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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姚氏便一脸慈爱的拉着以然的手道：&ldo;你伯伯昨儿已跟我说了，偏你这样多礼。&rdo;又回过头去对张英道：&ldo;我们以然如今长开了，看着跟他爹爹倒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rdo;张英也含笑点头称是。

姚氏又指着廷珑道：&ldo;还不来见你以然哥哥。&rdo;

廷珑昨天在码头太阳底下见以然，只觉得他满身的阳光，如今再见就细细端详，想看清他究竟是什么地方变了。如今听姚氏说，便笑微微的起身站了起来，屈膝道：&ldo;见过以然哥哥&rdo;。

以然忙忙伸手去搀，却突然想到些什么，又把手缩了回去。廷珑见了忍不住一笑，这一笑却把以然笑的窘住了。

姚氏看了也笑道：&ldo;以然大了越发成了道学先生，你们兄妹从小长大的情分，怕什么的。&rdo;

以然听了脸却更红了起来，半晌才想起来似地，道：&ldo;祖父叫请老爷、太太们上楼去坐，他老人家腿脚不方便。&rdo;

张英听了就点点头，道：&ldo;这是应该的，本该我们小辈去见老爷子。&rdo;

以然就又吩咐了一个结着双环的小丫头，道：&ldo;去请我娘来。&rdo;又赶到前面引张英姚氏上楼。

廷珑跟在廷玉后面上楼，只见南窗下坐着一个六十多岁的清癯老人，身前的书案挡着下身，见张英几个进来道：&ldo;你们怎倒先来了，我本要亲去见见你们，媳妇儿和以然都拦着不许，说你们昨个下午才下船，远道而来，也叫你们歇一天再去叨扰……&rdo;

张英便带着姚氏走到近前去给老爷子行礼，道：&ldo;我们做小辈的，理当先来瞧老爷子，况且昨个我们才下船，然哥儿就候在码头接了。&rdo;

方老爷子就道：&ldo;维信寄信回来，我估摸着你们这几天要到，就打发以然去码头候着，果然昨儿就到了。&rdo;

姚氏听了就责备道：&ldo;我说哪有那么赶巧的，维信兄弟也是，偏劳您老人家惦记。&rdo;

这时就有丫头送坐墩上来，散放在屋地，方老爷子忙叫坐了。廷珑看这间是个书房，靠墙边立着几个大书架子，满满登登的全是书。大概平时只有方老爷子和以然两个用，所以屋里除了一个靠南，一个靠东摆着的两张书案座椅并没有别的桌椅茶几。她正慢慢打量这屋里的摆设，那边张英已叫廷玉给方老爷子磕了头，又叫她过去行礼，廷珑忙驱步而至，跪在地上端端正正的磕了三个头。

方老爷子受了礼，将两人叫至身边，先问了廷玉读的什么书，平时做什么消遣，廷玉恭敬答了，又问了廷珑几岁，可曾读书之类的话，廷珑也恭恭敬敬的一一回答了。

正说着，一个和姚氏年纪相当的中年妇人带着一群仆妇进了屋子。方老爷子就道：&ldo;玉清，你看谁来了？&rdo;

叫玉清的妇人就忙忙的跟张英姚氏见了礼，姚氏还了礼又叫了廷玉和廷珑两个过来行礼，笑道：&ldo;这却不知怎么称呼才好，若是从维仪跟廷瑞那边论，当叫舅妈，若是从维信兄弟这边论又当叫婶婶。&rdo;

玉清就道：&ldo;随孩子们叫，我只跟你当以然亲生的一样，也看做他们是我亲生的呢。&rdo;

姚氏便笑道：&ldo;可惜你家大姑娘出阁了，要不我可不要让廷玉管你叫声娘。&rdo;又笑着道：&ldo;就跟着你们廷瑞哥哥一发叫舅妈吧。&rdo;

廷玉跟廷珑称呼了，玉清拉着两个细细端详，又往身后侧了侧头，一个婆子就呈上来一对荷包，玉清捡了只石青的给了廷玉，廷玉忙接过道谢，又捡了水红的给廷珑，廷珑也双手接了，只觉得触手沉甸甸的，不知是什么东西，也道了谢。

众人在书房里散座，张英陪在老爷子跟前说话，玉清和姚氏握着手低语。以然和廷玉两个伏在东边书案上不知做些什么。只廷珑一个干坐着，也不敢妄言妄动，就坐在姚氏身侧端了茶听众人说话，无非是叙了别后离情，姚氏又细细的跟玉清讲了维信在京里衣食住行，捡些让她放心的话说了，玉清也作出放心的样子。

廷珑见这位以然的妈妈，三十多岁，眉眼细长，一身衣裳都是没有颜色的，只在发髻上插着根白玉扁方，耳上垂着一对亮闪闪黄豆大小的金刚石坠子，腕上带着一只碧绿的玉镯，别无其他装饰，若不是几样东西金贵，素的倒不像是个夫人的样子，又想起以然从来不佩香囊，扇子，荷包之类的东西，倒是随的她。

没多久，就上来个小丫头跟玉清回事，玉清就忙起身去问方老爷子道：&ldo;爹，清早上山，三哥三嫂他们也该饿了，媳妇儿叫人把桌子摆在这屋可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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