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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在单人沙发上坐下，他十指交叉置于下巴前方，公事公办的模样把休闲的茶会变成了一场家庭会议。“所以说’五号化合物‘的生产链没有完全断绝，只是换了种形态出现。”提姆说。“我以为’好心的‘刺客联盟已经把九头蛇都解决了？”迪克问道。“九头蛇没有这种药物的成分配方，”布鲁斯说，神盾局和复仇者联盟把残余的九头蛇基地翻了个遍也没有从中找到“五号化合物”的配方，“幕后黑手还另有其人。”按照塔利亚的说法，埃尔维斯的父亲用他的基因实验了最初的“五号化合物”，那么这种药物出现了少说也有三十年了。埃尔维斯在特斯拉克的实验室遇到的也是相同的药物，两个组织明面上并没有任何联系。背后的操控者到底有何意图？通过毒。品控制包括变种人在内的所有人类么？“我和交易者进行了一场不太愉快的对话，”杰森的话打断了布鲁斯的思绪，“我从他嘴里撬出了一个地址。”杰森：“要去看看么？”这个线索太直接，很可能有诈，但是哥谭的义警从不会畏惧未知和危险。“今晚就行动？”迪克跃跃欲试，“布鲁斯？”布鲁斯沉吟了片刻，他点点头表示同意。贩。毒组织随时可能会得知他们的同伴泄露了制毒工厂的地址，他们需要在对方意识到前尽快行动。“做好准备。”布鲁斯的语气像是士兵长对他的下属。他站起身，在走到杰森身后时停顿了一下，“你可以试着和家里的小动物接触一下，”布鲁斯说，“等动物园开了，回来还可以当当饲养员。”杰森：“……。”夜晚降至，埃尔维斯站在蝙蝠电脑前，屏幕上的五个红点在快速移动着。下方标着蝙蝠侠和罗宾的两个红点在最前方，后方是夜翼和红头罩，红罗宾在最后断后。“这简直像一场家庭派对。”杰森的声音伴随着风声在电脑内响起。杰森提供的地址不是常见的港口废弃工厂，而是在哥谭东区的地下，只有一处下水道通进这个地下秘密工厂。鉴于布鲁斯曾有被猫头鹰法庭关在地下几天几夜的经历，迪克和其他家庭成员一致决定这次一起行动，埃尔维斯在蝙蝠洞里守着，一旦出现意外状况他可以开上蝙蝠车第一时间支援。“要来杯牛奶么，埃尔维斯老爷？”阿福端着托盘走出电梯。“谢谢。”埃尔维斯对牛奶算不上很喜欢，但是也没有很讨厌。一口热乎的牛奶下肚，埃尔维斯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些许。他有过太多生死攸关的经历，对潜在危险的察觉几乎成了他的本能。这条线索就像是有人故意写在答卷上，引诱好奇的人前去一探究竟。“我是不是应该和他们一起行动，阿福？”埃尔维斯问。阿福将一盘小点心放在桌上，“布鲁斯老爷让您留下肯定有他的用意。”阿福说的没错，埃尔维斯想，布鲁斯从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只不过有时候他的计划只有他自己知道。蝙蝠电脑上的通讯界面显示蝙蝠少女已经上线，她在位于哥谭市区的家里为这次的行动做后勤。屏幕上的红点位置来到哥谭地下，下水道的布局交错纵横。“回去我就要丢掉这身制服。”杰森呕了一声，埃尔维斯甚至能想象出下水道的味道有多难闻。“韦恩企业刚捐了一笔钱给政府，用来治理废水，”提姆说，“我对这笔钱的去向表示怀疑。”“b，你看这里。”是迪克的声音。通讯内忽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水声和轻微金属碰撞的声响。杰森：“我去！”达米安：“闭嘴，红头罩。”“你们看到什么了？”埃尔维斯双手撑在操作台上，他看不到那边的情况。“一个通道，”布鲁斯说，“至少有五十米深。”“好吧，谁先下去？”杰森压着声音问。“你害怕了？”达米安提高了声调，“我先……”“等等，”迪克拦住了达米安，“万一这是个布满刀片的陷阱怎么办？”“我见过几千种布置陷阱的方式，”达米安说，“没有哪个蠢货会把陷阱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迪克感觉达米安在拐着弯骂他。“没有说你蠢货的意思。”达米安补充道。“不用怀疑，迪基，他就是这个意思。”杰森在一旁开始拱火。“陶德……”“我先下去。”布鲁斯打断了养子们幼稚的掰扯。“我和你一起。”迪克说。两个红点消失在了屏幕上，埃尔维斯的手攒紧了杯把。“没有异常。”一分钟后，布鲁斯的声音再次响起。另外三个红点消失了。迪克在一阵恍惚中醒来，他动了动手指，是青草和泥土的触感。草地？迪克清醒过来，他用手支起上半身，目之所及是太阳落山前晕染着浅红的天空，枯黄的草地在视线内铺开。记忆逐渐回笼，记忆里最后的画面停留在了地下通道里的一道白光。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白光笼罩了整个地下秘密工厂，等到迪克醒来时，他已经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是幻觉么？迪克心想，他碰了碰地上的草地，枯萎的草地像是加厚的雪梨纸，失去了生的活力。如果这是幻觉，那未免也太真实了些。迪克站起身，微凉的风拂过他的耳侧，他看向远处，大约三公里远有一片挤挤挨挨的低矮建筑，空中有炊烟升起，或许是个小镇。浅红的色彩在远处的山脊线处下沉，天色渐暗。想要搞清楚眼下的情况，最快的方法就是找到有人的地方，打听打听这是什么位置。在现在这个年代，平行宇宙已经不是什么新奇的概念，迪克曾和平行宇宙的来客打过交道，虽然他没有亲自去过其他宇宙，但是他知道还有数以千记，甚至数以万记的不同的宇宙。迪克步行了大约三十分钟到达了小镇附近，耳内的通讯器断掉了，他尝试了好几种办法都没能联系到其他人。在距离小镇几百米时，迪克注意到他的一身衣服太过格格不入，从小镇进出的人们大多穿着粗布衣裳，看上去像是好几个世纪前平民的衣着。迪克经过小镇附近的树林，在一根树枝上发现了一件下摆破了几个洞的披风。如果这整个世界是一个全息游戏，那么这就是迪克得到的第一个新手装备。新手装备有些寒酸，不过刚好够迪克遮住他不符合时代的紧身衣。迪克戴上斗篷的兜帽，跟着进出的人们走进小镇。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天空中没有星星，厚重的云层遮住了月亮的光辉。迪克踩着泥泞的小路，身边人大多形色匆匆，和哥谭市一样，夜晚代表着危险，普通人不会选择在夜里四处游荡。都说酒馆是打听消息的好去处，这个道理在哪个时代都适用。迪克庆幸这个世界的人类使用的语言还是英语，虽然语序和语法和他的时代略有区别，但是还是在他能听得懂的范畴。迪克走进小镇内唯一的酒馆，走到前台时才想起来他身上没有这个世界的通用货币。“吃饭还是住店？”前台是一个满面油光的中年男人，说话间露出了他缺了一颗牙的牙齿。“呃……住店？”迪克今晚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五个铜币。”男人说。迪克尴尬地和男人对视了一会，他身上只有两根卡里棍和三枚蝙蝠镖，哥谭阔佬的养子第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一贫如洗。“这个可以么？”迪克掏出一枚蝙蝠镖放在前台桌上。男人拿起蝙蝠镖，对着酒馆内昏暗的油灯仔细瞧了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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