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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第1页）

这样的事情从来都只有开场，没有结尾，好像永远都不会停止。

一段时间过去，天气变得寒冷，刚入冬我就感冒了。

我咳嗽得越来越厉害，妈妈买的感冒药和冲剂我都服用了，不见好转，这天早早的起来去医院看医生，量体温的时候医生摸着我额头，用手电筒照明看完咽喉，给开了一张单子，叫我们到门诊室的床位等着打吊针。旁边有个比我还小的男孩正在打针，他一直哭着挣扎，动来动去，两只小手使劲地摆来摆去，蹬着腿踢来踢去，身体往后仰。医生拿针往手臂扎了一针，小孩一直在哭，针水没吊进去，血反而流进输液管里，他哭得很厉害，响彻了整个房间，突然猛的一挣，针头脱落了，接着医生拿棉签摁住刚才扎的小孔，跟他妈妈商量。没一会她们决定扎在小男孩一边的额头上，她妈妈使劲抱着小孩的脑袋，医生也很快打进去，但是针头又在挣扎中掉下去了。

当另一个医生推着针瓶向我走过来的时候，我有些紧张，呼吸加重，但我还是伸出左手握起拳头。她在我手上涂过两种药水准备扎血管的时候让我转过头，妈妈蒙上我的眼睛，我没有转头，扒开了妈妈的手，看着针头刺进皮肤和血管里，我咬紧牙根忍着，但没有想象中那么疼。打完针我躺在床上看着在天花板下的药瓶晃来晃去，滴管里针水一滴滴下落，感觉整个世界都很安静，也许本来就不该这么累，提心吊胆的度过每一天，快乐的下一个节目永远是悲伤的哭泣，我想问这一切是为什么，但是不知道怎么说，我还很小，本来就应该什么也不会，想到什么说什么，有不知道的就该问出来，除了哭和笑，没有其它表情。但是这样的吗？不是，我会害怕，在每一次拳脚皮带胶管枝条即将落在身上前止不住的发抖，在身上的伤痕还没好完全，就可能又会被暴打，有的时候我是勇敢直面的，没有什么好怕的，但有的时候我想躲起来，像从没来到过这个世界上一样，在我被打的时候，疼的还有胸口里砰砰直跳的心脏，它总让我喘不过气来，我除了担心自己，还很担心妈妈，她被打的次数比我还多，时间更漫长，我恨为什么自己还不长大，为什么这么弱小。

我回过神来，才注意到眼眶里的泪水又在酝酿，我眨了眨眼，又淡下去。我看着刚才的那个小孩，她妈妈跟他说看这个哥哥打针的时候一声都没哭，要跟他学勇敢，他虽然比我还小，但那双大大的眼睛看着我，然后医生又换了一副新的针头出来，他望着医生没有再哭，乖起来，一直到针头扎进去包好的时候哭了几声外就没在哭过。

我一连打了四天的吊针，还吃了药才好起来，每天就是早上去医院，回来的时候爸爸一会儿取笑我是林黛玉，老病汉子，药罐子，一会儿又说用了多少多少钱，说换成土鸡能吃几只了，平时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一看病全用出去。我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我气得胸口闷闷的，自责为什么自己身体不好一生病就要看很多天，还请了好几天假不能去上学，尤其是在爸爸面前很感觉自己很难看。

又过了一些天，学校开始放寒假长假。在放假之前，我听见妈妈说明年要搬家，我问妈妈为什么，妈妈说我们租的地方房租涨了，县里车少，生意不是很好，只能搬家，我的眉头皱起来，很不开心，因为我每天放学回到的都是这里，晚上睡觉也是这个地方，而以后不能再来这里，心里就很难过。

（后面的一小段岁月变得平静起来，我忘记那时的很多事情，只记得过完年春节以后，我们一家搬到了县城边围的地方，在距离幼儿园更远更南的方位，上一次住在街道西边，这一次住到街道东边，是一个路边有着三四层小台阶，水泥门槛，红色漆两扇铁门的房间，房间分为里屋和外屋，中间有半面墙隔开，能进去的地方在南方也就是门口进去右方，这间屋子是这栋房子的二楼，地势比较高，比街道高出了一两米，一楼比街道的路面低四米多，一楼有三间房，和一个小院子，院子向南延申八九米，从宽到窄出口有道三米多宽的铁门，地势越来越高，一直到路面。二楼的里屋有道木门，也叫南门，跟一楼第二个房间对齐，出来是一条走廊，还有条下去的楼梯。走廊往里有个房间，比较大，呈现反过来的“7“字形，走廊尽头右边是阳台，一小半规划在那个房间里，另一大半是空着的，走廊和阳台有个相连的栏杆，不知道什么石头做成的。我们家左边是一个下坡进院子的小巷通道，再然后是个电焊师傅的店面，右边是一排空心砖搭的墙，墙顶上的水泥里插着竖起来的碎玻璃，一直到那扇一楼院子出口的铁大门。站在阳台上可以看到我们这栋房子背后是左边那家院子的菜地，视线再远些的围墙后是南北排开的田野，田野外就是那条环城路了。

搬到这里以后，妈妈越来越胖了，喜欢吃青苹果和山楂那些比较酸的东西，经常呕吐，这一段时间爸爸心情很好，老去一个校油泵的师傅店里，说是在学什么东西，经常回来说以后要怎么怎么样，家里的生意也开始变好起来，我开始忽略之前的难过，又变得活泼开心起来，还认识了一个新朋友。）

