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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2页）

叫做莫尔的青年点了点头，指了指赵天：&ldo;连上我们的数据库。&rdo;

&ldo;等等，&rdo;赵天说，&ldo;我想先看看他。拉我一把，维克多。&rdo;

站在他面前的青年给他借了一把力，将他托了起来。赵天赤身离开箱子，浑身的线路都随着他的移动而自动断去接驳。他披上维克多为他准备的外套，穿过一道狭小的走廊，走进一道自动打开的金属门。一个庞大的房间出现在面前。在这巨大的空间里，密密麻麻的线路从四面伸展出来，簇拥链接着中央一个凌空的箱形仪器。在那台仪器里，有一个浸没在培养液中的男人。

&ldo;他的身体怎么样？&rdo;

&ldo;持续生长，新陈代谢速度很慢，如果再这么下去，恐怕他会成为第一个&lso;不老不死&rso;的正常人类。&rdo;维克多说。

&ldo;有异常情况吗？&rdo;

&ldo;在你醒来之前，脑波产生过一次剧烈波动。另外，每次意识转换都会产生波动。&rdo;

赵天沉默了一会儿。

维克多说：&ldo;你大概有十五分钟的时间可以休息一下。&rdo;

赵天点了点头：&ldo;这一次意识的回馈报告还没有进行，我先录入报告。&rdo;

维克多为他准备了一个脑波输入设备。

赵天将那个透明的屏幕放在手掌上，开始回忆之前的记忆。

&ldo;本意识世界的赵天和孙毅有血缘关系，我进入意识之后修改了这一关系。我原本以为孙毅是他，没想到不是。&rdo;

&ldo;他进入意识之后数据库开始发生改动，他的数据全面拟合原数据，分析不到他的感情存在。&rdo;

&ldo;整个世界存有较强的负面意识，掠夺和攻击无处不在，和第一个意识类似，但他依附的原数据环境比起第一个意识有较强的提升。&rdo;

&ldo;第一个意识中他没有确切改变自己成长起来的残酷环境，我认为是其默认这种残酷教学模式，并且不寄希望于后世发展，可推测其现实生长环境，第三个意识中由于宋安安的存在，他开始有意识保留身后世界。&rdo;

&ldo;第四个意识里突出的最强烈的矛盾是……&rdo;赵天停顿了一下，&ldo;他不计一切后果要达成自己的目标。为了这个目标，他可以杀死任何人，扫除任何障碍。&rdo;

赵天捏着手里的屏幕，出了一会儿神，接着他继续录入：&ldo;我认为，结合前几个意识所搜集到的数据，综合反映了几个矛盾之处：一，他的每一个意识中出身不明或不良，都生存于同样恶劣的环境当中；二，周围环境几乎都具有强烈的攻击性与掠夺性，造成他四面为敌的处境；三，他掌握的知识与生存技能数据库非常庞大，能够满足他在各个意识中存活下来的需求，也是他长久进行意识转换而不被伤害的保障；四，在每一个意识都有毁灭性倾向的条件下，他并存有强烈的人道主义精神和人权主张以及独立意识，这一点在第二三个意识中反应明显，即是指他将负面情绪和欲望与本身隔离，这是他保证神志清醒且正常的基础；五，他对人世间的一切温情都怀有渴望。&rdo;

录入到这里，赵天又停了下来。将最后一条划上了着重号。

&ldo;他对人世间的一切温情都怀有渴望。&rdo;

‐‐

维克多十五分钟之后再度回来了。赵天将那块透明屏幕交给维克多，他说道：&ldo;走吧，他要进入第五次意识了。&rdo;

他回到原先的房间，重新躺入仪器。在躺下之前，他伸手将另外两根接驳连上了一台体积惊人的主机。

接着他曾经历过的一切都瞬间掠过脑海，所有的记忆都随着数据传输而被带入那台主机，清空了他的大脑。他再度躺下，让培养液浸没了他的身躯。

维克多将赵天培养仪的外门合上，调校好一切，接着坐在椅子上滑到莫尔面前，看着屏幕问道：&ldo;怎么样？&rdo;

&ldo;要不是亲眼看到，我根本不敢相信一个人的脑子居然有这么广阔的精神世界，&rdo;莫尔有些感慨地说，&ldo;他所产生的意识大多非常阴暗，这恐怕和他曾经经历过的有关。但是我们对那一无所知。7号进入他的意识之后，情况才有所转机。&rdo;

&ldo;这么说，之前我们用的1至6号都是无效的。&rdo;

&ldo;对。&rdo;

&ldo;改动计划吧，我们得把7号列为主要治剂，试试附用的。&rdo;

&ldo;行，但是我怀疑7号已经被标记了。&rdo;

&ldo;什么？！&rdo;

&ldo;你看这里，&rdo;莫尔指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与图线，&ldo;七号进入意识是与原数据全面贴合的，我们在他身上装载了防侦查检测程序，但是自从第二个意识起，这个程序就一直没有启用过。&rdo;

&ldo;……这也不能……&rdo;维克多的脸色有些变化。

&ldo;对，我只是怀疑，&rdo;莫尔皱起了眉，&ldo;从7号的工作记录来看，他的确是一直在7号的引导下行为，但是只要7号一与对方接触，防侦查检测程序就不再运行，我觉得这不像是个巧合。&rdo;

&ldo;……但是工作记录上没有显示出他有主观定向7号的意识。&rdo;

&ldo;嗯……&rdo;莫尔沉吟了一会儿，&ldo;7号曾经在工作记录里提过一个想法‐‐如果他能够以数据形式进入被动实验体意识内，被动实验体能否同样进化出数据型意识体呢？&rdo;莫尔的声音渐渐和7号的工作记录里的声音合并在了一起：&ldo;……就像人类拥有广阔无垠的意识宇宙，拥有海量的认知，为什么还需要文字、机器来记录这些信息……因为这些东西能极大程度上提高处理效率，那对于操控意识世界的信息量将会有很大帮助。&rdo;

&ldo;如果我们把一整个意识世界看做一组庞大的程序，他能够自定义任何一个全局函数，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调用，同样可以避开我们的侦查。&rdo;莫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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