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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南群倒是精神抖擞,可惜不能再做什么,他也不打算继续。
然后轻柔地给对方拉好衣服。他暗想之后的几天还是清心寡欲为好,紧紧抱住了熟睡过去的人。
第99章99
花了十来天转遍霞州的大街小巷,旅程最后一天,两人到了曾去过的书店,外墙的紫藤依然茂盛,而店里店外又多了不少绿植,让人看得身心舒畅。
客人不算很多,老板伸了个懒腰,打量了两人一会,从柜子抽出一本现代诗集:&ldo;送你们了。&rdo;
&ldo;我有一屋子紫藤……&rdo;温览看了看封皮,&ldo;是关于什么的诗?爱情?&rdo;
老板笑了:&ldo;对啊,写我喜欢的女孩,还有这里的紫藤花,漂亮吧。&rdo;他指了指作者那栏,&ldo;这是我,自费出版,只送给幸福的有缘人。&rdo;
温览很喜欢这种调调:&ldo;谢谢。&rdo;
而对诗词歌赋无感的谢南群:&ldo;……&rdo;
两人坐在店里的阅读区,肩膀挨着肩膀,一同看那本诗集。
温览最喜欢开篇的小诗:
&ldo;我有一屋子紫藤,
我喜欢的姑娘也叫紫藤,
她嫉妒那些花。
我说,这是为你种的,
每次你从窗外经过,
我想你会停下来看看。
她回答,这个名字迟早要改掉,
她要做没有脚的飞鸟,
从不歇息,
也闻不到花香。&rdo;
谢南群沉思片刻,忽然开口道:&ldo;上次来,我们在剧院看了舞台剧,那个女主演的名字是紫藤吗?&rdo;
温览一愣:&ldo;好像是。&rdo;他不由得抬头,看向柜台,老板正低着头整理东西。他又想起,进门时,门上似乎没有海报,也没有别的,空荡荡一片。
离开书店,他们又去了大剧院,这时也有一群年龄相仿的人在演舞台剧,但里头没有那个黑发的女生。&ldo;她啊,去国外了,有个剧团喜欢她的表现,现在她可能在演水仙子?或者披着羽毛的鸟?谁知道呢!&rdo;下台后,演员们脸上还有为了表演涂的油彩,斑斑驳驳,五颜六色。
&ldo;原来是这样。&rdo;温览觉得有点惆怅,但这种感觉不属于他,很快就消失不见。
这场舞台剧叫《爱情》,写的是一对情侣面临分手危机,为了挽回爱情来到霞州,遇到了许多光怪陆离的人与事。主演有一句台词:&ldo;爱情啊,这东西哪有形状,摸不着,看不见,我觉得它在这里,填满了小小的屋子!&rdo;或者它还有别的模样,例如一面等着对的人的紫藤花墙,例如一只不肯被束缚的鸟,例如一首旁人读不懂深意的诗,例如此时他们紧紧牵着的手,十指紧扣。
大剧院要关门了,两人道别那群活泼的人,刚好外面下起了小雨,这次有一把伞,开进了街上朵朵绽开的花里头。谢南群好奇路旁卖的凉粉是什么味道,于是和温览站在小摊前,分享了一小碗,微苦,又有很浓的桂花糖水的香气。
夏雨来得很急,一会就没了,天边隐隐约约有一道彩虹,很淡,温览放下手机,有点可惜拍不出效果。他们又乘车到河边,坐船到对面的教堂,地上的积水还没干透,被雨水打落的一支花砸在石墙跟。这时太阳出来了,在河面上洒了一片金黄的光,不甚耀眼,有船经过时推开了波浪,那些光也慢悠悠晃荡起来。
教堂不大,大约三层楼高,四周是墓园,并不是大理石般冰冷的灰白色,而是鲜艳的、充满活力。过去战乱,教堂曾被改成医院,后来人们将一些在战争中死去的战士与医护者埋在周边,逐渐形成了这一大片墓地,现在成了一处著名景点。当中伫立了几座雕像,有满脸悲悯的女人,也有胖嘟嘟的小天使,底座旁都有游客放的花束,鲜艳无比。
墓园中最受人瞩目的是一座合葬的墓,没有名字,只写了一句话:&ldo;我与我爱的长眠之地。&rdo;据说这属于一对情人,他们因为战争分离,在教堂医院相遇,可惜为时已晚。战士在病痛折磨中离世,护士忍痛活了下去,直到战争结束,她才由于忧郁与悲伤死去。她留下的遗嘱说,不要给他们名字,只需要写这是属于爱情的墓就可以了。
温览在这里站了很久,身旁的谢南群知道他有所感触,没有说话。等对方回过神来,他才开口:&ldo;我家那边也有一座大教堂,红顶白墙,很多人选择在里面结婚。下次回去,我带你去看看。&rdo;
&ldo;好啊。&rdo;温览微微一笑。
时间尚早,他们在教堂周边漫步,温览说起自己的家人,说只为了爱情勇敢一次的父亲,夹在两个女人之间越来越懦弱,直到死亡;追求轰轰烈烈却困于柴米油盐和泼辣婆婆的母亲,在丈夫死后高高兴兴改嫁;温老太太是个很固执的女人,从来不认为自己有错,直到现在也依然厌恶着温览。
他说:&ldo;我不懂我爸妈在一起是为了什么……太年轻,或者太傻?其实他们早该分开了,而不是等到……&rdo;
谢南群叹了口气:&ldo;不过如果没有他们,我去哪里找装满了糖果的小篮子?&rdo;他安慰对方,&ldo;我们不一样,我们是最合适的。&rdo;
温览失笑:&ldo;我知道。&rdo;
在教堂对岸的餐馆吃了晚饭,两人回旅社收拾行李,带着多出来的感慨与戒指踏上回程。傍晚的红霞笼罩在逐渐远去的霞州上空,温览看了看窗外,收回视线。他拿着谢南群的手把玩,对方十指修长,呈很健康的小麦色,是在南边晒深了的性感,令人爱不释手。银色的戒指套在左手中指,微微泛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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