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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再次成为敌人,那我也会全力以赴。”
了一神色肃穆,视线随着那两人的身影而转动,“我不太记得数万年前的事了,所以,我想创造新的回忆,不管结局如何,至少,我能拥有这份回忆。”
“将来不论是我杀他们,还是他们杀我,我都认了。”
明觉老头捶着腰,声音带着些许虚弱,“你这觉悟,也是人间头一份啊,那黄金坟墓里的百姓还活着,他们活了三百年,不知道重见天日的时候,会记恨你,还是会记挂你。”
他注视着了一,想看看后者会有怎样的神情变化,了一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我想,无论是恨是记挂,我都会受着,是我欠他们的。”
“我无法割舍对他们的依赖,让他们一次又一次重生在我身边,我的自私,任性,害得他们失去了自由。”
“他们恨我,那才是应该的。”
明觉老头抿了抿嘴,轻声说:“可你也庇护了他们呀,让他们拥有更安全,更快乐的生活。”
“如果来世为人,肯定是生活在你身边更好,人族之中,不乏恶徒,如果他们不幸遭遇到,那还不如待在你身边。”
“无忧无虑的人生,一定比饱受苦难的人生更值得怀念。”
“任何生灵都是趋利避害的,没有哪个生灵天生喜欢受虐,除非它疯了。”
他看向结界外疯狂撞击的狐妖,“她在那次血雨中吸收了太多灵力,太过贪婪,结局又怎会好。”
了一沉默着,两人回到山顶,明觉老头在大石头上坐下,了一上前,在他后背上写下满满的符文,符文泛着金光,不一会儿便融入他的体内。
原本略显苍白的脸色开始恢复血色,精气神也好了,明觉老头站起来走两步,笑呵呵地说:“哎,真不错,感觉又满血复活了,哈哈哈。”
了一抱着手坐在石头上,丝毫没有一个孩子该有的朝气,眼神冷淡,表情古板,看起来就像个暮气沉沉的老者。
“你该试着抛下过往,了尘若是知道你现在这样,心情一定不好。”
明觉老头蹦跶两下,忽觉肚子有些饿了,“我去准备吃的,你想吃什么?”
了一抬起头,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哽咽道:“我想吃烙饼。”
明觉老头过来摸摸他的头,慈爱地说:“好,你看看我的烙饼有没有老张烙的好吃。”
“回头我们把黄金坟墓打开,我得去找老张切磋切磋,哈哈哈。”
明觉山中,鸟兽无法成妖,因为了一设下了法阵,但凡进入明觉山的,无论是妖还是兽,都会变成普通的野兽,他这样做便是想寻一个安静自在的地方生活。
初到此地时,此山之中妖族成群,他将妖族赶走许多,留下些许能吃的,将其蜕变为普通野兽。
当年,他失去肉身,带着逍遥和苍泽的残魂来到此地,寻了一个山洞躲避,为了曾经的兄弟能再次体会活着的滋味,他给他们重塑了肉身,还把自己变得和他们一样。
他以为自己外貌变小些,就能像过去那般无忧无虑,现实是,他做不到。
重塑肉身花了三百年的时间,而明觉老头是山石成精,他给老头渡了些许慧根,告诉他如何修炼,如何吸取灵力,老头感恩,修炼成人后,特地留在此地,扮演他们的师父。
只是,明觉老头每到月圆之日便会化为石头,吸收月之精华,变成石头,就容易遭到妖族攻击,为了能在吸收月之精华的时候保持人形,了一给他画了符文。
在熟读了坤灵留下来的修炼术法之后,了一夜以继日地修炼,实力才赶上从前的十分之一,他不得不感叹,远古时期的自己真是强大到可怕。
难怪神族要算计远古之神,有远古之神在,神族根本掀不起任何风浪。
他试过上九霄夺回本体,可谁曾想,九霄之上结界重重,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上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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