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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他苦笑：&ldo;怕了？&rdo;

&ldo;……&rdo;心有余悸。

&ldo;别怕啊，这个看着挺可怕的，实际上不严重。一年也就发作那么两三回，不要紧。&rdo;他嗓音沙哑，带着显而易见的倦怠。

我忍不住吐槽：&ldo;安然不是跟着您去云城了么，就是这么照顾人的？&rdo;对他的贴心小棉袄生出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气来‐‐说是一年就发作两三回，这几个月光是我知道的，就两回了，还有我不知道的呢？

程嘉溯失笑：&ldo;你……你别不讲道理啊，安然还能管我喝酒不成？&rdo;

我白他一眼，他这么说倒显得他通情达理，我反而成了不讲理的人，郁闷死了。

程呦呦终于缓过来了，蹭过来站在我腿边，手拉着我衣服下摆，一副随时准备落荒而逃的架势。她各自矮，站着的时候，比程嘉溯坐着还要低一点，父女两个对视一会儿，程嘉溯神情松动了。

不知道程呦呦或者她妈妈怎么得罪过他，他见着小姑娘的时候从来没好脸。大概是病中心境比较不那么冷硬的缘故，他神色终于松动了些，面部线条也柔和了‐‐虽然还是冷脸一张，但看着比之前好多了。

&ldo;爸爸……&rdo;刘阿姨教得好，她总算不再把父亲的名字挂在嘴边了。

&ldo;嗯，&rdo;程嘉溯不情不愿地答应一声，&ldo;去玩吧。&rdo;程呦呦点点头，回她的房间去玩玩具了。

总算见着孩子家长，我有种可以交差了的轻松感，笑道：&ldo;她近来好多了。&rdo;

程嘉溯完全不耐烦听：&ldo;只要她不给我惹麻烦，怎么样都好。&rdo;他拧着眉站起来，嫌弃地抛开热水袋，&ldo;过来，扶我上楼。&rdo;

他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极具压迫力，我向后跳了一步，就见他笑得弯下腰去：&ldo;你怕什么啊哈哈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rdo;

他伸出手来，深碧色的眸子像是能催眠：&ldo;乖，过来。&rdo;我就乖乖走过去，扶着他上楼。

他整个人都靠在我身上，好在考虑到我的小身板负担不了他的重量，并没有坏心眼到把所有重量都加在我身上。

家庭医生是和周玫小姐一起进来的，前者与其说是像医生，不如说是像黑社会，身材健硕，寸头，刀疤脸；后者则是一贯的温柔可亲，程呦呦挂在她腿上跟着走一步挪一步，黏糊得厉害。

程呦呦小声跟周玫告状：程嘉溯不管她，安然和刘阿姨骗她，张梓潼欺负她……俨然将她当成了最亲近最可信赖的人。

周玫抱着她，关切地看向躺在床上的程嘉溯，语气里带着埋怨：&ldo;你又没有好好照顾自己，这可让人怎么放心？&rdo;

医生一边检查一边提问：&ldo;最近犯病几次了？什么时候开始疼的？喝了多少酒？&rdo;

程嘉溯拒不配合，嘴唇紧闭，就是不回答。

末了，医生叹口气：&ldo;我们都知道这不是大病，可你拖着不肯治，迟早会拖出大毛病的。&rdo;

&ldo;我有进行治疗。&rdo;他反驳。

&ldo;呵呵，&rdo;医生抱臂冷笑，&ldo;药你吃一顿忘三顿，饭也不好好吃，应酬喝酒还不知道养胃。就你这治疗法，我等你哪天死了好来做尸检！&rdo;

程嘉溯眉锋一扬就要反唇相讥，周玫轻声截断医生发飙并且打圆场：&ldo;林栎，到底是什么情况？&rdo;医生不说话了，她又转向程嘉溯，&ldo;嘉溯，林栎是为你好，你别总跟他对着干。&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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