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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第2页）

&esp;&esp;“抱歉。”黎棠轻声说，“我就靠一下，马上就好了。”

&esp;&esp;梦里的少年冷酷而强势，他一心复仇，怎么会问我他该去哪里。

&esp;&esp;也不会喊我的名字，用这样温柔的声音。

&esp;&esp;我来找你

&esp;&esp;蒋楼便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任由黎棠靠近，额角贴在自己肩头。

&esp;&esp;喉咙感到干涩，既是渴切祈盼，也是忧心焦灼。

&esp;&esp;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抬起，悬停在距离黎棠后背不足五公分的位置，靠近几毫，又克制地撤离。

&esp;&esp;还是怕吓到他。

&esp;&esp;他这样苍白，这样虚弱，让蒋楼无法理解七年前的自己，怎么可以那么狠心。

&esp;&esp;同时明白了诗里写的，愿意为了某个人从此远离病痛而交付自己的性命，从来不是矫情的虚言而已。

&esp;&esp;五分钟后，车子重新驶入主路，汇入霓虹闪烁的车流。

&esp;&esp;黎棠没再休息，坐姿端正地看着前方，瞳孔里似有星火窜流不息。

&esp;&esp;他似乎恢复到了先前开合自如的状态，至少蒋楼问他冷不冷的时候，他全无迟疑地回答：“刚刚好啊。”

&esp;&esp;车内再次陷入安静。

&esp;&esp;从前两人待在一起，也多是黎棠在找话题，如今各怀心事，除了业务上沟通，只剩一种难以为继的沉默。

&esp;&esp;到公司楼下，黎棠刚下车，就见李子初从一楼大堂里冲出来：“你们出发早，怎么到得比我们晚？”

&esp;&esp;黎棠没说路上停了一会儿，以堵车搪塞过去。

&esp;&esp;蒋楼自驾驶座下车，李子初看见他便如临大敌，老母鸡护崽似的把黎棠扯到身后。

&esp;&esp;黎棠尴尬不已，上前介绍道：“这是roja技术部的……”

&esp;&esp;“我认识他！”李子初目光几分轻蔑地打量蒋楼：“有些人呐，别以为打扮得人模狗样，就真是个人了。”

&esp;&esp;蒋楼不声不响地站在那里，不反驳也不理会，气质使然，轻易给人一种威压之感。

&esp;&esp;而他的视线，始终落在黎棠身上，一秒也不曾移开。

&esp;&esp;李子初越看他这样子越来气，心说当时心狠手辣，现在装什么款款深情？

&esp;&esp;拉起黎棠就走：“进去快进去，可别再给这大尾巴狼骗了。”

&esp;&esp;走出去两步，李子初回头喊道：“这地方不允许长时间停车，赶紧挪走吧您！”

&esp;&esp;黎棠身上没力气，只来得及说一声“谢谢载我回来”，便被李子初拖着往里走。

&esp;&esp;穿过玻璃门时，自进出的人群缝隙中回望一眼，蒋楼还站在那里，高峻的身型如松柏，却在深秋凛冽的寒风中沉冷而孤独，仿佛融于夜色。

&esp;&esp;一股莫名的酸涩自心口淌过，黎棠收回视线，不再去看。

&esp;&esp;刚乘上电梯，李子初就开始念叨：“车上怎么就你和他两个人？他果然有所图谋，早知道当时我就反对到底，从根源上切断你和他碰面的机会……”

&esp;&esp;黎棠听得断断续续。方才在半路上突然发作，他现在都没完全缓过来，加上电梯快速攀升，耳朵里阵阵嗡鸣。

&esp;&esp;不得不扯一下李子初的胳膊，让他收声。

&esp;&esp;李子初终于发现黎棠的不对劲，忙问：“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他是不是对你……”

&esp;&esp;“我只跟他聊工作方面的事，没有其他的。”黎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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