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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萋（第2页）
所有的一切都合理了。
穆芳生的神魂仿佛回到昨天，被抓起头发眼睁睁看秦悦开枪射杀穆康书。
又仿佛被摁到八年前的南岛，地动山摇，他绝望地看着升空的蘑菇云。
身体知觉突然消失，他条件反射地攥住身下的床单，喃喃道：“全都是假的……”
而后，混乱地抬头望向屠钰：“全都是假的吗？”
“我……”
穆芳生摇摇头，并不知道自己这么着急是想说什么。他身上的衣服领口宽大，一挣，斜出大半截锁骨。
屠钰伸手整理好他的衣服，将他搂进怀，一下下抚摸着他的头发：“不是，不是假的。别哭。”
嵌在穆芳生发丝之间的手落下，伸回衣服口袋，从中摸出细小的针剂，而后毫不犹豫扎向怀里人的后颈。
不过三四秒，被他拥着的穆芳生阖上眼，完全安静下来。屠钰低下头，在对方发丝上亲吻，又收紧手臂狠狠抱了他一下，这才站起身。
地下车库停车位上，库里南规规矩矩停在那儿，前脸上的仙女车标已经碎得只剩底座。
他架着穆芳生放上副驾，为他系好安全带，回到驾驶位，掏出自己的手机，格式化所有内容后，将它放在车库地面。
出了海蓝湾，库里南一路朝汶市方向驶去。
八小时后。
水城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
座机“铃铃铃”响起，震得于国良心脏忽悠一下——多年刑侦工作养成的直觉让他先有了不妙的预感。
他坐直，拎起听筒，听见电话那头的技术员道：“于局，‘嫦娥’的状况很奇怪，已经八小时没有任何信号发出，也没有分毫移动。刚刚拨打他的手机是无人接听的状态，鉴于是白天出现了这种情况，我们觉着有必要向您汇报。”
“好，我知道了。”
于国良放下电话，沉沉叹了口气，扣下听筒重新拿起来给秦晚拨了过去：“紧急逮捕屠钰！”
“你听着，屠钰很可能是带穆队一起走的。无论如何要抓回他，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击毙。”
电话那头没声，于国良拧紧眉：“喂？”
他凝神倾听，只听一声差点炸裂听筒的：“操！”
“注意用词！”
“我还注意什么用词！”秦晚格外暴躁，“你们瞒了我多少事儿！‘击毙’这俩字都用上了？”
半小时后，水城市禁毒支队。
汶市交警传回监控抓拍的高清照片，那辆劳斯莱斯库里南，正在水城通往汶市的G17高速上。
照片上驾驶库里南的青年戴着一顶鸭舌帽，黑色帽檐遮住了他大半张脸。
秦晚的手机响起来，接通之后，李展诚“喂”一声突然挂断了。
他急得要原地炸成烟花，幸好李展诚的视频通话请求立即从微信传过来了。
点了接通，李展诚的下巴先冲上他的手机屏。
“我给你直播吧。”李展诚说。
摄像头翻转，秦晚首先看见的是一辆电镀黑的劳斯劳斯库里南，车前脸轻度内陷，车标彻底碎没了，虽然车牌摘了，但就是屠钰的那辆无疑。
角度往起抬，照到车旁边戴鸭舌帽的瘪嘴小青年脸上，李展诚的声音也开始同步解说：“这小子就他妈是个偷车的！库里南停路边儿，车门没锁，车钥匙也在上头没拔，他直接卸了车牌开走了，毕竟这车可是第一越野——”
镜头转回来，李展诚的脸溢出屏幕：“我排了三年都没排上买它，头一次见着真的，我能试驾一圈看看到底手感怎么样吗？”
“妈的你能不能有点正形！” 秦晚险些变贞子从屏幕爬出去捶李展诚脑壳儿。
忽然一阵轰隆隆的响声从视频飘过，李展诚回过头看了看，转回来时似乎陷入了沉思。
秦晚：“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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