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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饿,你自己吃。”我要捍卫自己的尊严,宁愿饿肚子。
萧瑟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他把其中一碗面端到我面前。“这碗是你的,我是分开加热的。”
我不相信地瞪着他。
他蹙蹙眉。“我不像你观察力这么差。你的碗,碗底有裂痕,我的碗没有,你自己没有注意到而已。”
我低头仔细瞧看碗底,果见有一条黑色的小裂痕。
“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别这么小心眼。”萧瑟轻描淡写地说。
虽然他这种满不在乎的样子依旧让我厌恶,但我还是信了他的话,气也消减了。
叶参议闷声不响地起身离开了餐厅,没有卷好的叶子烟还留在饭桌上。
我还是没有给萧瑟好脸色看,也不动筷子。
萧瑟望了我一会儿,摇摇头,自嘲似地说:“我在你眼里就是个恶人,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靠谱。这面你要是实在不敢吃,就给我吧,我另外去给你煮一碗。”
我听着心软了,终是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面往嘴里送。
我抬起头来,萧瑟正安静的看着我,眼睛里有着研究和审察的味道。他微蹙的眉梢松开了,也拿了筷子开始吃面,他一定是饿坏了,大口大口地吞咽。而我,一手静悄悄地扶着碗,另一手用筷子慢慢挑着碗里的面条。眼前掠过方子南那张戴着眼镜的斯文脸庞,突然沉重得举不起碗了。
“怎么,不合胃口?”萧瑟注意到了我的异样。
“方子南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会杀人的。”我答非所问。
“人都是复杂的动物,哪能一眼看透。”萧瑟微挑起眉头,“那你看我像不像?”
我无心和他玩笑,默然不答。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喜欢招惹你,其实我没有你想的那样坏。”萧瑟满腹心事的长叹了一声。“唉!”。
好像许多没说出口的话都在那一声叹息里了,不知怎的,我满心都充满了同情,为什么同情萧瑟,我也不清楚。迷惑地望向他,他正好也向我看来,我们的眼光一接触,我立即调开了目光,掩饰般地问:“沐眠是怎么怀疑到罗文灏头上的?”
“手帕上检测出漆酚后,她就对方子南产生了怀疑,对他进行了调查。据赵均宁所说,曾经看到方子南和旅游公司老总派来的人说悄悄话,之后顺着这条线索,查到旅游公司的老总是罗文灏。之前你向财主老爷套话的时候,我和沐眠都躲在外面听到了。之后沐眠说要去找叶梓涵谈谈,具体谈的什么我就不清楚了。”萧瑟了然视我,“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等吃完了我陪你去找叶梓涵。”
我斜了他一眼。“你自己也很好奇吧。”
他笑而不答。
我们都没有再说话,各自默默吃面。萧瑟先吃完,放下碗筷。我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他抬头望着屋顶,不知在注视什么。待我吃完了面,他还维持着同一个姿势。
“你在看什么?”我忍不住出声。
“没看什么,在想一些事情。”萧瑟慢腾腾地将目光从屋顶上移开,再收回伸长的腿。他起身收拾碗筷时,顺带连我的也一并收走了。
这回轮到我坐着发呆了,竟像被萧瑟传染了一般,也伸长腿,抬起头,两眼直视屋顶。房梁很高,黑乎乎的,阳光透过天窗照射进来,在房梁上折射出一圈圈的光晕,我迷蒙的目光跟随着细小的尘埃在光晕中浮动,眼皮越来越沉重。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肩膀骤然被拍了一下,我惊跳起来,随即被萧瑟的目光捕捉。
他深深地注视着我。“你在看什么,看得都快睡着了?”
“我……”我结舌起来,脸发热了,我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姿势完全是在模仿萧瑟刚才的举动。
好在萧瑟并没有取笑我,只是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走吧,去找叶梓涵。”
在我反应过来要摆脱他的手之前,他已自觉快速地拿开了搭在我肩上的手。
我定了定神,从椅子上站起来,同一个姿势坐得太久,腿都麻了,我步伐迟滞,跟不上萧瑟的脚步。他数次停下来等我后,干脆两步蹿到我面前,躬下身背对着我。“上来吧,我背你走。”
“不用不用,我只是脚有点麻,自己能走。”我慌忙拒绝,绕过萧瑟想要向前走,却趔趄了一下。手立即被他握住,他的手灼热而有力,我惊得想抽回我的手,但他紧握住我的手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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