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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律所42（第2页）

程进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走进去看看，店面朝向不好，即使白天也光线暗淡，昏暗破败的前厅里，一个面色苍白，身材瘦弱的少女倚靠在一张宽大的长椅上，她面前是一张书桌，桌上的堆满了落满灰尘的文书。

少女面容姣好，虽然看上去疾病缠身，但是却没有减损她的美丽，反而激发了人的保护欲。

她半眯着眼，似乎睡着了，程进好奇地走进去，敲了敲落满灰尘的书桌。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少女惊醒，她猛地起身，睡眼朦胧地看着程进，样子懵懂可爱。

一小会儿后，她好像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工作是什么，轻轻咳了两声，小声说：“来找刀手的还是来报名的？”

她说话有很重的蜀地口音，程进努力辨认了一下才听懂，用官话回道：“我是刀手，这里有活干嘛？”

“有！当然有！”她一下从长椅上跳下来，这一跳又让她猛咳了两声。

“这里，”她从面前灰扑扑的纸堆里抽出最上面一张纸来，“血刀门要请一个锻骨期的刀手，对手是……”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小了下去，程进看到这份单子上的委托日期是一个月前。

小女孩眼神从热切变得愧疚，她想找补，却不知说些什么，只小声地说道：“要不你在这等等，说不定会有人来找刀手。”

程进点点头鬼使神差地坐了下来，他不想承认贪图小女孩长得好看，又病弱，激起了他的保护欲，他欺骗自己说，反正自己在江陵城没有名气，大的律所也不会收他在这等是一样的。

他坐在门口，从白天等到黑夜，看着武场街渐渐变得热闹，一场场的厮杀声从远处传来，喜笑颜开的胜利者和浑身是血的失败者一个个从他的眼前走过。

他又看着武场街从热闹变的灯红酒绿，黄昏时分，一天的比试基本结束，胜利者流连于妓院赌场，享受着他们此刻的荣耀，忘记明天可能就会死在演武场的命运。

这就是师傅说的红尘吗？程进看的有些呆住了，心中感到一阵厌恶，他回过头，看了看还不知道名字的美丽“老千”，心中一阵莫名的悸动。

然而这悸动也让他感到厌烦，他想到了李朵儿，想到了他被水打湿的长发，想到了黄昏时分她美丽的脸庞。

程进的心里忽然一阵烦躁，他没和又陷入睡眠的“老千”说再见，自顾自地离开了。

他晚上回去，没有理会张缭鬓与陈楚香的询问，也没有练功，直接回房睡觉。

第二天，程进又起了个大早，他决定今天要好好找事情，不再浪费时间，但是神不知鬼不觉地，他又走到了老千律所，还是和昨天一样的小姑娘，程进也和昨天一样，在店里坐了一天。

到了第三天，程进决定不能再这样下去，叫上张缭鬓一起，来到老千律所。

这里还是和前两次一样，灰扑扑的，一个小姑娘在长椅上睡着，张缭鬓看着也呆住了，喃喃自语道：“他长得也太帅了吧？”

帅？程进狐疑地看着张缭鬓，接着他们听到长椅上传来一个老人咯咯的笑声。

“没想到你还挺敏锐。”这是一个精明老人的声音，程进和张缭鬓再向那边看过去，只看见一个头发花白，但是梳地一丝不苟，全身穿着得体长袍的六旬老者，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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