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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嘉汇大厦，负一层。

&ldo;操‐‐！操‐‐！！操操操‐‐！！！&rdo;

曾有良一边低声咒骂，一边低头看一身灰扑扑的电工制服，刚一合上铁皮柜门，后面露出向也邪气又迷人的笑脸。

向也正斜倚柜子上，西装革履，斯文败类。

曾有良不服气地扯扯肥大的衣襟，&ldo;凭什么啊！你看你的，再看看我的！好歹我是你师父，怎么我只能穿这破抹布！&rdo;

向也手背拍拍他约莫能崩坏衬衫的肚腩，&ldo;上头体贴你。这挺宽松的，不正适合行动吗。&rdo;

曾有良是个乐天派，没一会就自我开解了。

&ldo;不过我俩工资都一样，不吃亏。&rdo;

向也和曾有良并肩从换衣室出来，昏暗的走道不时路过一两个跟他们衣着差不多的人。

向也压低声问：&ldo;你说你好好的自由人，为什么要接这种活来干。你看，被下放了吧。&rdo;

曾有良回答直接：&ldo;来钱快。&rdo;

&ldo;你又没老婆，要那么多钱干什么。&rdo;

曾有良噎他，&ldo;你也没有，跟着我干什么。&rdo;

&ldo;我年轻，还有大把机会，你就省省吧。&rdo;

曾有良不乐意了，&ldo;行，那你当我存棺材本吧，木的不行，容易腐朽，太不上档次，我要玉雕镶金的，上面刻一条龙。&rdo;

互相埋汰出到一楼富丽堂皇的大厅，曾有良和向也约定饭点碰面后作别，电工和保安的工作范围可不见得能在一块。

向也到监控室外空地列队集合，作为新人自我介绍后被插到最后排首位。

保安头目叫康力，惯常性瞌睡眼，看谁都不顺眼一般，但目光如炬，底下人有什么小动作都逃不过他法眼。

&ldo;今天，我们也有一项工作调动，需要有三年驾龄以上的同事。&rdo;康力两手背在身后，声音中气十足，&ldo;符合条件的请举一下手。&rdo;

向也想了下，应该符合，举手。

&ldo;很好，没举手的同事可以先解散。&rdo;

只剩不到十人，稀稀拉拉凑成一列。

&ldo;是这样的，老板家需要一位负责日常安保和接送的‐‐简单说，就是保镖兼司机‐‐有意向的留下，志不在此的可以先返回岗位。&rdo;

无人挪步。

&ldo;大家不用不好意思，人各有志，离开并不可笑。&rdo;

队列里的人互相挤眉弄眼，眼神交流。向也初来乍到，只好眼观鼻鼻观心。

不一会，稀稀拉拉，脚步嘈杂。

只剩两人。

向也是其中一个，另两个同是新人。

向也大感不妙。

康力回头和一直站在后面不时检查新做指甲的美艳女人交流。

&ldo;还用挑吗，选一个吧？&rdo;

虞丽娜唇角上翘，揶揄道：&ldo;问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要的人。留着让她挑吧。&rdo;

康力以只两人听见的声音嘀咕，&ldo;连看到看不见怎么挑，这都被气走第几个了，整天往我这要人，当我能从石头fèng里变一个出来给她啊，老油条都不上当了，只能忽悠新鸟。&rdo;

&ldo;你跟我唧唧有什么用，有本事你到她面前说去，看她不喷火把你烧得骨头都不剩。&rdo;

虞丽娜虽有怨言，但笑意未减，叫人摸不准态度，把人事一职活活干成了人精。

向也仨就这么像卖猪仔一样被送往传说中的老板家。

车开愈久，两旁景色愈见熟悉，向也心头疑云渐重，直到小区大门进入视野，他脚底浮起凉意。

静，莲，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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