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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1页）

我不想听，于是用手指在他的唇，脖子，胸口，甚至在他的下身打转。最后他平静地挂了电话，&ldo;再见。&rdo;平静地把手机放回茶几，然后开始吻我。

接下来的事不必说了，顺理成章而快乐。

快天黑时我俩出去吃东西，经过临时棚子时听到哗啦啦的麻雀声。我喜欢这地方，勃勃生机不弱于我，简直是整不垮捶不烂的合金钢豆子。我从赖汤圆吃到龙抄手，凉粉，他也是，两人吃得不抬头。

有人说晚上还有余震，要小心。

有人说管他呢。

从前的账不算了，反正现在很好。从前的事我不提了，只要现在与以后。

吃饱了，他才认真地问我意见，&ldo;明天跟我回北京，以后你打算怎样？&rdo;

我可怜的事业，我想起程明义说的待遇与薪水，咬咬牙，&ldo;我跟你走。&rdo;是金子都会闪光，我总能找到既可以和他大部分时间在一起，又挣点钱的工作吧。他把我的双手合在他的双掌中，&ldo;别担心，公司发我生活费，虽然不多，但能养活我俩。加上写歌的版税，说不定能过得不错。&rdo;第一次他这么肯定地说到柴米油盐，我微笑，&ldo;是不错。&rdo;我好奇地问，&ldo;你走偶像路线还是实力派？&rdo;他不假思索，&ldo;实际派。刚出来混，年少气盛，总觉得别人哪有我唱得好，特别想成名，如今名利心都磨光了。有公司签我，高兴还来不及，一切听公司安排吧。&rdo;呃，我问，&ldo;公司有女高层没？&rdo;他懒洋洋地答，&ldo;有。&rdo;我小心地问，&ldo;有没有潜规则？&rdo;我咬着手指又补充，&ldo;不过这年头男女都有危险…&rdo;&ldo;你的脑袋瓜尽想些什么呢？&rdo;他哭笑不得，&ldo;行了。我们说正经的吧，你妈会答应把你嫁给我吗？&rdo;我想只要我坚持，&ldo;你父母呢？&rdo;&ldo;我离开家很多年了，我的事我自己做主。&rdo;

一说到日常生活，我有点手足无措，一切来得很快，我才发现实际上我对嫁为人妇没准备。原来整天说等啊等的，龙真的飞过来了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抓抓我头发，温和地说，&ldo;你年纪小，好好考虑，我等你。&rdo;&ldo;不用考虑，我们结婚吧。&rdo;我脱口而出，太不矜持了我，可我不能看着整盘鸭子端上来了还不下筷，万一飞了怎么办？

他看着我笑，&ldo;好。&rdo;

我晕乎乎地跟着他走啊走，后来发现我一直在笑，笑得很傻。幸亏他也在傻笑，嘴角保持着上弯。

我爱你，我悄悄地说，紧握住他的手。他更紧地回握，凑在我耳边飞快地说了句话。

我明知故问，&ldo;什么？&rdo;

他笑，&ldo;我爱你。&rdo;

什么？

我爱你！

第五十七章

我问，&ldo;没这场天灾，你还会来找我吗？&rdo;

他反问，&ldo;没这场天灾，你还会接受我吗？&rdo;

也许不。

我不是和自己较劲的人，一年两年还行，久了恐怕受不了。

&ldo;我以为你不想见我。&rdo;他握紧我的手，&ldo;去年夏天你走时我去了火车站，想说对不起，别走。可又觉得如果说出来，起码我得有养家糊口的能力，否则挂在嘴头的爱也没什么份量。你心气高，有理想有抱负，我俩早晚情人变仇人，不如早分得好。&rdo;他对我微笑，&ldo;10年前我曾想要做艺术家，起码也是红遍半边天的歌手。10年后我只希望不会成你的负累，谁知专辑出是出了，也就这样。&rdo;

&ldo;为什么和海子打架？&rdo;走在他乡的夜空下，尖锐的话题变得漫不经心，第一次我们无所不谈。&ldo;乐队的人认为我抛弃他们，特别海子，平常我俩走得近，为我那张专辑他出过不少力。我压抑，他也是，一语不合打了场架。打完交情差不多完了，几个月大家没来往，直到为谭菲打第二架。她压力很大，吸上了。&rdo;王亮比个姿势，我明白他说的是啥，&ldo;没想到几次当众失态，被公司警告过。等她想不开自杀后，我才知道是海子带她走上这条路。气头上我俩说话都有点过，再后来连他也走了。&rdo;

他的声音有些闷，我握紧他的手，还好他依然平静，&ldo;谭菲和我刚出来时很像，特别想冲一冲，和唱片公司签约后她总说要好好做，没想到最后变成这样。&rdo;

我知道，人生一个控制不住，难免滑出轨道，越想向上越跌得痛，理想高高照在现实的上空。我们想出类拔萃，与众不同，然而成功在哪里，金钱，地位？跌跌撞撞，头破血流，找不到自己的坐标。一次又一次，能生存下来的除了凤凰，就是小强。

&ldo;我的20到28，在胡思乱想中全过去了。春节后有朋友叫我出来做，他说，不管能到哪一步，至少是份工作，起码是目前的我最可能做好的工作。我觉得也是，要想老了能在海边吃海鲜火锅，得从现在起努力攒钱。&rdo;他偷偷看我一眼，&ldo;你说过，会等我到你28岁，我记得你实足才25，我有3年可以努力。&rdo;

&ldo;是吗？&rdo;我无辜地看着他，&ldo;我和你说过吗？&rdo;

他笑而不答。

我和叶始秋说过，我会等王亮到28岁，所以在那之前和别人只做普通朋友。

我施蔷敢爱就不怕认，&ldo;是啊，我想用这3年努力挣钱。你爱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我赚够钱，就去买间海边的房子等你来吃火锅。&rdo;我用胳膊肘支支他，&ldo;别太感动，我想好了的，反正房子是我的，你爱来不来，我没损失。&rdo;他只是笑，突然抓起我的手放在他胸口，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他说，&ldo;谢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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