所很多次。联系不上，情况不详。

2、李红珊，女，六十多岁。发送微信时就发现她和计勇的关系不一般，她的回答亲密程度比较高，非常关心的样子，肯定超出了一般的医患关系。这个人要重点关注。我电话里表明了身份，希望提出和她见面。

3、周冰，女，四十多岁。她和李红姗对计勇的态度相反。通过和其他的病人的回复对比，大家对像计勇这样医术好、有口碑的医生都是客气的。语气中爱答不理的实属不正常。八人之中，只有她们两人是女性，完全有和计勇发生不正当关系的可能，如果没拍下来就无所谓了，要是突然有了证据，那她们背后的家庭声誉很可能受损，牵扯的利益会很大，为此杀人灭口也极有可能。这个方向我一定要跟进，她们和她们的家庭。

4、龚鑫，男，四五十岁。微信不通过，电话不接听。情况不详。

5、郑光明，男，五十多岁。他倒是反客为主，比我还关心计勇。问的我都无言以对，这个人一定要会一会。关于计勇，他知道的一定不少。

6、赵立，男，四十多岁。“师兄，你换号了，前段时间腰疼，去你诊所，结果关门。还联系不上你。”既然是同门师兄弟，我自然要见面多了解些情况。约起。

7、林有海，男，七十多岁。电话关机，微信好像没有。情况不详。

8、周军，男，四十多岁。电话关机，微信不通过。情况不详。

既然我是假设高帅偷拍到了秘密，就要考虑高帅来诊所的时间，我详细研究过他们的就诊时间。高帅只来过诊所两次，一次作为诊所最后一个病人，另一次是在此两个月前。而这些人基本都是最近两月来过诊所的。除了周冰，赵立和林有海。

将周冰加入这个第二轮的名单是因为她的语气，一下子就暴露了她和计勇有超出医患的关系。加入赵立毫无疑问是因为他和计勇是同门师兄弟。加林有海则是因为联系不上。联系不上的我都列为了重点，因为有高帅的前车之鉴。联系不上的疑点更多。可能死掉了也说不定。

十四、

我本应将重点放在四个联系不上的人身上，最想了解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他们目前是死是活。但他们的名字比较大众化，网上的信息还是比较混乱的，一搜就搜到不少叫这些名字的卖房中介，汽车销售，保险专员之类的，也有些新闻报道中出现过这些名字，有政府官员出席仪式的报道，有企业老板参加活动的报道。我只有名字和年龄，完全对不上。现在网络都注意隐私保护，手机号也是没办法得到更准确的信息。我只能退而求其次，从能联系上的人着手。

任何人之间沟通实质上是信息的交流，或者说是信息的交易。他们都是经历过风霜雪雨的。我要是还冒充计勇，或是耍小花样是完全行不通的。我只能说我也是计勇的病人，我发现了李珍珍的意外，对目前计勇的情况很担心，希望能得到你们的帮助。

李红姗的情况一目了然。她丈夫是大公司的高管，家资丰厚。她对计勇的是她很是关心。这个年纪视乎也不屑于掩盖她对计勇的好感。她比我还急于见面，因为听了我说李珍珍的事情后，她对计勇的安危很担心。

“你说计大夫有问题？不可能，有问题也是他那个小护士自己的问题。计大夫的人品我清楚的很。”

“我丈夫知不知道计大夫？我和我老公早就互不关心了。他常年不到我这来，肯定有别的家呀。到我这个年龄，好多事都可以放下了，他要和我离婚的话，我毫不犹豫，钱也不要他的，我现在的钱够我用到死了。”说这话时她满脸的嫌弃。“子女们，孙辈们日子好着呢，有个有钱的老头子，我想担心他们都担不上。要是他们知道我和计大夫这么好的人好了，他们还高兴呢，替他们省下照顾我的麻烦了，彻底不用管我了。”她的表情夸张，夸张到可以做成表情包。“可是问题是计大夫对我的态度不冷不热的，搞不清他的是不是对我有那个意思。感情这事情，说不准了。要是真么多年还放不下他老婆，那他真是个痴情的老头。”转眼间她又变得垂头丧气了。

我看出来了，她和计勇间应该没有值得两条人命的秘密。除非她骗我，且演技高超。

“计大夫一生挺不容易的，就一个儿子，聪明懂事，早早就和他学祖传的手艺。他儿子手巧、心细学东西可快了。而且高中时成绩也好，老师都说考名牌医学院一考一个准。本来前途一片光明，高三时都快高考了，出事了。摊上命案，被捕入狱。判决还没下来就在看守所意外死了。他妻子一下子就崩溃了，没几年也不行了。他是个大夫，救都救不回。他说：“那时候别说救老婆了，自己都快不行了，都打算一块过去了。我医的了病，医不了命要啊。”后来虽然挺过来了，但人亡家破，落到无亲无故的境地，也不愿再当地生活下去了，就来这边行医了。”这时她变得平静了，给我讲述起了她知道的计勇的过去。“他也一直没再找过女人。可能时间久了，都不会表达情感了，等见了他我干脆和他明说。”这么大年纪了还能流露出少女的羞涩，她绝对有戏精附身的体质。“唉，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她一下子又悲伤了起来。

原来如此，我排除了一个嫌疑人，得到了些关于计勇的信息。

相对李红姗，周冰就难见了。她非常抗拒和我的约见，非常果断的表示和计勇只是医患关系，她和计勇的失踪和李珍珍的意外没有任何关系，也不感兴趣。

没办法我只有使出我更深一层约见客户的功力。通过网络我查出她是大医院的内科医生。既然你不愿见我，我只有挂你的号了。

周冰比李红姗年轻十多岁，长的冷艳。她长得和她医生的职业一样让人产生距离感。说她有着拒人千里的举止是比较贴切。见了她，我没说病症，直接说明来意，她的脸更冷了。

“你怎么没完没了的，我不是电话里都和你说了嘛。”

“还有一件事没和你说，他看过的最后一个病人也意外死了。一个失踪，两个意外。我觉得事情不是巧合。我也是他的病人，你也是。你不怕吗？”

“那你等我下班吧。”她思索了一会和我说。

周冰很耐看，身材也好。从男性的角度来看，我能明显刚觉到，她的雌性激素分泌水平肯定远远高于其她女性。从她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上来看她有着男性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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