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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ldo;两位客官请息怒。这事儿是小店的伙计不是，小老儿定会好好教训他一顿的。&rdo;说着看着两人桌上那两盘菜，假意向小二斥责。&ldo;客官不满意的菜，还不拿去换了。像根木头杵着干嘛，笨手笨脚！&rdo;

叶凡淡淡一笑。&ldo;好说好说。掌柜的能明理，真是再好不过了。&rdo;边说，边伸手压制着少年与那轻薄少年蠢蠢欲动的互瞪，生怕打起来还得赔钱。

一波三折的一顿饭终于吃上了，两人也成了店内谈论的风景，被人指手划脚地说着。少年是气得没空去注意别人，叶凡注不注意都是一样无动于衷，所以两人都还能吃得下，而且吃得一干二净三清四白。

眼明手快地挟走最后一块卤肉，少年咧齿一笑，却见叶凡看向外面，有点不太对劲的样子，跟着偏头望去，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人。

&ldo;咦，这不是叶相公吗？怎么会在这儿遇上？&rdo;两个刚刚才经过的男女倒退回来，女子自窗外开心地叫着，同时嗔怪地看向男子。&ldo;我都说这是叶相公了，你还不信。&rdo;

少年可以肯定他有看到叶凡听到叫唤时的反应是苦笑。但是当他抬起头来时，却是笑得和蔼可亲之极，带上几分意外惊喜的神色。&ldo;原来是韩公子与韩夫人，晚生一时眼拙，没有认出来，恕罪恕罪。&rdo;

韩公子的沉稳与他夫人的活泼正成反比。少年看出这两人虽然并未携带武器，眸中神光莹莹，却已达光华内敛的地步。&ldo;叶兄不是一向在王屋山教书么，何以突然来此雁荡？&rdo;

少年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谈起叶凡的来历，平日他什么都谈就是不谈自己，当下竖起耳朵倾听。叶凡却是苦笑。&ldo;前段日子下暴雨，泥石流淹了住处，晚生只得流浪在外。&rdo;

&ldo;叶先生真是不幸呢。&rdo;韩夫人同情地叹了口气，又笑了起来。&ldo;不过像叶先生这样的人中之龙，本就不该屈于小小私塾，能借此机会畅游天下，或也是老天爷有意的安排。&rdo;

&ldo;夫人过奖了。&rdo;叶凡不安地笑笑。&ldo;晚生只是一介寒士，当不得两位如此重赏……&rdo;女子没兴趣等他话说完，拉着夫君绕进酒楼，大有长谈的趋势，却先看见旁边的少年，眼神一亮。

&ldo;好可爱的孩子，叶先生，你什么时候藏了个这般标致的玉娃娃，素心也好想要一个这样的孩子呢。&rdo;

少年神色大变，哼地一声便发作，他连日来不如意之事太多了，又老是被叶凡制止下来，早堆了大堆的不满，见这女人还想把细细白白的手伸过来捏自己的脸颊，孰可忍孰不可忍！伸手便拍了出去。

女子不意少年出手如此之快，轻轻一笑，手掌一翻，如蛇般顺着少年的手往上滑去，目的不改。少年五指向内一抓，同时弹向女子右手的曲泽、少海、尺泽、青灵、侠白五穴，认穴奇准，劲力先五指而至，女子唉了一声，手肘急急弯开却是不及，在旁的男子见状不得已也出手，扣指弹向少年右手肘间的曲泽穴。

三人交手速度极快，电光火石也不过如是。叶凡才眨一下眼，三人已各自收手，因此酒楼中人并没多少人看到这下高手过招。韩公子与韩夫人若有所思地看着少年，韩夫人还微抚着右臂肘间，显然刚才多少吃了点亏。

&ldo;叶先生，你这朋友身手灵活得紧哩。先生不是一向不愿多闻武林之事，何以身边却带了个小小高手？&rdo;韩夫人笑靥如花，话里隐剌。

叶凡拍了拍少年，安抚地瞧他笑笑。&ldo;他是高手吗？晚生不知啊。小小孩子，能与什么武林大事扯上关系。&rdo;

&ldo;看来叶兄真的不知，这附近已经成了天下动乱的中心点了……&rdo;韩公子适时地插口。少年心中一动，正想细听，叶凡却道：&ldo;韩兄匆乱我平静。江湖事是江湖事，晚生一介平民，只愿游历天下，并无意卷入纠纷。若是知道得多了，怕是难以开心处之。&rdo;

&ldo;其实这也不能说是江湖事，可以说是与天下都相关的大事，只是尚未流传到民间。&rdo;韩公子对叶凡的打岔不以为忤，还是淡笑。&ldo;听说，当今圣上在雁荡附近被人行剌……生死未知。&rdo;

此话一出，整个酒楼都变得安静下来。

迎着四面八方，含义不同的各色目光，四人居然还是一般模样，似是神经迟钝到没发现刚才说的是怎样惊人的话。叶凡有些无趣地垂着眉，哦了一声。&ldo;真是有趣的消息，韩兄果然消息灵通。&rdo;

少年骨碌碌的眼珠子乱转，有话想问叶凡，但见着那夫妻在打量着自己，就闭口不语。眼光斜斜转处，见方才那个讽刺自己的轻薄少年用奇怪的目光看着那对夫妻，不由冷笑一声。

狗咬狗，一嘴毛最好。

有两个敌人，就先引他们打上一架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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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躺在床上时，感觉全身骨节都要散架了，肩上的伤不住抽痛，腿上原本结疤的地方也开始热辣辣，不知有没迸裂，不由后悔不已。

中午别过那韩姓夫妻之后，叶凡说要上山去再采糙药。他不想留在店里，硬是要跟去……果然，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爬了两三个时辰，十足无趣得紧，一路走来都是平常至极的地方，没什么风景可看，山路又难行，怪石磷冽，难走之处还得爬着走的，下山时却是滑着走的，他身上带伤，无法施展轻功……这一趟完全可列入他生平悲惨回忆之一。

&ldo;喂，那个姓韩的家伙是什么？&rdo;揉着绷得太紧而酸痛的背肌，看着将糙药分类碾磨捶切的叶凡，少年开始有力气想别的事了。&ldo;故意人前多嘴，散布消息，不安好心地紧……&rdo;想到他那夫人细细白白的手，恶毒地加上一句。&ldo;娶妻又不贤。&rdo;

叶凡不由笑出声来，对少年的无礼没任何反应。&ldo;贤不贤各人自知。她只要对她相公贤就可以了，你又不是她的小相公。&rdo;

少年气呼呼地瞪着他。&ldo;重点啊！&rdo;

&ldo;你说韩公子啊。他是一年前在王屋山与夫人游荡时偶尔闯到我住的村子里，大约那边风景佳，他们住了半个月。不过他的来历我没去问，只知他叫韩霁，他夫人秋素心。其他都不知了。&rdo;叶凡答得也干脆，简直等于没回答。少年听得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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