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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1页）

做不到…我不想把劲全较在自己身上。我停下来转过身，&ldo;谢谢你，叶始秋，我要去找他。&rdo;叶始秋看着我，说不清目光里的含义，或许是怜悯，&ldo;别，…&rdo;我知道，对王亮和我来说，最好从此别有任何交集。一份感情，当事的两人除非同时甘于平淡，要不就得有一个很强，现在的他和我，谁也帮不了谁。没有王子公主，只剩平凡人无望的纠结，这故事糟到了极点。

可是，x除了是错，难道就不可以代表无限可能？

月半弯，在屋脊。

我在王亮的眼睛里找东西，除了平和还是平和，没有感伤、爱恋、委屈、愤慨、惋惜、…我想扑进他怀里痛哭，想跳起来骂人，但做这些有用吗？如果有用，我们还会站得近在咫尺，却又远如相隔天涯？他说，&ldo;我知道你来过，谢谢你的好意。有些事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rdo;

想走，我不-同-意-！

&ldo;你欠我。&rdo;

他说，&ldo;对不起。&rdo;我脱口而出，&ldo;你可以还给我。&rdo;他没料到我无赖至此，苦笑，&ldo;想要什么？我怕给不起。&rdo;我笑嘻嘻，&ldo;我知道你穷，所以，我只要你的三天时间。&rdo;他愣了，听我说完，差不多是叹息了，&ldo;何苦，你知道那没用，我们不可能。&rdo;可能不可能是另一回事，反正我现在想要。我看着他，&ldo;我还有三天假期，你像普通朋友那样，陪我逛陪我吃，好吗？&rdo;我知道我在死缠滥打，他也知道。我举起右手，&ldo;如果你答应，那么，从那以后我施蔷再也不纠缠王亮，我会好好地找男人，好好地生孩子过日子。如违此誓，教我一辈子穷困潦倒，永世不翻身。&rdo;我越说越认真，越说越悲哀，泪水滑落面腮。

他定定看着我，许久，才伸手擦去我的泪痕，&ldo;想去哪？&rdo;我想欢呼、想雀跃，可心里沉重如压千万斤，好半天扁着嘴，冒出来一句，&ldo;你是地陪听你的。&rdo;

当晚我没心没肺地睡了，管日后如何，至少有三天，我们可以在一起。

也许上天看不惯我这种低到尘埃低到地下室的行径，第二天一大早，我接到公司电话，叫我趁还在北京，去另一家客户处看一看。&ldo;那边突然发生停产事故，如今各方人马都在去现场探查的路上，只有你离那最近最快。jane你是好员工，花半天时间换公司年终大奖励，值。&rdo;没等我拒绝，老程电话已经挂了。再打，部门秘书接的，&ldo;jane，雪下了一场又一场，航班都不能正常起飞，你帮公司这个忙吧，老程肯定会报答你。客户发来的现场照片，我已经转发到你信箱，请注意查收。&rdo;

奖励可以是王亮吗？我瞪着电话，在食与色之间犹豫三秒钟。不用说，民以食为天，王亮会失去，可我得活下去，而且想活得好必须在关键时刻显身手。公司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我的房租、我的衣服、我的三餐，都靠定时出粮。

我无奈地打电话给他，他却已经在酒店的楼下，&ldo;我陪你去吧，那离这有点路。&rdo;是有点远，都出五环了。摸到地头时，我给北风吹歪了脸，哆嗦着在门卫登记。王亮说他不进去了，在外头等我。

到现场拍照，听生产人员反映情况，回办公楼开会讨论。

一晃眼个小时过去，我偶尔抬起头，隔着玻璃能看见厂门口，马路对面的他，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尘沙大概太迷眼，过阵子他会拍拍抖抖，然后继续站直，脸上是一派平静。

第五十章

我只有三天，却不得不把大半天时间花在这。

近傍晚五点，我终于离开会议室，和客户握手，说客气话，请别人留步，然后…一溜烟奔向门外。

他不在？！

才一眨眼功夫，收拾电脑包时，我还看见他站在那。我东张西望，却望不到他的踪迹。难道是我错了，其实，他已经走了？我低下头，他怎么可能一直等着。何况，天冷，匆忙间我没戴手套，几分钟内手已经麻木了。要是他站到这会，恐怕快冻僵了吧。

可是，我已经等了他这么久，等到快等不下去了。

&ldo;好了？&rdo;是他的声音，温和。

所有心花在瞬间开放！

他接过电脑包，帮我背着，&ldo;饿了吗？&rdo;我委屈地问，&ldo;你去哪啦？&rdo;他解释，&ldo;抽了支烟，在街角才找到垃圾筒丢烟头。&rdo;

我们聊江南的雪，说北方的春节，他带我吃川菜。&ldo;你的嗓子？&rdo;我担心。他笑，&ldo;偶尔一次。你不是说网友常提川办吗？&rdo;我和他说我走过的路做过的事，他听，间中也说两句。&ldo;肯定是山东大油黑，好打，南方的是德国小蠊，又扁又小，打都打不到。&rdo;&ldo;挺好，你适合在大企业做事。&rdo;

他送我回酒店，&ldo;明天见。&rdo;

看着他的背影，我忍不住追上去拉住他，&ldo;等一等。&rdo;

&ldo;嗯？&rdo;他好脾气地看着我。

&ldo;陪你去理发吧。&rdo;

又走了许多地方，快春节了，一时半会居然找不到营业中的理发店。好久之后，看见有家开着门，我拉着他冲进去，浓妆的女子吃惊地拒绝我，&ldo;你们去其他地方剪吧。&rdo;粉红的灯光，坐成一排吃吃笑的女人，我明白过来，又拖着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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