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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第1页）

回到现实中，我按照他要求的那样做了。

我好像看到这个世界变成了灰色，都离我远去，变得很模糊。“老天爷，为什么我会是这样来到这个世界？”，一直有个声音从心里传出，在愤怒，它告诉我：不要哭泣，永远都不要忘记这些疼痛，总有一天你会长大，要走得很远很远，一个人顶天立地，再也不会害怕了。

我感觉自己像一头斗牛，眼睛里只有鲜艳的红和万般相似的灰，愤怒的时候除了仇恨什么都看不见，听不着，心里从此埋下了愤怒和仇恨的火苗。

下午，妈妈又让我带好弟弟，她去上街买菜，我依然在照顾他，耐心却减了一分。爸爸严厉地跟我说要是没把弟弟照顾好有我好果子吃，我没有说话。弟弟依然还是朝着我笑，他忘记了被刀口划伤手的疼痛，想要跟我闹，我看着他最后还是笑了。

到了晚上，弟弟被妈妈哄睡了，我一个人在阳台坐着板凳，看着夜空上弯弯的月亮，在发呆，月亮那么亮，月光洒在田野，阳台，房屋，所有照耀过的地方银装素裹，微风吹过，稻田像海浪一波又一波荡漾，天空上的几朵浅浅白云也跟着风飘去，风要吹去哪呢？我不知道，我闭着眼睛感受，听见了蛙鸣，再睁开眼看天空，还有很多星星闪烁着，心中无限神往。

后来过了一阵子，我开学了，还是那个幼儿园，到了这个九月，我从大班升到学前班，教室里的同学大多数还是跟以前一样，只是开学没多久，让我们学习跳舞，唱歌，美术绘画，提前为国庆节做准备。老师让我们买跳舞要穿的白衣服，白球鞋，说国庆节那天必须每个人都穿，我放学回到家告诉妈妈，妈妈问我是不是在骗她，我很生气，她跟老师打电话说过以后，过了两三天带着我去街上买鞋子，因为跳舞的衣服是老师统一买的，只有白球鞋要自己买。妈妈跟我去了北边离家有一公里多的人民超市和再北的百货大楼，还有灯光球场旁边的几个小鞋店，迷彩军用服装店看过，找过，最后找到一家普通的服装店终于找到了。但是那双鞋子很贵，卖十八元一双，妈妈眼睛凑上去看了又看，用手捏来捏去，让我试了好几遍，跟女老板一直在讲价，说了很多话，从说鞋子太白不耐脏很难洗，鞋底太薄穿不了一两个月就会断，布料质量差，我的好几双鞋子都是脚拇指那里有了洞坏掉还在穿，之前买的鞋子十一二块钱穿了四五个月，养小孩很费钱什么都要买，到生活上每天从早忙到晚，生意不好，遇到好人还可以，遇到坏人就被骗等等。我一点也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这样，到了最后老板说卖十五块钱不能再少了，妈妈从最开始的八块钱买一双，十块钱买一双，到现在还一直问十二卖不卖。最后店员不同意，妈妈拉着我走了，妈妈一路上不停地抱怨，说得那双鞋处处不是，说我们学校又要这样又要那样，平时动不动放假，在学校里的时间还没有在家里的时间长，一天就管一顿午饭学费还那么贵，什么鞋不是穿，一定要买白球鞋。我听得很心烦，最后她带我到那个之前经常买的军装店，给我买了一双钉子鞋，我忘了是八块钱还是十二块钱，只记得妈妈给我买的鞋大了三码。

到了周一收假的时候，下午老师教我们舞蹈，我跟另外两个同学被老师叫到队前问为什么没有穿那个鞋，然后让我们今天放学必须买好，周三是国庆节。我告诉老师家里穷妈妈不给我买，老师让我站在旁边，别的同学继续练，然后给家里的座机打电话，接电话的人是爸爸，老师说完，好像爸爸答应了，我知道爸爸是因为不想让老师看不起才同意的，他平时也是跟妈妈一样，不会这样浪费钱。放学走回家，爸爸跟我说：“谁让你跟老师说家里穷的，虽然我不是很有钱，但比一般化的人强多了，有技术，凭手艺本事养活一家人，要是当农民你连幼儿园都上不了，比种地强多了！”然后妈妈跟我去把鞋买回来了。我心里拿到鞋子的那一刻很轻松，心情好了很多。