这样的事情从来都只有开场，没有结尾，好像永远都不会停止。

一段时间过去，天气变得寒冷，刚入冬我就感冒了。

我咳嗽得越来越厉害，妈妈买的感冒药和冲剂我都服用了，不见好转，这天早早的起来去医院看医生，量体温的时候医生摸着我额头，用手电筒照明看完咽喉，给开了一张单子，叫我们到门诊室的床位等着打吊针。旁边有个比我还小的男孩正在打针，他一直哭着挣扎，动来动去，两只小手使劲地摆来摆去，蹬着腿踢来踢去，身体往后仰。医生拿针往手臂扎了一针，小孩一直在哭，针水没吊进去，血反而流进输液管里，他哭得很厉害，响彻了整个房间，突然猛的一挣，针头脱落了，接着医生拿棉签摁住刚才扎的小孔，跟他妈妈商量。没一会她们决定扎在小男孩一边的额头上，她妈妈使劲抱着小孩的脑袋，医生也很快打进去，但是针头又在挣扎中掉下去了。

当另一个医生推着针瓶向我走过来的时候，我有些紧张，呼吸加重，但我还是伸出左手握起拳头。她在我手上涂过两种药水准备扎血管的时候让我转过头，妈妈蒙上我的眼睛，我没有转头，扒开了妈妈的手，看着针头刺进皮肤和血管里，我咬紧牙根忍着，但没有想象中那么疼。打完针我躺在床上看着在天花板下的药瓶晃来晃去，滴管里针水一滴滴下落，感觉整个世界都很安静，也许本来就不该这么累，提心吊胆的度过每一天，快乐的下一个节目永远是悲伤的哭泣，我想问这一切是为什么，但是不知道怎么说，我还很小，本来就应该什么也不会，想到什么说什么，有不知道的就该问出来，除了哭和笑，没有其它表情。但是这样的吗？不是，我会害怕，在每一次拳脚皮带胶管枝条即将落在身上前止不住的发抖，在身上的伤痕还没好完全，就可能又会被暴打，有的时候我是勇敢直面的，没有什么好怕的，但有的时候我想躲起来，像从没来到过这个世界上一样，在我被打的时候，疼的还有胸口里砰砰直跳的心脏，它总让我喘不过气来，我除了担心自己，还很担心妈妈，她被打的次数比我还多，时间更漫长，我恨为什么自己还不长大，为什么这么弱小。

我回过神来，才注意到眼眶里的泪水又在酝酿，我眨了眨眼，又淡下去。我看着刚才的那个小孩，她妈妈跟他说看这个哥哥打针的时候一声都没哭，要跟他学勇敢，他虽然比我还小，但那双大大的眼睛看着我，然后医生又换了一副新的针头出来，他望着医生没有再哭，乖起来，一直到针头扎进去包好的时候哭了几声外就没在哭过。

我一连打了四天的吊针，还吃了药才好起来，每天就是早上去医院，回来的时候爸爸一会儿取笑我是林黛玉，老病汉子，药罐子，一会儿又说用了多少多少钱，说换成土鸡能吃几只了，平时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一看病全用出去。我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我气得胸口闷闷的，自责为什么自己身体不好一生病就要看很多天，还请了好几天假不能去上学，尤其是在爸爸面前很感觉自己很难看。

又过了一些天，学校开始放寒假长假。在放假之前，我听见妈妈说明年要搬家，我问妈妈为什么，妈妈说我们租的地方房租涨了，县里车少，生意不是很好，只能搬家，我的眉头皱起来，很不开心，因为我每天放学回到的都是这里，晚上睡觉也是这个地方，而以后不能再来这里，心里就很难过。

（后面的一小段岁月变得平静起来，我忘记那时的很多事情，只记得过完年春节以后，我们一家搬到了县城边围的地方，在距离幼儿园更远更南的方位，上一次住在街道西边，这一次住到街道东边，是一个路边有着三四层小台阶，水泥门槛，红色漆两扇铁门的房间，房间分为里屋和外屋，中间有半面墙隔开，能进去的地方在南方也就是门口进去右方，这间屋子是这栋房子的二楼，地势比较高，比街道高出了一两米，一楼比街道的路面低四米多，一楼有三间房，和一个小院子，院子向南延申八九米，从宽到窄出口有道三米多宽的铁门，地势越来越高，一直到路面。二楼的里屋有道木门，也叫南门，跟一楼第二个房间对齐，出来是一条走廊，还有条下去的楼梯。走廊往里有个房间，比较大，呈现反过来的“7“字形，走廊尽头右边是阳台，一小半规划在那个房间里，另一大半是空着的，走廊和阳台有个相连的栏杆，不知道什么石头做成的。我们家左边是一个下坡进院子的小巷通道，再然后是个电焊师傅的店面，右边是一排空心砖搭的墙，墙顶上的水泥里插着竖起来的碎玻璃，一直到那扇一楼院子出口的铁大门。站在阳台上可以看到我们这栋房子背后是左边那家院子的菜地，视线再远些的围墙后是南北排开的田野，田野外就是那条环城路了。

搬到这里以后，妈妈越来越胖了，喜欢吃青苹果和山楂那些比较酸的东西，经常呕吐，这一段时间爸爸心情很好，老去一个校油泵的师傅店里，说是在学什么东西，经常回来说以后要怎么怎么样，家里的生意也开始变好起来，我开始忽略之前的难过，又变得活泼开心起来，还认识了一个新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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