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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节（第2页）

&esp;&esp;脑子里的思绪一闪而过，施黛蓦地吸口凉气：“说起来……百里泓坦白，凌霄君带他去白玉京，见过神仙。”

&esp;&esp;而且他着重强调，神明不是幻觉，百里泓曾真切感受到它的灵力，庞大浩渺，绝非凡俗之物。

&esp;&esp;把支离破碎的细枝末节串联起来，施黛后脊微凉，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凌霄君让百里泓见的‘神仙’，有没有可能是那只上古邪祟？”

&esp;&esp;凌霄君装神弄鬼忙活了二十年，只有一个目的——

&esp;&esp;登仙。

&esp;&esp;而十年前，上古邪祟展现出了倾覆天道的力量。

&esp;&esp;为了成仙，凌霄君会不会选择背弃正道，与邪祟同流合污？

&esp;&esp;江白砚：“是。”

&esp;&esp;他略一转眸，神情沉静如潭：“十年前的江府灭门案，也曾出现来历不明的邪气。”

&esp;&esp;无论如何，凌霄君九成与某只邪祟有关。

&esp;&esp;最坏的情况，是他串通了上古邪祟，助它解开封印，最终引发灭世之灾。

&esp;&esp;……不对。

&esp;&esp;玄牝之门关得好好的，邪祟哪能现世，被百里泓看见？

&esp;&esp;施黛揉一揉发胀的脑袋，猜不透。

&esp;&esp;“今夜想不出缘由，不妨待几日后，等施伯父亲口问询玄同散人。”

&esp;&esp;江白砚见她蹙眉，抚上施黛眉心：“玄牝之门尚且完好，应无大碍。”

&esp;&esp;他们证据不够，思量再多，也是胡乱猜测。

&esp;&esp;施黛乖乖点头。

&esp;&esp;这个话题戛然而止，江白砚忽道：“血蛊——”

&esp;&esp;他还记着这件事？

&esp;&esp;施黛下意识问：“怎么了？”

&esp;&esp;相处这么久，她已渐渐摸透江白砚的心思，当即思绪一转：“你不会……不想解蛊吧？”

&esp;&esp;江白砚双眼如同沉凝的黑曜石。

&esp;&esp;他站在桌边，施黛觉得疲累，趁他拿香囊时坐于木椅上。

&esp;&esp;与不久前截然相反的姿势，少年人的身体罩下漆黑影子，禁锢一般。

&esp;&esp;半晌，俯身将她轻拥入怀，江白砚闷声：“嗯。”

&esp;&esp;他知道这个想法极为卑劣，但平心而论，江白砚不厌恶血蛊。

&esp;&esp;相反，他心甘情愿被缚囿于其中——

&esp;&esp;血蛊把他与施黛相连，囚笼也好枷锁也罢，江白砚不介意将生死交予她手，与她死死捆在一处。

&esp;&esp;执念深入骨髓，成了滋味莫名的甜头。

&esp;&esp;那是亲密无间的共生。

&esp;&esp;解开血蛊，反而让他不安。

&esp;&esp;没有这层联系，待施黛厌倦他，江白砚连留下的理由都不剩。

&esp;&esp;她素来无拘无束，像翱翔天际的鸟，仅是短暂停在他梢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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