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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第1页）

霎时间，客栈内人来人往，刀剑交加，拳脚相向，配上痛苦的哀号，得意的大笑，凄厉的惨叫构成了别样的篇章，绚丽至极。

事情的罪魁祸首，孙悟空现在是兴奋不已。这几日闷心慌了的家伙，右手随手从身边的一间桌子上拿过一只烧鸡，左手端好桌子上的酒瓶，坐在靠窗户边的桌子上，边嘶咬烧鸡，品尝美酒，边大声吆喝叫好！

打斗的事毫无征兆，大大出乎白夜等人的预料。一时间他们也傻眼了，望着场中飞舞的兵器和拳脚，他们第一次感觉失去了号令的队伍的恐怖程度实在令人惊骇。

“孙兄，你可是很舒服呀，又是烧鸡又是美酒的，还有这打斗戏可以看，十分惬意吧！”白夜挪步到孙悟空面前，语气不悦地说道。

“哈哈哈，我说兄弟，你这话，我听着怎么觉得里面怨气的成分很浓呀！怎么，觉得我做错事了？”孙悟空抬头盯着他，嚼着鸡腿，慢慢地反问。

“孙兄，你可知道就因为你刚才的一句笑言，不知有多少正道兄弟的性命就丢在了这里！你知道吗？”白夜看他神情，一点觉悟的念头都没有，心中的不悦逐渐加深。

“是吗？是因为我的那句话吗？呵呵，哈哈哈哈。可笑呀，实在可笑！白兄弟，你扪心自问真的是因为我的那句话才导致现在的局面吗？”孙悟空仿佛听到了一生中最滑稽的言论般，仰天大笑。形若疯癫。

孙兄，我现在在和你说正事，请你自重。

“自重，我怎么就不自重了呢？好，好好好。我自重，我自重。你不要生气，千万不要生气。先坐下来，对，坐好！白兄弟，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止住小笑声的孙悟空恢复正常神态，丢掉手中的鸡和酒，端坐在椅子上，正色地开口。

白夜自结识孙悟空以来，是第一次看见他露出如此慎重的神态，心中竟不自觉地感到忐忑。注视他的容颜，静候他开口。

在你眼中，这些人究竟是你们圈养的狗，还是你们的属下，或者他们什么都不是，只是你们闲来无事时消遣的对象。

这与我问你的话有什么关系？孙兄，希望你不要岔开话题……

“请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孙悟空截住他的话，追问道。

在他正色严厉的眼神下，白夜竟然生不起反抗的念头，咽下话语，顺着他的话，正准备开口回答，可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任何词汇来。顿时，他一阵纳闷。仔细一思索，却发现脑海里一片空白，任自己如何搜肠刮肚，始终找不出回答他问题的答案来。清晰的茫然感在他心头蔓延，让他感到恐慌。

似乎早知道他回答不了自己的问题，孙悟空微微一笑，再次在桌子上抓过一只鸡，使劲地咬嚼，单调的咯砰声从他嘴里发出，激荡白夜的心灵。

“对不起，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白夜从沉思中抬起头，气馁地说道，你能告诉我答案吗？”

“不能。孙悟空爽快地拒绝，看见他不爽的脸色，他呵呵地笑道，任何事，不同的人都有他各自的看法。我的看法即使再好，也不是你的。所以，你不必知道我的答案。而应该自己去寻找属于自己的答案！”

这句话再次被触动了他的灵魂，白夜震惊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想抓住话中的含义，可惜的是当他仔细地去思索时，却发现自己毫无头绪。迷惑地盯着地面，他颓然地坐回椅子上，神情呆滞。

孙悟空依然是笑，而且还笑的很甜。咬嚼鸡腿的声音也响了不少，差点就可以淹没打斗的声音了。

白兄，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也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白夜觉得自己今天受到的冲击已经超出了自己十几年的人生积累。此刻的思绪都还没有清楚，如何能再接受他的第二天，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摇头拒绝。

不必回答的这么快。我建议你好好想一想，再回答我，怎么样？

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脑子里究竟装的都是什么呀！怎么今天给我这么大的冲击呢？看他这神情，不象是在胡扯呀！唉，白夜呀，白夜，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连听问题的勇气都没有？

深深呼吸一口气，白夜坐正身体，开口道：“请说，孙兄！”

你觉得正邪黑白究竟是什么？

“如此简单的问题你都敢问我，孙兄你也太小瞧我了吧！”闻言，白夜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盯着孙悟空，淡然地说道。

请回答！

“所谓正邪，黑白就是指一个人的心和他的行为处世，若是他的心是向善的，而且在行为上符合正道规则，那么这个人就是正道，反之则是黑道，是邪魔外道”。一口气流畅地说出答案，白夜愉悦不已。

什么叫心向善，行为上符合正道规则呢？既然有正道规则，那么还需要心向善干什么呢？孙悟空没有对他的话予以置评，转而又提出新的问题。

“正道规则就是，就是……”就是什么？白夜再次陷入了迷茫中，从他有记忆开始，只是接受师门的教育，因此他便觉得师门传授的教育就是正道规则，可是现在要他回答这个问题，他却发现，师门根本就没有告诉他什么是‘正道规则’，只是告诉他师门的法规制度。但是这些并不是正道规则！

“呵呵，又回答不出来了吗？不要急，你坐好，慢慢想”。我等你的答案！孙悟空还是笑容满面，咯砰着鸡腿说道。

沉默，无声的沉默。思想混乱的沉默！

“这些人的生死并不是因为我的那一句话而决定的，也不是因为你们能决定的，而是因为这正邪黑白的对峙而决定的”！喝了一口酒，也不知是感慨还是辩解，孙悟空自言自语地说道。

白夜仍然沉默，没有回答。

其实你刚才生气，并不是因为我所说的那些话，而是因为你觉得我不明白自己的立场，黑白不分而生气。但是我现在问你什么是黑白，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魔外道，你却不能回答，那你刚才的生气又是为何呢？

还有，你们在没有找到自己人生的目的时，千万不要乱定义自己的立场。没有下决心，就不要走近是非圈。就说你们今天在这个客栈上的对峙和搏杀吧！如果要动手就趁早动手，不想动手就趁早散伙！干吗要讲那么多的废话呢？难道你们说完那些勾心斗角的话后，就不再动手了事情就结束了，你们就可以从敌人转化为朋友了？告诉你们，这不可能！首先，你们都是冲着宝藏来的，而这宝藏只能一人获得。为了得到宝藏你们就必须搏杀，其次，你们所谓的正邪观念也促使你们在这个地方不顾一切地拼杀。既然都注定了结果，为什么还要彼此敷衍呢？难道这样就能证明你们是正道，他们是黑道？告诉你们，这只是你们的自以为是，一相情愿罢了！在我看来，你们这样既浪费了时间，又贻误了战机，简直就是可笑，十分之可笑。

抛开你们心中的那套正邪观念吧，至少在你还没有彻底明白它的含义之前。不然，这个社会实在会将你玩死，而不是你玩弄这个社会！

孙悟空再次丢掉手中的鸡和酒，不紧不慢地发表自己的看法。末了，他仔细地注视白夜的反应，想看出他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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