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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她说话间倒是有些出神。她这辈子再也不想让自己婚姻的操控权落在他人手中，那段被拴在卫家的日子，说是阴霾也不为过。

卫庄一笑，伸手一拍她脑袋：&ldo;走，我教你练字。&rdo;

萧槿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她觉得她哪天要是傻了，那一定是被她表哥拍的。

季氏给温锦安排好了住处之后，温锦便临时住了进去。喜鹊不住抱怨这里不好那里不好，扰得她头疼。她训斥了喜鹊几句，让她去左近医馆问问，看有没有什么上好的治疗跌打创伤的药膏。

是夜，温锦盥洗换药后，正欲安寝，卫启沨忽然而至。

卫启沨趁着夜色暗中来探，身边也未带随从。温锦惊喜上前，又一把捂住自己额头上的纱布，嗔道：&ldo;不准看，我现在肯定特别丑。&rdo;

卫启沨温柔笑道：&ldo;又使性子。还疼不疼？&rdo;

&ldo;疼……你给我吹吹。&rdo;

&ldo;跟个孩子似的，&rdo;卫启沨说笑间掏出一个白玉小瓶，&ldo;给你带的伤药，拿去使，早晚各涂一次。这本是我自备的，而今便拿与你了。我自己虽未曾试过，但想来这药也能去疤的。&rdo;

温锦欣喜接过。卫启沨那里是没有不好的东西的。

&ldo;我瞧表哥下午斥我时那么凶，还道表哥真个儿恼了我呢。&rdo;

卫启沨无奈一笑：&ldo;我怎就凶了？&rdo;又叹道，&ldo;我那也是着急。我这边千头万绪的，你那边若是再出什么事，可叫我怎么好？&rdo;

温锦赧然低头，抿唇偷笑。随即又想起萧槿今日是怎么堵她的，当下说给卫启沨听，末了撒娇让卫启沨安慰她。

她不会直接说出让卫启沨帮忙给她出气的话，那样显得她气量狭小，她只想将这件事告诉卫启沨，令卫启沨对萧槿生出恶感。

不知怎的，她总觉得萧槿于她而言是一个莫大的威胁。她想跟萧槿住在一处其实是为了随时注意萧槿的举动，她可不想让她表哥被抢走。

但是可惜，萧槿直接回绝了她。

卫启沨柔声安抚了她，摇头道：&ldo;那八姑娘大约也是被宠坏了。&rdo;

温锦沉下脸：&ldo;可不是，不仅她，还有她那个表……&rdo;

&ldo;表妹何需与他们计较，&rdo;卫启沨截断她的话，凝着她道，&ldo;等过了五月五，我就打算返京了。你可愿同我一道回？&rdo;

温锦踟蹰道：&ldo;我父亲那边尚未事了，不知是否能答应让我随表哥回京……&rdo;

&ldo;刘元那案子还没理清楚？&rdo;

&ldo;似乎是，父亲说这案子牵连甚广。&rdo;

卫启沨沉吟片晌，微微颔首，温言道：&ldo;那好，我去探探舅父的口风，若他不应，我便尽力说服他。我独个儿回京，也是惦念你，与你一道是最好的。&rdo;

温锦羞赧一笑。

翌日，方先生公布了上回考业的结果，卫庄第一，萧嵘最末。

萧嵘久久无法回神，吆喝着要看卫庄的卷子。方先生径直拿给他，又鄙夷道：&ldo;卫庄能拿案首，考第一有什么好惊骇的？你瞧瞧人家卫庄的文章，再瞧瞧你的，我都不想承认你是我的学生。&rdo;

萧嵘听着这话觉得莫名耳熟，仔细一想，这不是方先生从前训卫庄的话么……

只不过从前方先生是拿萧崇来呛卫庄，如今连萧崇也被压了下去。

萧崇伸手拿过卫庄的卷子浏览一番，神色微凝。

等晌午众人从学堂里出来，萧崇拦住卫庄的去路，盯着他道：&ldo;你从前为何藏锋？&rdo;

&ldo;二表哥不必管。&rdo;

萧崇骨子里十分自傲，如今忽然发现自己从前根本不放在眼里的人其实掩藏了真实实力，觉得这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ldo;你有这般本事，根本不必来萧家附学吧，为何在萧家装模作样这么多年？&rdo;

卫庄平静道：&ldo;学无止境，何况方先生经纶满腹，堪为吾师。&rdo;言讫，作辞离开。

萧崇面色一沉。卫庄这人，恐怕心思深沉得很，从前竟是完全瞧不出。

卫庄方才那话恰被从学堂里出来的方先生听见。方先生欣慰捻须，眼睛微眯。卫庄将来若是问鼎殿试，他作为他的业师，也会跟着声名远播。

卫启沨却是又盯着卫庄的背影望了许久。不知为何，他有时候看见卫庄，会想起他四弟，明明两人似乎完全不搭边。

卫启沨想起他那个对头堂弟，眉宇间便添了一抹阴郁。

卫启濯如今还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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