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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1页）

果然，步芳满脸羞红地转了身，迎上赵器的目光，面上有些慌乱，嘴里竟说起胡话来，对着赵器便作揖：&ldo;赵大人……&rdo;

赵器一怔，很快，步芳似乎清醒过来，自己也分外不好意思，干笑两声，赵器才顺势笑说：&ldo;我倒在步大人这里升了官，大公子在书房，大人快去吧。&rdo;

看着步芳匆匆而去的身影，赵器忽想起前两日大公子还提及要给步兰石张罗娶妻的事，心底不由一动。

步芳进来时，见虞归尘也在，忙见过礼，才把图纸掏出来，跪坐到几案前铺展开给成去非看：

&ldo;大公子，照您的吩咐河堤修葺一事，已开始正式动工。&rdo;

待步芳细细解释完，成去非才问：

&ldo;河堤去年刚修过，花费要比别处还多出几倍，我知道有人开闸放水，可河堤就这么不堪一击，一场水便冲垮了？&rdo;

步芳身子一紧，面色变了变，成去非只冷冷看着他，步芳被瞧得心里打怵，额间很快布满了汗，犹疑道：

&ldo;既然这次重修了，大公子放心，小人一定给修好。&rdo;

成去非还是面无表情，步芳更觉为难，声音不觉低了下去：&ldo;小人出身鄙陋，承蒙大公子不弃，才得一展平生所长，小人没什么可报答大公子的，只想着好好做事，能为大公子解忧……&rdo;

&ldo;少废话，你早知实情？&rdo;成去非毫不犹豫打断了他。

步芳不敢同他对视，身子已深深俯下去：&ldo;丹阳郡不比别处，大公子岂会不知，有些事，&rdo;说到这，步芳抬首深深望着成去非，&ldo;小人以为大公子不知道的为好，就是大公子知道了，又能如何？小人见大公子累得脱了形，再生那些闲气，小人……小人这心里头……&rdo;步芳忽然哽住说不下去，目中已然泛着泪光。

话说到这份上，虞归尘早领会其中涵义，手心也微微沁了汗，却听成去非忽低斥一声：&ldo;浅薄！&rdo;

步芳立刻淌下两行清泪来，成去非也不管他，声音里有难言的怒火：

&ldo;步兰石！你早知个中猫腻，居然敢瞒下来，你还知道自己出身鄙陋，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听听！听听你刚才那番话！跟谁也学会了虚与委蛇……&rdo;成去非很少动怒，因着连日的操劳，怒气攻心，半途被堵住，竟剧烈咳了起来。

步芳见他这般更是泪如雨下，连连叩首，成去非极力压着心头那丛熊熊之火，咬牙道：&ldo;说，修堤的钱到底被谁截了一道，还是几道？！&rdo;

虞归尘屏气凝神，心底发沉，步芳浑身一震，知道瞒不下去了，终含泪道：&ldo;顾家……还有，&rdo;便是这一顿，虞归尘起了不安，果然步芳似有若无朝自己这边轻瞥一眼，继续道：&ldo;虞家说修堤，占了府上荫户的地，便从中抽了部分钱作为抵偿。&rdo;

原来如此！虞归尘这才明白做事一向忠心的步芳为何隐瞒了此事，成去非虽早猜出端倪，并不十分意外，只是眼中寒意更加凝重：

&ldo;为何不报？&rdo;

他仍不放过这个，步芳一下犯了难，这事正处在成去非蛰居乌衣巷，辞官赋闲之际，他即便有心，也无由啊！

气氛陷入难言的尴尬，步芳依旧跪着，半晌才听成去非说：&ldo;错在我，你先退下，该忙什么去忙。&rdo;

步芳还杵在那不动，虞归尘看在眼中，便先道别，成去非也不强留，任由他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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