国庆节这天，我们一到学校就全班集合到国旗下，升国旗唱国歌，跟着老师排队走到灯光球场，我们站在一边等着其它班的同学表演，上午十点以后太阳很大照得刺眼，等了好一会儿，终于到我们班上台表演，舞台就是篮球场上，围着篮球场有公共的铁椅和铁杆，篮球场的南北东边有一层比一层高的台阶和围墙，很多人坐在这里，舞台前面也围了一群人在观看，妈妈今天也来了，背着弟弟坐在地五层阶梯那里。表演开始，我们整齐的站在一起唱完国歌又唱了一首军中绿花，然后每个人手脚打开，占地越来越宽大，广播里的舞蹈音乐响起，我们开始跳舞，男同学在左，女同学在右，男生伸出手来，女生搭上来，往前走几步，踢腿，往后退几步弯腰，各自手叉腰转几圈，挥挥手，重复几遍，就结束了。然后散开，同学们每人到评分老师跟前领一小瓶水就去参加西边那半更大广场上的各种活动了。我拉着妈妈到那边，先拔河，又去参加画画，数学加减法，还有人在最里边那个大舞台上唱歌，我得到几个吃的，和铅笔，作业本的奖品，还有写字的书法奖状，成绩优秀奖状。然后老师宣布放假一个星期，我就跟妈妈回家了。

回家爸爸在跟邻居斗地主，阿圆的爸爸也在，妈妈背着弟弟让我去玩一会，阿圆过来叫我去玩过家家，我跟着阿圆玩去了，累了又回来看电视，国庆节期间动画片很多，还有四大名著。

后面几天，我有时候跟着妈妈上街，有时候去田里捉蝗虫，现在的田野里庄稼已经收完了，土也干裂成一块一块的，田里一片土黄的颜色，都是稻茬。

收假回到学校，到学前班后，会发试卷考试，我回到家拿着满分试卷给爸爸妈妈签字，爸爸拍着我的脑袋说还可以，幼儿园没白上，妈妈说不错，要继续努力，妈妈签了字，我就去写作业了，写完开始哄着弟弟，最近每天晚上七点半，爸爸会看新闻，我只能到阳台吹风，然后睡觉。

每天起床我穿着破洞的袜子和破洞的鞋子，那双白球鞋没再穿过，妈妈用塑料袋装好放在了床底下最里面，新的钉子鞋我还没舍得穿，这双旧鞋变得小了，紧脚，两边鞋子上有三个脚趾洞，鞋底的钉子全被磨平了，有几个钉子边上一圈已经有裂缝，不能踩水，不然鞋子里就要进水了。

回到现实中，我按照他要求的那样做了。

我好像看到这个世界变成了灰色，都离我远去，变得很模糊。“老天爷，为什么我会是这样来到这个世界？”，一直有个声音从心里传出，在愤怒，它告诉我：不要哭泣，永远都不要忘记这些疼痛，总有一天你会长大，要走得很远很远，一个人顶天立地，再也不会害怕了。

我感觉自己像一头斗牛，眼睛里只有鲜艳的红和万般相似的灰，愤怒的时候除了仇恨什么都看不见，听不着，心里从此埋下了愤怒和仇恨的火苗。

下午，妈妈又让我带好弟弟，她去上街买菜，我依然在照顾他，耐心却减了一分。爸爸严厉地跟我说要是没把弟弟照顾好有我好果子吃，我没有说话。弟弟依然还是朝着我笑，他忘记了被刀口划伤手的疼痛，想要跟我闹，我看着他最后还是笑了。

到了晚上，弟弟被妈妈哄睡了，我一个人在阳台坐着板凳，看着夜空上弯弯的月亮，在发呆，月亮那么亮，月光洒在田野，阳台，房屋，所有照耀过的地方银装素裹，微风吹过，稻田像海浪一波又一波荡漾，天空上的几朵浅浅白云也跟着风飘去，风要吹去哪呢？我不知道，我闭着眼睛感受，听见了蛙鸣，再睁开眼看天空，还有很多星星闪烁着，心中无限神往。

