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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她清醒地剖析自己，自己都不对自己有怜悯，似乎怜悯本身就是徒劳的。

不知为何，这一刻，经历过生离死别，不轻易被心外物所影响的他感到情绪上的变化。

只是听她用说的，就感觉到难过。

他很难过，但不止如此。

柏子仁正在用目光追踪天边遥远处的一颗星子，一阵冷风拂面，忍不住打了个小哆嗦。

顷刻间，右手手背上多了一股温暖的力量。

她用极其缓慢的速度低下头，看见他的手覆盖住她的手背上，把她的手完全握在掌心，而且握得有些紧。

&ldo;以后别再说自己是负担，我会不高兴的。&rdo;他声音很淡。

她联想到他之前说过不要看轻自己，想必他是真的不喜欢对自己都没有同情心的人，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点头答应了他。

他接下去说：&ldo;你不再需要其他人，我会来照顾你。&rdo;

有一瞬，柏子仁以为自己听错了，猝不及防地对上他的眼睛，周围香糙淡淡，略有虫鸣声，他的眼睛倒映一片安静深邃的夜，迷人到她快掉进去。

脑子短路了一会，耳朵嗡嗡直响，良久后，她再次听到他的真实声音。

&ldo;怎么，你怀疑我没有这个能力？&rdo;

☆、第二十三章

?　　柏子仁发现自己的脑容量逐渐不足，好像没法用平常的思维去理解他说的每一句话。

在心跳骤停了一下，瞳孔骤小了一下，呼吸紊乱了片刻，脸颊不自知地浮上两块对称的绯红等一系列连贯反应后，她试图镇定自己，向他确认：&ldo;你要照顾我？&rdo;

&ldo;对，照顾你。&rdo;他松开她的手，轻轻拢了拢她前额的头发，&ldo;如果我说想一直留你在身边，你能接受吗？&rdo;

她彻底没了反应，直到他的掌缘不经意地碰到她的脸，她突然起身，当即做了一件此生最不合逻辑的蠢事，她向前疾跑了五十米后刹车，回过身望着他，似乎要借远距离看一看，月光下的他是否真实。

他很快走过来，直接拉过她的手，简简单单地告诉她：&ldo;现在逃已经迟了。&rdo;

&ldo;我没有逃，只是想冷静一下，因为完全没想到。&rdo;

&ldo;没想到？我以为自己已经表现得很明显。&rdo;

她直直地看着他，很缓地眨了一下眼睛：&ldo;是吗？&rdo;

&ldo;我不是一个大方的人，不会随意送别人东西，尤其是巧克力。&rdo;

&ldo;是吗？&rdo;

他点头，似乎不介意她在这方面的笨拙，慢慢解释给她听：&ldo;我没有谈过恋爱，刚才在百货商店所做的一切已经是在刻意仿照别人了。&rdo;

他指的是给她挑各种礼物，还亲自帮她试戴，见好就付钱。

&ldo;买太贵的怕你不肯收，又不想买便宜货给你，只好挑了几样实用的东西。&rdo;

柏子仁已经不知道双手该怎么摆了，因为他离得越来越近。

他一直注视她，片刻后问：&ldo;你对我没有感觉？&rdo;

&ldo;不，不是……我……只是……其实……这个……&rdo;

她大脑短路，不知道如何表达内心突然其来的可怕情绪，从未有过这一瞬的体验，多看他一眼，就是心脏要爆炸的感觉。

如果说近十年来，她的情绪只分难过，失落，平静和快乐，那么现在她面对的是完全陌生的情绪，名曰狂喜，只是有点小遗憾，她自己还未清楚地辨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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