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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夜行者九（第2页）

“嗯……总之，她死了。我被一群神职救了回去。有一位神父教我怎么制作圣水，他说他是那个世界树的人……”

[我很感谢那位神父……‘肉体安葬，灵魂能够复活！我们还有见面的时候，那是在天堂——我们美好的家乡！’……但我不能一直留在世界树]

“我开始锻炼自己。为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因为好像没有仇给我报，也轮不到我做什么……后来，我算了一命。呵呵……”

[那位老道疯疯癫癫的，但我发自内心的敬畏他……‘后生啊……命这种东西吧，人还是不知道比较好。’……他的话，支撑我坚持下去]

“他告诉我……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我会死在月下，但我不会白白牺牲，我会是那个打开水闸的人。”

“我！我……”大叔的声音悲怆起来：“我没什么亲朋好友，白附。一没能力，二没天赋……我救不了她，还学不会什么技法，不可能打败吸血鬼的真凶……”

“甚至现在自己都成了吸血鬼……我一生！一辈子……功败垂成……”

齐林培有些哽咽，但他笑得非常释怀：“哈哈，好在我遇见你了，白附。你就是我的希望啊……”

“大叔，我……”听完齐林培的故事，乔白附的眼泪早已沾湿胸口。

“呵呵呵……若没有你，我肯定再也感觉不到亲友在身边是怎样的安心……”

“嗯。我不会辜负你的，绝对不会。”乔白附哭成泪人，他能切实感受到大叔强烈的情感，以及……大叔越来越轻，他的下半身似乎已经消失了。

身边的石壁突然传来振动，乔白附听到了狂风呼啸的声音，耳膜也有些发涨。看来，最终的敌人已经准备好了。

“唉……”大叔像是什么都没感觉到一样，自顾自地说：“你看你……全副武装的样子，就跟我当时一样。”

“锁子甲买的太重了，会有声音而且在水里还会拖累你……你的护腿尺寸太大了……手套还不错，还有……还有……”乔白附已经接近出口，月亮也在洞口边缘探出头来。

他抑制不住声音的颤抖，坚定地低语：“我会记住的，大叔，谨记。”

“那些怪物昼伏夜出……白附，我……”

“嗯，我知道。它们都是夜习性的……”

“呵，没错。它们在夜间活动，那些夜行生物……但我想说的不止这些……”

“它们为什么藏匿于夜晚？不过是害怕光明罢了……所以，我希望的是……”

齐林培的情绪终于激动起来：“是你！白附，我希望你成为那个夜行者……你是夜晚的太阳，只有你能……”

“我会的，大叔。我答应你。”乔白附抹了把眼泪，揉了揉肿痛的眼睛，返回了地面。

“那就好……”大叔的气息渐渐消失：“哦对，你的剑就叫……桃椎。”尽管声音低微，但最后二字却十分清晰。

“怎……么样……？”

“嗯。”乔白附轻轻地放下大叔，让他能平稳的靠在墙边：“大叔，我们到了。”

“咳……好……”齐林培此刻的腹部以下已经消散了，就像那些死去的吸血鬼一样，变成了混沌能量的黑灰。而剩下的躯体也遍布裂纹，在一点点，一片片的分解。

“我就到这儿吧……”

皎洁的月光照耀在这片死气沉沉的沼泽地，曾经豪华的建筑已经成了废墟，庭院边的悬崖处有个巨影屹立在那里。那双圆润血红的眼睛俯视大地，它牵动双翼，黑雾便遮住月亮笼罩了地面。

“白附……”齐林培伸出手，他的眼睛已经映不出任何景象：“我……”

乔白附俯下身，紧握住大叔的手，心无旁骛地聆听他的话语。

“不要放弃……”通过握紧的手，大叔仿佛也与乔白附心意相通，他似乎明白了乔白附心中难以忍耐的悲恸和悔恨。

“别在意，白附……我不希望你因此受打击。从今往后，我就像活在你的生命里一样……白附……”随着最后的一声呼唤，齐林培的身体彻底散成无数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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