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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方为突然失笑出来:“你想负什么责?”
童小娅神情坚定的道:“你也算是救我才弄成眼下这样,我不是忘恩负义之徒,当然会照顾你了。”
“这可不是你的风格。”董方为自知在这里必死无疑,眼下四肢废了,相对前者,分量并不重。只是接下来的日子,又免不了童小娅的照顾,他面皮又薄,两人关系时而是冰火难容,时而寡淡如清水,并不亲近。那种擦洗身子,端屎接尿的活儿,让一个娇滴滴的姑娘,而且还是名门大派的美少女来做,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福分。
“你别门缝里看人,我风格怎么了?”童小娅不高兴的道,语气生硬起来,“我知道你出身不好,所以对我这样大门出身的有偏见,而且你又不能破窍,看谁都不顺眼。但你应该知道,无论做什么,都应该有一颗平常心。心态一端正,有些造化,它自然就来了。”
董方为看着她,有些啼笑皆非,无奈的道:“我可不想同你吵架。”
童小娅脸上却是很认真的道:“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
“你想叫我发火吗?”明明已经够惨了,但董方为却难得的沉住了气,好似受伤的不是自己,残废的也是别人,眼下讨论的是阿猫阿狗的命运,与他这个看客无关。
这莫非就是生无可恋,才导致那一切都无所谓?
童小娅见他仍旧很淡然的样子,说道:“你身上的伤应该是能恢复过来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我都照顾你这么几天了,再多些日子也是无妨。我都不介意,你一个男子汉,难道还害羞?”
董方为提不起太多精神,长长的吁了口气道:“你想来就来吧,不过,别指望我感谢你。”
“我施恩又不图报,谁教我有一副热心肠呢!”童小娅大义凛然的道。
董方为斜睨了童小娅一眼,那表情分明再说,你敢再不要脸些么?
童小娅可没那样的觉悟,回瞪着他,好似在说,本姑娘说的就是事实!
不过,童小娅心头可并非表面那样平静,前面几日虽然有照顾董方为,但只限于擦洗后背,喂些食物。那些不方便的事情,也都是董方为自己挣扎着去往角落里做。
现在,董方为四肢被废,那些不方便的问题自然就要她来帮忙动手解决。
童小娅盯着董方为后脑勺看了一阵,实在不知道这家伙是故意装的,还是真的四肢废掉了,但看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四肢关节的筋脉的确断了不少,又为他怜惜起来。
之后几日,董方为的话更少了。
童小娅经过初时的害羞脸红,到最后的镇定,甚至可以说习惯,很快就熟悉了董方为的身体。
“原来男人就是长这个样子的!”嘴里吹了声口哨,童小娅目光落在董方为的关键部位,一副流。氓口吻的道,“你能不能来快点,上次等了半柱香你才放出来。”
董方为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身体可不仅仅是四肢出了问题,便是内脏也受了那些药物的影响,浑身不得劲儿,他很想问问这女魔头究竟给他用了什么药,居然能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眼下,被童小娅拿住要害,偏还受到这般催促,他牙齿缝里蹦出几个字来:“你在我小腹位置压一压,兴许会快些。”
童小娅架着他,手绕过他的后背挤压小腹,果然就把液体挤压了出来。看到这样神奇的一幕,童小娅满是惊讶的道:“哎呀,果然是这样。”
那口气配着欢呼雀跃的神情,简直把董方为雷得外焦里嫩,解个手而已,有必要这么兴奋吗?
董方为面上红得快要滴血,双眼瞧着一边,只盼老天爷一个炸雷下来,给他劈死算了。
童小娅注意到他气息不均匀后,吐了吐舌头,说道:“你别像根死木头一样,我可说了,我那祖师就是出身艺妓门。门中有些姐妹,还是在青楼营生,我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
董方为一阵平复情绪后,破天荒的说了句:“难为你了。”
童小娅眼中那一丝羞涩一闪即逝,掩饰的撩了撩长发道:“你别想得那么下流,权当我是个大夫,或者是你家的丫鬟,不就行了?”
董方为苦着脸道:“我家可养不起你这么漂亮的丫鬟。”
童小娅突然问道:“你入门之前在干什么,家在哪里?”
董方为道:“我家就在成都,入门之前,我在老爹开的那间茶馆耍,后来就被骗走了。”
“骗走?”
“对啊,老头子打了个算命的招牌,一连几日跑到我家茶馆捣乱,我那时候懂什么,老爹被他三言两语就蒙骗了,我这才离开家,去了山门。”
相比董方为,童小娅出身就惨多了,是个孤儿,还真是被卖到了青楼,要不是天资聪颖,很早年龄就显示出音色一道的天分,只怕如今已在却洗斋下辖的某一处青楼做了红头招牌。
难怪最开始会对自己不假辞色,原来是从小熏陶出来的阴影,董方为有些理解童小娅之前对他的态度,眼下说开了,倒不会产生其他的感觉,只是觉得世间人物,外表看起来总是风光无比,但内里辛酸有多少人知道呢?
两人在空洞当中又呆了一个星期,阵盘上的阵元愈发浓郁,顶壁上的星海当中,一颗极其璀璨的明星冉冉升起。
那颗星早些时候便鹤立鸡群,星辉熠熠,只是随着阵法运转时间越来越长,亮度也越发明亮。
董方为如今已经翻了个身,躺在地上,紧紧的盯着那一片星幕,脸色枯黄一片,没有任何血色。
一旁曲腿坐着的童小娅同样脸色苍白,小心翼翼的道:“没水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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