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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2页）

为此，王存福还跟劝架的人动手动脚起来了，那劝话的人也恼了，自然也对王存福一顿好打，把王存福打得掉了半条命，躺在床上起不来。

而这家人没过几天，就被王存福的大儿子找上门来了，要他陪他爹的药钱。

说来这人确也是下手重了点，打得王存福好几天到现在都下不了床，确也是要买些药给他治治的，但这人家中一家人都吃不饱饭，哪拿得出半个子儿？

张小碗知情后悄悄跟顾婆子商量了一下，经顾婆子的手&ldo;借&rdo;了几十个铜板给那家子做急用。

那家人见是跟张小碗交情好的顾婆子给的，心里多少也有数，对张小碗自有了另一翻感激，平时见着王怀善了，一口一声小公子喊得极为热情不已。

这村中的麻烦不断，而张小碗家中老蔡婶在这节骨眼上眼看也是不行了。

这日张小碗正在菜地里给菜浇水，老吴婶就慌慌张张地跑来请她，&ldo;蔡婆子看来是不行了，大娘子，你快瞧瞧去吧。&rdo;

张小碗忙放了浇水盆，小跑了过去。

一进屋，她探了探老蔡婶的头，见是冰冷一片，她心下一惊，忙对门外候着的老吴伯说，&ldo;快去山边叫怀善回来，让他带着狗子下山找大夫去。&rdo;

&ldo;别，别……&rdo;老蔡婶伸出手握着张小碗的手，流着泪对张小碗说，&ldo;不用了，大娘子，我知道这次我是不行了……&rdo;

说着，她重重地闭了下眼，复又张开时，那老眼里似是多了份清明，她流着老泪对张小碗说，&ldo;大娘子，终是对不住您啊……&rdo;

说罢，她又闭上了眼，长长地流了一串泪，再次睁开时，满眼都还是泪水，&ldo;我那老冤家，给县上去了信了。&rdo;

这句后，她就彻底地合上了眼，终于去了。

留下张小碗愣站在那，好一会都忘了要动弹，也忘了松开老蔡婶那完全冰冷了的手。

这时已然跑进屋来的老吴婶听得最后一句，她朝老蔡婶扑打过去，狠狠地打着她的身子，&ldo;你这狠心的老婆子，你们一家子的害人精，你们可把大娘子害惨了，你们这是做的什么孽啊，这世上怎有你们这样的白眼狼……&rdo;

说着大声痛哭了起来，这时门外也听到了话的老吴头抹了把脸上的泪，闷不吭声地去抬了斧子，要把那花了银子买来的棺材砸烂，他不愿大娘子把辛辛苦苦挣钱买来的棺木给那种昧良心的老婆子用，她不配，衬不上那上好的棺材。

☆、53

隆平县县城，汪家的大宅从清早开始就一直喧闹至今，昨日自汪家大爷从京城赶回宅院后，那汪家老太太的病情好了一时，但在今早已阖眼逝世。

那汪家大爷汪观琪看罢那蔡姓老奴来过的信后，思索片刻之后，对身边随从道，&ldo;派马车去牛归乡接大少夫人与小公子回来奔丧。&rdo;

那随从躬身应了声是，昏过那门边站立的汪家管家铁管家，在外头招呼着他的人手，套马奔赴牛归乡。

这厢，铁家管家低腰弯在汪观琪前，叫了一声：&ldo;大爷……&rdo;

汪观琪摇头叹息，&ldo;罢了，且接回来再说吧。&rdo;

下午时，一人为首的六人敲开了张小碗家青砖房的门，见他们身上那像是武夫的装束，张小碗沉默看了他们几眼，回头对吴老头淡淡说，&ldo;叫小公子着家吧。&rdo;

那吴老头领命而去，临走前瞄了那几人一眼，走了几步时摇头叹了口气，不断摇着头去唤汪怀善了。

汪怀善背着他的小弓箭回来时，一脸的不高兴，那板着小虎脸一看就让人知道他心里这时不痛快得很。

&ldo;见过小公子。&rdo;那几人一见那迈着大步子走过来的汪怀善，皆是一惊，随后都弯腰躬手行礼。

汪怀善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只走到张小碗面前不高兴地说道，&ldo;我的兔子还没打着，就叫我着家干什么？&rdo;

张小碗拿出帕子拭了拭他脸上的汗，偏过头对那为首的人说，&ldo;是明日走，还是今日走？&rdo;

&ldo;今日，请大少夫人见谅，大爷的意思是让你们能赶回家送老夫人最后一程。&rdo;那为首之人看着地上说。

&ldo;嗯。&rdo;张小碗点了点头，牵了汪怀善的手进了房。

进了房后，她问汪怀善道，&ldo;我跟你说的那些话可全记着了？&rdo;

&ldo;记着了。&rdo;

&ldo;还要加一条，&rdo;张小碗拉过汪怀善的手，给他整理着他身上脏乱的衣服，&ldo;你太祖母死了，我们这是赶回去奔丧的，到了那，别的小孩做到的，你学着他们做就是，万不可乱发脾气，可知？&rdo;

汪怀善扭过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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