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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是我出门的日子。这个城镇比上一个繁华一些也广阔一些,但仍然在我能控制的范围。我将自己的存在感增强到比常人稍弱的标准,保证自己能融入背景。
就算是我也无法凭空创造出什么。人类是需要进食才能活下去的,和天使不同。为了保养这具身体,我不得不经常出来购物。如果我长期不出门,天使也会起疑,我也无法收集外界的情报。
那时的我还不知道,这短暂的平静是多么易碎,只要一个人就能轻易摧毁。
&ldo;莉莎!好久不见!&rdo;
金色的发,金色的眼,连声音都像是闪着金光的铃铛,丁丁当当地彼此相撞。直到她急不可耐地向我挥起手来,我才意识到她是在喊我。
艾丝特(ester)。我没想过还能再见到她。确切地说,从前的一切都不应该再出现,从前认识的人都不应该再见。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确切的说,她认识的那个&ldo;我&rdo;不是现在的我。明明已经搬过一次家,可她还能找到我。没法避过这次相遇,是我能力有限。
她是为何而来?我不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的巧合,让绝无可能再见的人穿过大洋,重逢于遥远的大陆另一岸。
我从脑海深处翻上来那些很少想起的资料。
艾丝特的意思是星星。微卷的金发来自父亲的血统,浅色的虹膜和出众的容貌则来自母亲。和我深色的双眼不同,她的眼睛曾被人赞美成&ldo;透过阳光的琥珀&rdo;。她和莉莎是朋友,非常好的朋友。虽然她远比莉莎受欢迎,也和全班的同学保持着非常好的关系。即使她迟钝到看不出来莉莎并不是很需要这个朋友,也始终将莉莎当作朋友。但自从莉莎的家里出事,两人就再也没见过了。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虽然这是我最不愿意选择的行动。我装作才看见的样子迎上去,以莉莎那种有些迟疑又有些困惑的态度开口:
&ldo;……艾丝特?是你吗?&rdo;
这几乎是每一部小说中描写久别重逢的标准台词,但足够应付艾丝特了。她立刻朝我扑了过来,用那张光彩照人的脸贴上我的肩膀,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妆花掉。
隔了这么久,仍然是个无药可救的草包美人儿。
不过,这对我只有好处。如果她从几年前就能把自己伪装得全无破绽,我才该感到威胁呢。我会从她的各种表现和回应里,摘出我想要的部分,好好加以利用的。在这之外,我还需要判断一下,面前这人是不是那个艾丝特。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稍微揭露了一点真相。
莉露的态度很耐人寻味哦(提示
☆、插pter15
&ldo;艾丝特你怎么会来这里?&rdo;我的提问非常直接,按之前的相处方式,即使这样问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她向来察觉不到恶意,很容易被套话。
&ldo;我是来这边玩的!&rdo;艾丝特兴高采烈地回答了,&ldo;本来只想待三天,没想到刚退房就遇见你了!莉莎住在这里吗?怎么都不联系我?&rdo;
我刚梳理好这些信息,她的下一个问题就砸过来:&ldo;我可以住在你那里吗?&rdo;
当然不可以啊。那是我和天使的家,怎么容得下任何一个外人?
不用任何违心的表演,我脸上就现出了困扰的表情。
&ldo;不好意思……我也是刚搬来这里,还没来得及收拾屋子。&rdo;
委婉但坚决的拒绝之后,她还是不依不饶地缠着我。说实话,挺让人烦躁的。几个来回之后,我几乎已经确定了,她就是故意的。看来今天不让她跟我回家,她就不会放我走。我没时间和她这样耗着,越早解决这事越好。
&ldo;好吧……艾丝特进屋了可不能嘲笑我。&rdo;
我妥协了,可她仍然没松开抱着我脖子的手,而是加大了力度给我一顿好蹭:&ldo;莉莎真好‐‐&rdo;
西维尔不常问我出去做了什么。他连屋子里没有挂钟这点都没质疑过,好像不重视时间的概念,又或者凭自己就能计算时间。大概是因为天界和人间的时间系统不太一样,他还在调节时间节律‐‐或者说&ldo;生物钟&rdo;。如果我离开太久,他也能察觉到吧。
正巧,这空洞浮夸的表演,我已经看腻了。艾丝特的确在计划之外,但我为计划失败预留了足够的空间,现在就可以用上。
艾丝特终于松开了手,换成挽住我的手臂要我带路。我试着抽出手,她却纹丝不动。
&ldo;别这么着急!我们得先去拿你的行李吧?你住在哪家,阿奇米亚(alchiia)还是勒西塔(lecita)?他们服务怎么样,你有被人为难吗?&rdo;我同样冲着她的漏洞丢了几个问题,以她思考不过来的速度。
刚才还闪着星星般亮光的双眼忽然僵住了。
&ldo;那个……&rdo;她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最后选择蒙混过去,&ldo;我没带行李来……总之直接去你家就好!阿奇米亚根本比不上莉莎一根头发啦!&rdo;
真可惜啊。
那两个名字,都是我刚才编出来的。
我继续用最近出现的一些技术试探了她几次,她的回答总是拼拼凑凑,万幸中间没出现冲突,不过离自相矛盾也不远了。
艾丝特不会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对我撒谎,她从来都不以&ldo;知识缺乏&rdo;为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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