后来过了一阵子，我开学了，还是那个幼儿园，到了这个九月，我从大班升到学前班，教室里的同学大多数还是跟以前一样，只是开学没多久，让我们学习跳舞，唱歌，美术绘画，提前为国庆节做准备。老师让我们买跳舞要穿的白衣服，白球鞋，说国庆节那天必须每个人都穿，我放学回到家告诉妈妈，妈妈问我是不是在骗她，我很生气，她跟老师打电话说过以后，过了两三天带着我去街上买鞋子，因为跳舞的衣服是老师统一买的，只有白球鞋要自己买。妈妈跟我去了北边离家有一公里多的人民超市和再北的百货大楼，还有灯光球场旁边的几个小鞋店，迷彩军用服装店看过，找过，最后找到一家普通的服装店终于找到了。但是那双鞋子很贵，卖十八元一双，妈妈眼睛凑上去看了又看，用手捏来捏去，让我试了好几遍，跟女老板一直在讲价，说了很多话，从说鞋子太白不耐脏很难洗，鞋底太薄穿不了一两个月就会断，布料质量差，我的好几双鞋子都是脚拇指那里有了洞坏掉还在穿，之前买的鞋子十一二块钱穿了四五个月，养小孩很费钱什么都要买，到生活上每天从早忙到晚，生意不好，遇到好人还可以，遇到坏人就被骗等等。我一点也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这样，到了最后老板说卖十五块钱不能再少了，妈妈从最开始的八块钱买一双，十块钱买一双，到现在还一直问十二卖不卖。最后店员不同意，妈妈拉着我走了，妈妈一路上不停地抱怨，说得那双鞋处处不是，说我们学校又要这样又要那样，平时动不动放假，在学校里的时间还没有在家里的时间长，一天就管一顿午饭学费还那么贵，什么鞋不是穿，一定要买白球鞋。我听得很心烦，最后她带我到那个之前经常买的军装店，给我买了一双钉子鞋，我忘了是八块钱还是十二块钱，只记得妈妈给我买的鞋大了三码。

到了周一收假的时候，下午老师教我们舞蹈，我跟另外两个同学被老师叫到队前问为什么没有穿那个鞋，然后让我们今天放学必须买好，周三是国庆节。我告诉老师家里穷妈妈不给我买，老师让我站在旁边，别的同学继续练，然后给家里的座机打电话，接电话的人是爸爸，老师说完，好像爸爸答应了，我知道爸爸是因为不想让老师看不起才同意的，他平时也是跟妈妈一样，不会这样浪费钱。放学走回家，爸爸跟我说：“谁让你跟老师说家里穷的，虽然我不是很有钱，但比一般化的人强多了，有技术，凭手艺本事养活一家人，要是当农民你连幼儿园都上不了，比种地强多了！”然后妈妈跟我去把鞋买回来了。我心里拿到鞋子的那一刻很轻松，心情好了很多。

国庆节这天，我们一到学校就全班集合到国旗下，升国旗唱国歌，跟着老师排队走到灯光球场，我们站在一边等着其它班的同学表演，上午十点以后太阳很大照得刺眼，等了好一会儿，终于到我们班上台表演，舞台就是篮球场上，围着篮球场有公共的铁椅和铁杆，篮球场的南北东边有一层比一层高的台阶和围墙，很多人坐在这里，舞台前面也围了一群人在观看，妈妈今天也来了，背着弟弟坐在地五层阶梯那里。表演开始，我们整齐的站在一起唱完国歌又唱了一首军中绿花，然后每个人手脚打开，占地越来越宽大，广播里的舞蹈音乐响起，我们开始跳舞，男同学在左，女同学在右，男生伸出手来，女生搭上来，往前走几步，踢腿，往后退几步弯腰，各自手叉腰转几圈，挥挥手，重复几遍，就结束了。然后散开，同学们每人到评分老师跟前领一小瓶水就去参加西边那半更大广场上的各种活动了。我拉着妈妈到那边，先拔河，又去参加画画，数学加减法，还有人在最里边那个大舞台上唱歌，我得到几个吃的，和铅笔，作业本的奖品，还有写字的书法奖状，成绩优秀奖状。然后老师宣布放假一个星期，我就跟妈妈回家了。

回家爸爸在跟邻居斗地主，阿圆的爸爸也在，妈妈背着弟弟让我去玩一会，阿圆过来叫我去玩过家家，我跟着阿圆玩去了，累了又回来看电视，国庆节期间动画片很多，还有四大名著。

后面几天，我有时候跟着妈妈上街，有时候去田里捉蝗虫，现在的田野里庄稼已经收完了，土也干裂成一块一块的，田里一片土黄的颜色，都是稻茬。

收假回到学校，到学前班后，会发试卷考试，我回到家拿着满分试卷给爸爸妈妈签字，爸爸拍着我的脑袋说还可以，幼儿园没白上，妈妈说不错，要继续努力，妈妈签了字，我就去写作业了，写完开始哄着弟弟，最近每天晚上七点半，爸爸会看新闻，我只能到阳台吹风，然后睡觉。

每天起床我穿着破洞的袜子和破洞的鞋子，那双白球鞋没再穿过，妈妈用塑料袋装好放在了床底下最里面，新的钉子鞋我还没舍得穿，这双旧鞋变得小了，紧脚，两边鞋子上有三个脚趾洞，鞋底的钉子全被磨平了，有几个钉子边上一圈已经有裂缝，不能踩水，不然鞋子里就要进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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