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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第2页)

我讨厌制服。可是这次来到日本,人们却在我身上看到了无形的制服。我应邀参加了两三次座谈会。我很窘迫,讲话也不能随心所欲。会后,领到了装在信封里的一沓钱,我很惊讶。以前从没经历过这等事情。我既感过意不去,又感盛情难却,不知如何是好。不久我又应邀参加了一个不发钱而是免费喝啤酒的###。心里轻松了许多,标示异国身份之上下身和服有如塑料一样透明得不复存在。其后便开始有人邀我参加交会费的聚会,到老朋友家做客。我变成了单衣和服内配短衬裤的打扮。

有记者登门来了。我在记者面前从不失敬意、不摆架子。我恭恭敬敬地接待他,并谦卑地允诺说:“几天之后给您写。”可是对方并不那么想,说让我马上写篇有关临终之苦的稿子。仔细一问方知道,对方有一个编辑计划,标题和字数都已定好。于是记者便带着受命占领某个高地的、勇敢的日本军人曾有的那股劲头儿,来到我这儿。他从包里取出面包,开始了持久战。我吓了一跳,慌忙做了咖喱饭端上来。他的热心和不辞劳苦让我感动。不过写完了别人的临终苦痛,自己怕也离临终不远了。何况距离临终还稍嫌早一点。在这一点上日本的报纸杂志未免有些欠考虑。抢新闻倒是够机敏的,可自己的脑子却并不怎么转弯。

我对他说,因为你是第一个来,下一次我动笔之时,一定通知你。可是不知是不领此情,还是下一次就用不着了,他走的时候一副很沮丧的样子。送他至树丛中间时,我感到无比歉疚。

我又接待了下一个记者,没等他开口,我就把前一个记者的历史说给他听。按理听了之后,他就不好再开口,不料他也是忠于职守,又很直率。我折中考虑,决定虚构一篇小说与他。可似乎他拿回出版社,没有说这是虚构的小说,结果假的成了真的。

我虽已改穿单衣和服内配短衬裤,可因为又开始往返于国立医院外科就诊,说实话还没有体味到居住在日本的欢娱。这时,我的老相识和木氏来了一个稿约,说是让我写篇《近来的日本》之类的东西。这回我没有穿着制服讲话的必要了。只是我摆脱不了写小说的秉性,似乎就喜欢编瞎话,写不出正经的东西来。即使写了,想来也不会合乎近来大谈理性、满脑子都是文化的日本人士的知识品味。以前理论在日本不大见得到,如今就连电车里的姑娘们都在读些艰深的书,讲些艰深的话。所以,说是《近来的日本》,我干脆给他写一写东京的观光好了。

往返于外科就诊期间,见到一位男士头顶长了个疖子,医生将他的一头美发剃个精光。结果该人沮丧得要命。原来该人的职业是总理府官员。我原想推个光头在日本人本是常事,根本算不得什么,却原来如此,看样子在日本就是喜欢讲求一律,一声吆喝足以左右一切。假设大家都剃了光头保护总理,该人肯定也一样会因留着头发而感到难堪。 。 想看书来

近来的日本(2)

群起耍蛮的学生倒是看不到了。不过上了电车,就能看到学生帽如皮鞋般发亮的学生。我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涂了什么才那么黑亮呢?莫非鞋油不成?

擦皮鞋最多的是在永乐町的铁桥下,排得长长的。皮鞋这种东西甚是奇怪,非要将它擦得光亮可鉴不行。我在电车上见过用自己的裤腿蹭皮鞋的人。还有人不知道我在盯着看,而用电车的靠垫擦皮鞋。有些地方还有拿着写有I am deaf小牌儿的擦鞋者。

I am deaf,这真是个高明的想法。我想要是自己能借过来挂在胸前招摇过市该多好。孔夫子也是一切恶事皆不闻。他想吃肉可是不想看到屠宰场面。故而将厨房造得远远的,免得听到杀鸡的悲鸣。

