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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幕的前后下23（第1页）

低空处以剑技拟造的引力洞，将它悲哀的痛叫与撕裂的断肢扯入其中。在这片密林之中“呼风唤雨”的凶邪魔兽，此刻蜷缩着就像一只被雨水打湿的落魄野猫。

“沙沙沙......”

胜负已分，但直到野兽消失在灌木丛之后，希罗也没有再多斩出一剑，亦或是如她所想的从手心释放各种强大的魔法术式---就这么放那个危险的家伙离开了。

想到这，少女咬紧牙关，不甘心的一拳打在枯枝败叶上，原本稚嫩光滑的手掌在近两个月的修炼下也变得伤痕累累。在她破皮流血的膝盖旁，断裂的绳索是设陷失败的证明。

“能站得起来吗？”“......嗯。”

无需繁琐的脉唱，少女的指尖霎时便流动着荧绿色的光，小心拂过身上每一处伤口。自从踏入这座林中村起，她的成长速度就远远超出希罗的想象，也许自己终于做了个正确的决定。

“师傅，距离修行结束还有一周左右才对。”

“计划有变，等你的伤口痊愈完毕后---我们马上离开，也不必收拾行李了。”

在少女讶异地抬起头来前，希罗将多余的感情藏在拉起的风巾之后。

“师傅......林中村的大家还需要帮助，太多的隐患在影响他们......”

少女想以最快的速度阐明努力的缘由。

“更为可怖的灾祸不久后就要来临，野兽和山贼们循风而行，连他们都能压抑住心中的贪婪和饥渴，为什么那些村民们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拖延逃离的时间？”

希罗的眼眸反映着少女此刻的神情---如那瞳色一般复杂。

“血战当前，弱者的祈祷与反抗不过是徒劳之举，如果他们愿意听从规劝尽快离开这里，伤亡也许还能进一步减少。”

少女能凭借自己的力量站起，却仍然没法依靠自己的意识抬起头来。

“既然和平无法期盼，至少要争取活下去的权利......希罗，经过村里多日讨论做出的慎重抉择，这一次，我们不会再逃避应有的战斗了......”

坐在桌对面的林中村村长，他头顶的油灯正在微微颤抖，后仰的身体与刻意保持的距离也依旧逃不出希罗从正面投下的一大片阴影。

“至少该让孩子们离开，还有给他们指明去路的人。”

“林中村是不会让孩子们背负所谓的‘使命’痛苦地活下去的，留给他们的时光应当是幸福的，但也是必将结束的，我们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村长站起身来，在登上这个位置前他曾是牧师......现在也是。

“村中的每个人，不论男女老少，都愿意留下来保护最后的家园，当身躯浸入泥土时，灵魂就能飞升天际，我们要让伊萨斯之冠见证这份迟到的勇气与觉悟---”

“砰！”

“......哪怕致命的刀刃近在眼前，也绝不退缩。”

看样子这几个月他所准备的不止是几个应对的计划那么简单。

被打飞的武器径直扎在村长的手旁，他的语气也没有分毫动摇。本应该在门外，甚至该是在村外巡逻等候的护卫们以曲剑合并招架抵挡住了希罗试探性的攻击，现在他们全都躺倒在地，在被一瞬打昏前还本能地紧抱发麻的手臂。

“空有信念是无法改变既定的命运的。”

“那你为何如此执着于无法实现的和平，希罗？仅仅因为你拥有力量吗！”

“......我们之间的区别就在于，我所追求的绝不是一场自我感动的空梦。”

“希罗！梦只有结束才能被称作是梦---但我们现在连梦的尽头......不，连梦的起点都看不见啊！”

希罗没有继续听下去，他摆正剑鞘，转身出门---他，和他的徒弟已然没有了继续待在这里的意义。

浓墨与重彩像是把“意志”“职责”强行嵌在了稚嫩的脸蛋上，就连泪水都难以将其冲走，大人们将已有的信念全押在了这场注定惨烈的战斗里，孕育希望的任务只能交给这群孩子，双手在连日来的劳作里已然没了多少力气，却还是紧紧与值得信赖的同伴相牵。

“嗖---砰！”

逆飞的剑刃回到希罗手中，干脆利落的一斩将企图偷袭的野兽连同回忆撕碎！

本该彻底远离这片森林的野兽，竟然陆陆续续开始折返，遍体鳞伤也不知退却，足以饱腹血肉近在眼前也不知收敛，肢体关节违背意愿地躁动着，充斥着欲望以及混沌色彩的器官早不能被称之为“眼睛”，再怎么温柔的夜色也无法继续为这些可悲，恶劣的灵魂提供任何遮掩了。

“走吧，在战争魔王的诅咒摧残剩余灵魂的理智之前，我们没有时间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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