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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黎明之前（第2页）

我傻傻地笑着，望了望林夕。他抱着Color走到我近前说：“肖老师，把你吓坏了吧？要不让Color认你当干妈吧？”

我心里是又气又恼，但又不好发作，否则显得我小气了，便略显失望且有点嘲讽的意味望着林先生；何悦然低着头一语不发，任由气氛凝固且尴尬。

Color说道：“爸爸，你看我的画儿，我画的可好了。”

林夕准备把Color放到地上再看她的画，何悦然冲过去一把从Color手里把画夺了过去，喝道：“Color，别闹了，回屋去，看什么看！”

何悦然这举动把Color吓的哭了起来；此时我分不清自己是观众，该冷眼看着，还是是这戏里该宽容大度的演员。僵局中，西厢房走出一位烫着卷发的老太太，表情不怒自威，站在西厢房门口冲着何悦然教训道：“你少吓唬孩子。有邪火该找谁撒找谁撒去。孩子画个画儿怎么了？她一个小孩儿画她想要的有什么不对？”

Color见状，冲着老太太跑了过去，抱住老太太的腿，委屈地哭着说：“姥姥、姥姥，您让妈妈把画还给我，快还给我。”

老太太弯下身子，慈爱地哄道：“晴晴，别哭了，姥姥带你洗洗脸，吃雪糕去，好不好？”

林夕趁此时赶紧叫了声：“娘。”然后想要解释什么，老太太冲她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走到我向前，笑着说道：“是小肖吧？我是林夕的小学语文老师，也是他的班主任。我是天津人，他是我爱人在体校教武术的学生，所以他本该叫我师娘，小时候他父母不在他身边，他好多事都是找我和他师父出面充当家长，时间久了他便按天津人的说话习惯管我叫娘了，你在天津上过大学，对天津人应当比较了解吧？我不是他亲妈呀，你别误会。”

“哦，明白了，明白了。师娘好、师娘好。”我赶紧陪着笑表示认同。

“我带晴晴先去洗脸了，都哭成小花猫了。何悦然，你去炒菜呀。小六儿，你带小肖儿到客厅先坐会儿，喝点水，我等下过来和你们一起说话。”师娘安排道。

何悦然叹了口气，说道：“行、行、行，我错了，我去炒菜。唉...”

见状我赶紧对何悦然说道：“姐，我和你一起去吧，给你帮把手。”

“不行、不行，你是客人，怎么头次来家里就让你干活呢。不行，何悦然，你自己赶紧去呀。”师娘坚决不同意。

“让她去呗，正好我也检查下肖老师的厨艺，万一有惊喜呢。”林夕打趣道。

何悦然听了这话，过来拉着我的手笑着说道：“别听他瞎说，他这是逗你呢；他做饭手艺可好呢，你就算不会做饭，也没关系，将来每天晚饭前把菜买好、切好，等他回家给你炒就行。我跟你说，他炒的菜，特别有大棚味儿。”

“啥大棚？”我不解地问。

“早些年间，胡同里的人家办红白喜事，支个做饭、炒菜的大棚，请几个民间的厨子，大家吃流水席。”何悦然绘声绘色地解释道。

我听罢，看看林夕，看看何悦然，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笑罢何悦然拉着我的手，往东厢房里走，我扭过头去，冲林夕做了个无奈的委屈表情，他冲我挤了下左眼，右手攥拳做了个加油的动作，我调皮地轻轻摇了摇头。何悦然略显醋意地说道：“你俩别调情了，拿我当电灯泡呀。”

厨房的菜台上有清理好的黄鱼，切好的扁豆，还有泡好的黄花菜、黑木耳等等。何悦然商量的口气问道：“我炒个木须肉，再做个扁豆肉丝。黄鱼你会做不？”

她这明显是将我的军，幸亏我有个擅长烹饪的老爸，也得了些他烧菜功夫上的真传，所以我自信地回道：“鱼我来，我再做个酱香茄子，我先去削茄子皮，你先做你的。”

她家这厨房很宽绰。何悦然也是个手脚麻利的人，时间不大，我的鱼炖好了，茄子也暴香了，她除了木须肉和扁豆肉丝外，还做了个连摆盘式样都是饭馆级的香菇油菜。凉菜她做了一个老虎菜，切好了一盘肘花，我做了一个擂椒皮蛋。

我俩做饭时，林夕的师父不知何时从外面回来了，等端菜时才在餐桌前见到他，一个目光炯烁的魁梧老叟；师娘做了介绍，我这才毕恭毕敬地打招呼，随后将礼物承上。他师父见是红星青花瓷后，特别客气地说道：“小肖，让你破费了，不用买这么好的酒。”

雅晴抱着她的小饭碗去客厅边看动画片边吃。林夕和他师父推杯换盏，和他师父、师娘像子女与双亲间一样自在且舒适地畅谈，何悦然突然变得特别乖顺，适时才插话，全程深入参与聊天的每个话题；我很明显像个外人、听众，也不太敢插话，只能盼着早点结束，因为有一肚子话要和林夕问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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