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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四面埋伏22（第2页）

牛三妮和牛寅时正对着头，说笑着吐着瓜子皮，在灯下盘账，见来人穿着阔绰，一个大兽毛帽子遮的也看不清楚脸，手里提着礼包，虽隐隐起点疑心，看了几眼，看穿戴阔绰，也未深想，说人在楼上。

等老奎头上了楼，牛三妮便悄没声的上楼，上了一半停下来静听。

庄老板撇了来人一眼，认出是老奎头，躺在床上没动，说：“胆子不小。”

老奎头把点燃的油灯，放在床头，坐在方桌旁的暗影里，说：“担心你被人害死了。”

庄老板苦笑。

老奎头又说：“让你婆娘上来吧！悬在半截楼梯那偷听也没意思。”

牛三妮听到此话，放重脚上楼大声斥骂：“让你好好服侍，怎么弄的？伤口越来越厉害。”说着上到阁楼，说：“找个人来服侍，笨的不行，俺看红药不行，要去县卫生院去看看才好。”

她上得楼，站定，堆起笑，半天两个男人没有丝毫的表示，笑僵持在那，她看到老奎头手里摆弄着一只乌黑锃亮的小手枪。庄老板神疲力竭的冷漠的垂着厚眼皮子。

老奎头压低声带略带侉腔说：“听说庄老板病了，我远道而来看看。我是混江湖的，遇到人，别乱说我来过。有机会，我去会会牛老歪，看看他身板还硬朗不。”说完，像是枪管口沾了灰尘，对着吹了一口气。

牛三妮紧张地挤出笑，说：“不要，不要了！俺爹身板还好，好着呢？”

老奎头收起枪，说：“你下去吧！我和你当家的聊聊江湖黑道的事。”

庄老板用安慰的口气说：“没事，下去吧，他说两句就走了。”

等牛三妮下去了，庄老板奇怪的问：“你腿咋不瘸了？”

老奎头嘿嘿一笑，说：“瘸腿这个鞋底多垫点棉花就可以了。是你杀了光头吧？你大婆和根子哪里去了？”

庄老板漠然地摇摇头。

老奎头不相信的冷笑两声说：“我打听了几个城门边的住户，说见了一个女人抱着娃急急慌慌出了西城门。那年岁相貌都像你大婆和儿子。一个小脚女人，能跑多远？我替你寻访，寻访，找到了告诉你。”

庄老板对如此威胁的话，没接腔，眼睛直盯前方，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

老奎头故意又说：“你小老婆肚子很大啊？算月份也不该这样大啊？不会双胞胎吧？”

庄老板脸板着。

老奎头深有含意呵呵一笑，说：“小心啊！”

庄老板的脸紫一阵白一阵紫，极力克制住不发火。

老奎头又说：“马上，我就走，你告诉陈团长，说俺来了，就可以了。等俺提着他姓陈的头来和你分东西。”说完，把支楞着兽毛的帽子往下压了压，下楼去了。

庄老板叫上来牛三妮，说：“你看看陈团长在后院不？请他上来一趟。”

陈团长上了阁楼。

庄老板说：“喝了你送来的肉汤，俺伤口发了。”

“不会的。叫我来啥事？”

庄老板指了指东面，说：“他来了，逼问俺那事。俺刚把他支吾走，去撵也不晚。穿裘皮带兽毛帽子，他也可以走路不瘸。”

陈团长脸色立刻紧张起来，摸了把腰上的枪，还在。急急下阁楼，到街上，黑乎乎的前方好像有人影，快步追了上去。近些，看到头上一大团兽毛在风中颤动，便悄悄尾随。出了东城门，那人加快脚步，陈团长不敢靠的太近，那人跑起来，忽现忽隐，出了城，陈团长见已没了房屋灯光，举起了枪。那人后面长了眼睛一般，一晃消失了。

陈团长见周边没有遮挡物，蹲了下来。慢慢向一处孤树移动。到树旁，观察没动静，贴着树缓缓直起身子。突然“啪”一声枪响，可以听到子弹带着清晰尖锐的哨声，躲是来不及了，他还没来得及叹息命短，子弹穿过头皮，打进树身，炸开一个圆洞，冰凉带着潮气的树屑崩到陈团长的热乎乎的脖子里。

陈团长出了一头的热汗，蹲下，手枪在汗手里握不牢，他对着枪响地方就是一枪，即刻向后滚了几滚，到丈把远的地方，差点滚到一口小水塘里。水在夜里有点亮。他卧倒不动了。

侧方有黑影一晃，随即消失，陈团长唯恐有诈，伏着不动。半天，一块土坷拉不知从什么地方飞过来，落在陈团长腰上。土坷拉落在坚硬的土地上和落在肉体上的声音是不一样的。还没等陈团长反应过来是否要挪位置，两声枪响，他身边的土地被子弹击的溅起灰土。

陈团长本能的双手抱头，老奎头敏捷地从地上一跃而起，举起枪奔了过来。陈团长惊惧翻滚着躲避，同时也开枪乱击。一枪偏巧打在老奎头挥起的小臂上，只觉手指无力，握不住枪把，枪坠落在地上，在小水塘沿滑了滑，咕咚一声掉水里了。

陈团长见对方中枪，大喜，一骨碌爬起来，老奎头看情况不妙，已狂奔出几丈远。陈团长追了过去，无奈老奎头左窜右跳的，又打了一枪也不中。由于紧张，也记不得打几发子弹出去了，没把握也不再射击，担心子弹打光了。老奎头为逃命比兔子跑的还快，很快看不到他的黑影了。

老奎头靠在一个土坎下听了半天，没了追兵的响动，喘息稍定，才觉到右小手臂的巨疼。他用牙撕下几绺衣服，简单抱扎了一下。探头看了看，确定没了危险，摇摇摆摆的走出土坎，边走边警觉的四望。好容易走到了槐树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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