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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墨珩皱了皱眉，心中仍旧困惑，上一次涅槃，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叫他忘了这么许多事情?为何，他曾说决然不会忘的事情，也都，忘了呢……百思不得其解。

舒久见佛宗神色隐隐有些挣扎，不似平常清和沉稳，难免有些忧心，不由伸手轻轻扯了扯佛宗衣袖，&ldo;佛宗?&rdo;

墨珩回神，压下心绪，瞥见舒久神色隐隐担忧，心里没来由轻松了一些，笑道：&ldo;无妨，走神罢了。&rdo;

墨瑱抱胸瞧着舒久和墨珩，探究片刻后问道：&ldo;后娘，不叫爹相公什么的?听说凡间都这么叫。&rdo;

舒久瞥见墨珩面色相当不好，于是暗叹一声，平心静气地向玄武道：&ldo;玄武神君误会了，小道与佛宗的关系，并非神君所想。&rdo;

墨瑱瞧了瞧墨璟，问：&ldo;那为什么这小子叫你娘?&rdo;

墨璟抢着答道：&ldo;因为我是娘生的!&rdo;

玄武被这句话震得不知该说什么好。许久，措辞道：&ldo;这孩子，本是个蛋啊，你……怎么生?&rdo;

于是舒久将三百年前的事情言简意赅地交代了一遍。

墨瑱听罢，思忖了片刻，转头冲着佛宗道：&ldo;爹，你让人生了孩子就走，实在是太不仗义了。&rdo;

不等墨珩开口，舒久便道：&ldo;当初是小道要走，如何能怨佛宗?&rdo;

墨瑱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舒久肩膀，&ldo;你这个后娘，我认了。&rdo;

舒久：&ldo;……&rdo;方才那些口舌，是白费了么?不等舒久再说什么，墨瑱便已回过头去同墨珩搭话，&ldo;爹，来都来了，住几日再走吧?&rdo;

墨珩想了想，却转眼来瞧舒久。

这是，叫他拿个主意?舒久一时错愕。其实他是有些私心，想再瞧瞧极北风光的。见佛宗确实是准他拿主意，舒久便道：&ldo;还是歇一歇吧，佛宗，想来也累了。&rdo;一面说，一面留心瞧着佛宗神色，见佛宗确实不介怀，这才宽心。

&ldo;那好，这极北之地，几千年见不着个人影儿，可憋死人了。&rdo;墨瑱说着，乐颠颠地跃回方才他垂钓的浮冰上，墨珩拉着舒久同墨璟也一道跃过去。四人纷纷盘膝在浮冰上坐稳。

墨瑱收了钓竿，盘膝在冰上坐下，指引着浮冰往冰山间的狭缝中去。

便纵坐在冰上，也不觉寒冷，也不知是这冰本就不冷，还是他仗着佛宗禁制，不觉寒冷。舒久探首瞧了瞧浮冰底下的海水，这海水，隐隐泛着墨色，约摸，是太冷了?舒久想伸手试试那水究竟有多冷。不料手尚未触及水面，便瞧见水下乍然出现了一张狰狞的面孔。舒久吓得不轻，赶紧缩手后退。

墨珩留心着舒久动作，赶紧稳住了他肩膀，问：&ldo;看见什么了?&rdo;

舒久不敢再看水里，侧身朝里让了让，心有余悸，轻声道：&ldo;瞧见了一张脸，像人脸，但是长了鳞片和獠牙。&rdo;

&ldo;那是海里的鲛人。吃肉的，别把手伸进去，给你咬掉了可别怨我。&rdo;墨瑱笑眯眯地回头招呼道，&ldo;凡间传言，吃了鲛人肉能长生不老，鲛人身上的油脂燃灯能永久不灭。其实鲛人肉对人类而言是剧毒，鲛人油脂确实能燃灯不灭，不过那灯烟，也有毒。&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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