要让被杀者意识不到被杀,也有办法。从前我们国家大量存在的买办阶层,便是对我国的国民敲骨吸髓,而自己大揩其油,彼辈的民族良心被彻底扼杀了。这一次我算是亲眼得见。那是在一家名叫OS的店里,在专供外国人用的电梯前,有一对衣着讲究气质高雅的夫妇,为了要乘电梯而在那儿费口舌。原来只有尊夫人自己是那边的国籍。我试了一下我的威力,朝前迈了一步。这时身着漂亮服装的男侍,对着我寒酸的衣着和一个月未理的脑袋,礼貌地问了句:“是外国人吗?”我就像刑警在强盗面前一晃警察证件一样,出示了我是外国人的证据。他冲我鞠了三个躬。从他身上,我看到了从前在我们国家,只为了多挣几个钱而在主子面前卑躬屈膝的此类少年的身影。因此,我对这类少年感到说不出的怜悯,所以再也没有去过OS。我们国家从前有的东西如今在日本都有了。

从前日本有的东西如今在日本也都有。一个知心朋友带我去的地方,是新桥的一家名叫“今朝”的店。“今朝”,我思忖了片刻。噢,记起来了,就是当年我在日本时去过的牛肉火锅店。没想到如今那儿的店主竟是我昔日的好友。记得那一次花90分钱吃了一份牛肉火锅,喝了10分钱的玻璃小瓶装的酒。那个小瓶就像现在车站上卖的牛奶瓶一样,带一个小的豆粒般的软木塞。那一次,出了“今朝”,摸着黑儿走到了新桥的岸边,才猛然发现再迈一步就要掉到沟里了。那时新桥已经有了车行道和人行道,由于桥面很窄,沿着人行道朝前走简直就会掉进河里。

上一次在新桥车站下车时,走在混凝土的桥面上,木屐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打雷一样。穿皮鞋的人根本看不到。火车仿佛小箱子。在东京住上一段时间,知道了新桥是外濠站的终点,那附近有一个虽然不大、但房屋都很洁净的小镇。当时人们称之为时尚房屋,经常能看到一些小姑娘用水桶提了水擦洗门厅。那个小镇如今哪里去了,我还没有打听;我在那附近走了走,有羞花之貌的姑娘如今也看不到了。

姑娘倒是满大街都是,都穿着漂亮的洋装,看惯了觉得非常之美。不过看报纸上却说日本人的西装打扮很难看。这纯属那些忘乎所以的亲美之流的信口雌黄,切不可听他们胡说。这些人无一人穿过时的服装,以及带补丁的皮鞋。洋服也是刚做不久的,鞋子说是猪皮的,其实都是羊皮或绒面革的。保护并领导日本国民一路走来的政治家真是了不起。听他们口口声声“战败战败”的,据说已经在酝酿签订史上少有的所谓和解媾和条约了。

早年日本有的东西如今也一样不少,即:从前只经营和服衣料的三越布缎庄,挂着写有“开往板桥”的牌子的御茶水桥的铁道马车,浅草的商店街,武藏野的景色,隅田川的游泳场。即使在战后风潮中,布缎庄的门帘为狮子所取代,铁道马车变成了无轨电车,游泳代之以海水浴,可是日本精神丝毫不会发生改变,就像即便富士山脚下布满了烟囱和输电线,富士山顶还是依然如故。

不过那却是极其可悲的事情。在我看来,总觉得所谓的民族性格以一种根性遗留下来,而且对外来的无谓的模仿亦为时过早,对将来亦丝毫无益。中国经历了极度的贫穷与奴隶化,而日本幸免于此,正因为如此,在重建上需要另一种艰辛的努力。

东京观光写成如此模样,实在抱歉。

原载日本《新文明》杂志1951年11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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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中日友好

今年春天,我不幸接受了做中国文学课讲师的差事。事情赶到这一步,我虽然为自己不胜任这一工作而深感愧疚,可是又别无他法。

似近且远,似远且近的在日本的中国文学课。

这次我到日本后,很快便见到了《四世同堂》、《虾球传》、鲁迅的研究以及《金瓶梅》的新译。而且,自那之后,又陆续有丁玲女士的几部作品以及《白求恩医生》、《原动力》、《引力》、《新儿女英雄传》、《李家庄的变迁》等著作的译本问世。

紧接着,我又与身为中国文学专家的众多前辈以及朋友见上了面。未谋面的诸位先生出于惶恐还未拜访。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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