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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现下听姚轩提起这一茬，他不觉愣住：&ldo;金榜题名之前，不议婚事？&rdo;

&ldo;是，&rdo;姚轩答得坦诚：&ldo;母亲在世时，最希望两个儿子能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学生不欲令她失望，所以立下此誓。&rdo;

时人称颂孝义，也无人会拿故去的先母说谎，柳无书看着面前的明俊少年，听他此言左掷地有声，不觉暗生赞赏。

若有子如此，夫复何求！

心中这样想，他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微微蹙眉，道：&ldo;你可知金榜题名有多难？我大周泱泱学子无数，能够登榜的，也只那几个罢了。&rdo;

&ldo;先生自己也说了，总会有人能登上的，&rdo;姚轩微微一笑，道：&ldo;既然有人能做到，那人为何不能是我？&rdo;

柳无书听他如此自信坦荡之语，少年意气，脱口而出，赞一声&ldo;好&rdo;。

将这份赞许收起，他正色起来，缓缓道：&ldo;我有一女，资质尚可，愿配于你，你可愿意？&rdo;

柳无书此前一问再问，姚轩心中也有所明悟，只是对方不曾戳破这层窗户纸，所以自己也不会提罢了。

现下柳无书自己说了出来，他也不会觉得对方是因为姐姐封了贵妃，所以想要攀附。

祭酒诚信君子，即使是此前他家世不显，也待他优厚，决计做不出这等以亲女攀附之事。

至于柳家的幼女彤云，姚轩也是有所听闻的。

柳无书自称资质尚可，委实是谦逊之言。

当世大儒蒋庭之便曾称颂这位柳家幼女&ldo;才堪咏絮，不输道韫&rdo;，文华之气若此，可见一斑。

然而，静默一会儿，姚轩还是道：&ldo;柳家贵女自是出众，学生高攀不得，还请先生勿要见怪。&rdo;

柳无书被他拒绝，也不恼怒，只是微有诧异，随即明白过来。

&ldo;怎么，&rdo;他哑然一笑：&ldo;是怕自己难以金榜题名，拖累她么？&rdo;

&ldo;是，&rdo;姚轩坦然道：&ldo;学生虽有信心金榜题名，却也不知何年何月，不敢请令千金久等。&rdo;

&ldo;奇哉怪也，&rdo;柳无书笑道：&ldo;你既说有信心高中，又说不知何年何月，岂非自相矛盾？&rdo;

&ldo;倒也可以这样说，&rdo;姚轩笑的毫不在意：&ldo;学生将话说出去，若是此生不得实现，他人不过道一句轻狂，左右学生脸皮厚，一笑置之即可。&rdo;

&ldo;但若是累令媛苦等，久久不中，岂非害她终生？&rdo;

姚轩向他一拜，肃然道：&ldo;因已之故，害人至深，学生安敢如此。&rdo;

&ldo;是个好后生。&rdo;柳无书抚着胡须，莞尔一笑。

&ldo;你既将话说的这样明白，我便也问的明白些，&rdo;柳无书开门见山，道：&ldo;倘若她愿意等，你可愿意叫她等吗？&rdo;

姚轩将话说的分明，以为柳无书会打个哈哈，不再去提，却不曾想，竟还有此一问。

默然片刻，他道：&ldo;白首之约事关半生，只凭一席话，学生不敢断言。&rdo;

&ldo;好，&rdo;柳无书笑道：&ldo;你若敢应下来，我反倒不敢应了。&rdo;

&ldo;先回去吧，&rdo;他目光温和，笑着示意：&ldo;明日此时，再来找我。&rdo;

姚轩不意他明日竟还要再见再见，倒是有些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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